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敢輕舉妄動,暗中偷偷觀察著對方。


    直到這個女人豪擲千金,賭氣花六百萬買了件奢華的首飾,他確定了。


    這是鯰魚的女人。


    來天朝任務,他是對天朝做過了解的。


    能這樣不把錢當錢,也隻有鯰魚那種人了。


    錢對他們來說,連數字都算不上。


    鷹鉤鼻知道自己搞砸了,他們足足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月。這對那傳說中喜怒無常,狂妄自大的鯰魚來說,是能定他們生死的罪孽。


    所以,他急切的表現自己,希望能得到鯰魚的諒解。


    然而,這個女人在他冒險揍了兩個垃圾後,竟然說不認識鯰魚?


    上帝啊?這是警惕心嗎?你都花六百萬買首飾了,很高調了好嗎?


    近距離觀看,他無比確定,那絲巾上的刺繡,就是鯰魚的標識,和那張黑卡上的塗鴉一模一樣。


    “絲巾?”秦幼楚臉上浮現疑惑,很自然的從頭上解下絲巾。


    但秦幼楚的心中,卻是警鈴大作。


    他們果然是衝著傅航來的。


    這絲巾是傅航帶回來的,上麵還有血跡。


    她清洗後問過傅航,可當時傅航語焉不詳,看到傅航包紮的右手,她也就沒追問了。


    今天難得的紮了馬尾辮,感覺後腦勺需要點綴,幾乎沒有發飾的她剛好看到這條絲巾,沒多想的就綁到了頭上。


    所以……上麵的花紋是傅航家族的標識?


    秦幼楚微不可察的看向傅婉晴,但豈料傅婉晴的演技比她還要好,像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警惕的看著混血男人,還一副隨時要擋在自己身前的樣子。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主母。


    秦幼楚暗暗稱讚,以後要多和對方學習,雖然不知道這位阿姨為什麽會離開那個家,嫁給了其他人,但這個阿姨,不簡單……


    “對,就是它,請問,怎麽才能見到年先生?”鷹鉤鼻神色很緊張,因為劇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他預留的時間了,警察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在他的認知裏,隻要和鯰魚接上頭,神鬼莫測的鯰魚就會安排好一切,他們負責執行就好。


    而他們最初收到的命令,也是如此。


    “抱歉,這絲巾是我在夜市買的。感謝你的幫助,如果你喜歡,給你好了。”秦幼楚直接將絲巾遞給了對方。一臉的無辜。


    鷹鉤鼻傻了。


    我要絲巾幹什麽?


    我要鯰魚啊!


    “不是,小姐,你聽我說,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年先生應該也很著急的在找我。請你不要開玩笑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秦幼楚眉頭皺起,顯然是開始不耐煩了。


    “你不能這樣。這很重要。”鷹鉤鼻徹底惱了,夜市能買這個?騙外國人是吧?我可是有一半天朝血統的。


    他焦急的就要去抓秦幼楚的手。


    “放肆!”一聲大喝從身後響起,一個穿黑西服的壯漢臨空飛起,向著鷹鉤鼻撲來。


    漢子其實遠遠的就看到這個騷擾大嫂的外國人了。


    但他沒有過早的打草驚蛇,幹他這行的,講究的是人狠話不多。能動手就不要嗶嗶。


    一個月兩萬呢?


    老大養著自己為了什麽?在奶茶店門口陪小姐姐拍照?


    鬧呢?龍哥可是提點過自己,這是在考驗咱呢。


    秉承著一擊製敵的策略,漢子和同伴交流一下眼神,悄摸的逼了上去。


    那個眼神他們練習過無數次:我按倒,你踹腿,務必一腳斷腿!


    這是組織偷偷培訓了很久的技能。


    然而,還沒到漢子進入技能射程,他卻發現那外國佬竟然抬手去抓老板娘?


    這還了得?


    漢子不等了,怒喝一聲,騰空而起,借著助跑之勢,一個猛虎下山撲了過去。


    鷹鉤鼻在暴喝傳來的同時,心聲警覺,感受到耳邊的破風聲,在叢林戰場練就的戰鬥本能爆發了。


    他側身擰胯,避開了漢子的雙手,卻是轉身的刹那,扣住了飛撲漢子的腰身,猛的一個膝頂,將飛撲的漢子踹向遠方。


    一擊製勝,但他還來不及看清對方,另外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逼到了自己麵前。


    他隻看到了蒲扇般的大手向他揮來。


    該死!


    鷹鉤鼻眼底綻放寒芒,身體不退反進,抓住了那隻大手,擰身提肩,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第二個漢子又甩了出去。


    兩聲悶響,兩個漢子被摔的七葷八素。


    “點子紮手,搖人!”被膝頂的漢子跪在地上,抓住了西裝領口的通話器。


    為了逼格,他們的領口都配了通話器,耳朵裏也戴著耳機。


    “什麽情況?”耳機裏傳來同伴的詢問。


    “有人調戲大嫂。南門。我們拿不下。”被過肩摔出去的漢子迅速起身,他傷的不重。


    “靠!”耳機內傳來了整齊的怒吼。


    漢子的神情很狂熱,掃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同伴,緩緩移動身體,站到了秦幼楚的前麵。


    鷹鉤鼻是真傻了,這又是什麽情況?


    二話不說就動手,給點交流空間好嗎?大天朝不是禮儀之邦?


    還有,你這是什麽表情?你看不出來我剛才留手了嗎?


    如果甩你的時候我沒鬆手,你右手已經廢了啊?


    但根本沒有時間給他考慮,他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


    轉頭看去,就看到烏壓壓的一群黑衣人嗷嗷叫的向他衝來。


    他的肛門不自然的提了幾下。


    如果放開手去幹,他憑借袖子裏的匕首,他有九成把握可以無傷幹掉這群徒有其表的黑衣人。


    可犯得著嗎?


    我他媽找誰說理去?我又不是來對線的,送我兵線幹什麽?


    我就是來找人的啊?確切的說,我是來給人送錢的啊?


    鷹鉤鼻認真的看了秦幼楚一眼,轉頭向外瘋狂的跑去。


    一群黑衣人很快就到了近前,兩個留下,一個扶起了地上的跪著的同伴,另外一個穩穩的站在了秦幼楚身前。


    而其餘的,竟然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頭都沒有回一下,就興奮的向著外國佬逃跑的方向追去。


    跑?你丫能跑上天?


    海外蠻夷、調戲大嫂、傷我手足……


    你buff疊滿了啊?今天不留下一條腿,大哥還以為咱都和那憨憨一樣,白拿兩萬工資?


    傅婉晴看著眼前發生一切,側頭看向秦幼楚的眼神更複雜了。


    大嫂?


    剛才黑衣人喊話時,就在她前麵。


    所以,傅航真的是被包養了?還是被大哥的女人包養的?


    “那個,阿姨,鐲子還沒付錢。”秦幼楚看到傅婉晴看她,低頭小聲的提醒,語氣中透著嬌憨與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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