展博喝下一杯酒。


    眼尾帶了些略微絢麗的紅。


    像是憤恨,又像是怨念。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眼下。


    便隻是看,這些人要如何走了。


    ............................................................................................


    子喬前腳剛踏進小區大門,後腳就對小波說:“去別的地方玩吧,我有個故事覺得好玩,想讓你幫忙參謀一下。”


    “故事,什麽故事?”小波拉進他們之間的距離,笑著開口。


    他們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的子喬,或許他會順勢而為,說幾句好聽的,好拐著她回家。


    可現在不一樣。


    就算他沒有看清楚他的心。


    他也明白,關穀絕對不會接受這一切。


    他可不想接下來的一周沒飯吃,還要接受關穀的死亡追殺。


    子喬笑:“其實我想問的是:結婚是一種什麽樣的概念?”


    “兩個人在一起究竟會有什麽變化?”


    “你知道我結婚了?一菲告訴你的?”小波有些疑惑 。


    “一菲沒告訴我,她隻是被我騙到了星座血型年齡的答案。”子喬在路邊買了杯熱奶茶,遞給小波:“晚間天氣冷,喝點熱的。”


    “蠻貼心的嘛。”小波拿著奶茶,微笑著喝了一口。


    “虛心求教,我是認真的。”子喬風度翩翩嘴又甜,確實算得上是很好的交往對象。


    “那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小波有些好奇。


    兩人找了張長椅坐定,子喬方才開口:“剛剛在酒吧,你看了一對帶著求婚戒指的情侶很久,最後露出一個簡短的諷刺的笑容。我能看出來,你不是惡意的,隻是本能而已。”


    “隻有結過婚又在婚姻過程中受到傷害的離異女性才會如此。”


    再者,我一開始的目的便不純。心思不在這上麵,局外人自然看得清楚。”


    小波點頭,笑:“有點意思。”


    子喬也笑,回:“那是自然。”


    “相愛的時候呢,很簡單;但是要在一起,卻很難。”


    “我曾經想過,我和他會永遠在一起。我們擁有小孩,擁有一切,擁有美好的家庭,擁有將來,但是好像都沒有了。”小波神色怔怔。


    她笑,卻比哭泣更悲傷:“想來是真正愛過的吧。他愛我,我也愛他。真心自然是真心。”


    小波諷刺道:“隻是真心,瞬息萬變。”


    “我希望他永久愛我,可他不是隻愛我。”


    “他是沒有違背他當初的諾言。可是。他愛上了另外一個人。他愛她比他愛我更多。”


    “然後你們就......分開了?”子喬試探著問道。


    “對啊,好在我有了一個寶寶。”小波談及孩子,臉上的苦澀淡去,換成了希望。


    “一個隻屬於我的。”


    “出生時間恰好的,隻屬於我的,無法被人判定是其他人的寶寶。”


    “我離婚三年了,寶寶已經半歲了。長的很可愛,很黏人,很聽話。”


    “這道題目雖然我不會算,但是,祝福你。”子喬正經的時候很正經,一點也不混蛋。


    “有的時候我在想,婚姻究竟給女人帶來了什麽呢?苦難?悲哀?痛苦?絕望?”小波笑容帶了些釋然。


    “如果沒有做好一輩子隻愛他一個人的決定,就一定不要結婚。”


    “婚姻是責任感情並重的,你要懂得複雜,也一定要有責任。”


    小波輕笑:“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麽?”


    “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時間,才不能輕易回去呢。”


    看著子喬的不解,小波笑著回答:“就算我愛他愛於我的生命,我還是我自己。”


    子喬磕磕絆絆地複述最後一句:“我還是我自己.........”


    “對,我們,都還是我自己。”小波在笑。


    於是子喬也笑起來。


    他看著對麵,直直往家闖的關穀。


    他什麽也沒想。


    隻是這個時候想笑。


    不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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