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除了夏油結衣,其他人都陷入了血鬼術製造的夢境裏,眉頭緊鎖,臉色灰暗,口中呢喃著語焉不詳的詞。


    夏油看了一眼乖巧可愛的鵜鶘,輕聲說了一句:“去吧。”


    鵜鶘的嘴角咧到耳朵根,露出了兩排尖尖的鯊魚牙,朝著後車廂狂奔而去。


    夏油則從窗外一翻,上了車頂,在疾馳的列車和呼嘯的風中,隱約可以看見車頭處站著一個人,他背對著夏油,雙手張開似乎在享受著。


    感受到身後的危機,魘夢緩緩轉過頭來:“偶哈呦,不需要睡一會兒嗎?我給你準備的可是最美麗的夢哦。”


    魘夢留著中長的黑色頭發,發尾有些玫紅色,最長的兩縷頭發是藍綠色的發尾,他的表情很是迷醉,臉上有幾個黃色的方塊形印記,瞳孔中寫著‘下壹’。


    夏油唇角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還有什麽是比惡鬼滅絕更美好的,這件事我想在現實中實現。”


    魘夢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的模樣好生眼熟,嗯……怪異的劉海,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位大人點名想要殺死的柱,雖然不知道那位大人出了什麽事情,但殺掉你一定能得到他更多的重視和賜血吧,既然這樣,就讓你做一個親近之人都死去的噩夢好了。”


    他手背上長出一張嘴,對著夏油吐出了兩個字:“睡吧。”


    ‘嗖’眼前一花,已經沒有了夏油結衣的身影,還沒等他警惕的轉身,一柄閃著寒光的日輪刀就從身後砍斷了他的脖子。


    魘夢的頭顱高飛一圈,滾落在了車頂上,夏油伸出了手,卻隻見風一吹,腦袋掉下了極速行駛的列車頭,從窗戶中探出了一個由血肉構成的觸手,抓住了那顆腦袋,將他拽回了駕駛室。


    腳下的列車開始一點點異化,變成棕紅色的血肉模樣,魘夢無頭的身體也融入了列車,廣播中傳來了他的聲音,


    “斯國一呐,但真抱歉,讓你失望了,在你和尋子姬糾纏的時候,我已經將自己的身體與這輛列車融合了,現在它就是我的骨,我的血,我的肉,而這車上的兩百多名乘客既是我的人質,也是我補充身體的養料,你一個人能護得住這麽多人嗎?”


    車廂中發生了震動,無數血肉構成的觸手相互穿插,纏繞向一個個乘客。


    夏油結衣挑了挑眉,將日輪刀插回刀鞘中:“我是一個人來的不錯,但這不代表我沒有幫手啊。”


    車廂內,‘噠噠噠’的機關槍將那些血肉觸手射爆,佩狼放出「血鬼術·影狼」護在乘客的身前。


    姑獲鳥更加簡單直接,香薰一放,將整個車廂的乘客全部吞進了腹部的異空間中,纖細的胳膊隨手將擋路的血肉觸手扯斷,優雅的前往下一節車廂。


    魘夢對於列車內發生的事情不敢置信,與他合作的尋子姬可沒有告訴他夏油的能力,同時也明白了那位大人為什麽特意叮囑他們要殺死這個柱,但事已至此,後悔也來不及了,他隻能將大部分力量集中到腦袋附近作保護,隻要他的頭不被砍斷,這麽大一輛列車,耗也能耗死他們。


    夏油結衣確實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魘夢的本體,於是她放出了擁有石化能力的蛇鬼,蛇鬼的頭發是一群纏纏綿綿的小蛇,它們可以脫離蛇鬼的頭皮獨立活動,還能將咬到的生物石化。


    她將這些小蛇放了出去,順著車壁遊走,從細小的縫隙中鑽過,搜索著魘夢的弱點。


    …………


    另一邊,鵜鶘在各個車型中呼喊著“母親”,眼中流淌著淚水,像一個迷路的孩子。


    隱藏在暗中的尋子姬雙手握拳,她知道了夏油結衣是一個能夠控製惡鬼的食鬼者,擔心魘夢知道了這一點會退縮,她沒有告訴他,一想到兒子的血肉被仇人吃下還被製作成了一個隻會聽從命令的傀儡,她就恨的想要殺人。


    可是麵對小小的孩童一聲聲哭求,盡管知道是假的,還是忍不住心軟。


    就在鵜鶘來到最後一節車廂的時候,周圍的空間猛然一顫,車壁上伸出了許多惡心的血肉觸手,他被這副場景嚇得驚呼了一聲,尋子姬頓時忘記了兒子已經是鬼,根本不可能害怕,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護在了他身前。


    鵜鶘在尋子姬看不見的地方張開了嘴,一口咬,沒咬下去,因為他被母親抱在了懷裏,哽咽的聲音從他肩膀上傳來:“對不起,對不起,小鶴,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鵜鶘用力咬在了她的肩膀上,滾燙的淚水卻不受控製的滴落了下來,鮮血的味道彌漫在他的口腔中,以他強大的咬合力能夠輕易將尋子姬的肩膀撕下來,此時卻無法再動彈一下。


    “真是感人的母子情啊。”夏油結衣一路從車頂跑了過來,在看到鵜鶘的記憶時,她的內心很是複雜。


    尋子姬抬手擋住兒子:“鬼殺隊都是一群像你一樣無情無義的人嗎?你殺了我的兒子怎麽能一點愧疚都沒有。”


    夏油:“我猜你接下來要說,你都知道我們經曆了些什麽嗎?”


    尋子姬一噎,夏油結衣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本名藤原悠真,你的兒子名叫藤原千鶴,生在這樣的家族是你們的悲哀。”


    藤原氏與產屋敷是同一時代的貴族,存在了近一千年,但與之相反,家族內部的規則極為嚴苛,家主具有絕對的話語權,同時重男輕女的思想很是嚴重。


    藤原悠真是上一任家主唯一的孩子,家主不想將自己的位置傳給不是他血脈的旁支,於是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的女兒,並將最信任的護衛留給她做贅婿。


    五郎腦子不是很好,像個人機一樣,隻會聽命行事,絕對不會背叛。


    老家主本來感覺自己大限將至,決定將女兒當做未來家主培養,直到她生出了兒子,藤原千祥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旁支的野心,隨著他年歲一點點長大,身體健康,活蹦亂跳,老家主也變得越來越康健,旁支坐不住了。


    他們在藤原千鶴生日那天將他騙了出來,賣給人販子。


    幾天後,城中的河裏打撈出了一具已經泡出巨人觀的屍體,麵目看不清,隻能依靠身上的衣料認人。


    在看到屍體的那一刻,老家主因為承受不住刺激,當場心梗而死,藤原悠真也因過於悲痛幾次昏厥了過去。


    她是被爭吵聲驚醒的,那些旁支在她父親和兒子的靈堂上為了下一任家主之位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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