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白刃耀眼,阿飛已是刷的一劍向那陌生漢子刺來。


    陌生漢子是少林寺的還俗弟子,雖已還俗,卻也練就了一身不俗的少林功夫。見阿飛劍勢迅猛,他卻不慌不忙,雙腳穩穩紮地,如同生根一般,口中大喝一聲:“來得好!”隨即身子一側,輕鬆避開了這淩厲一劍。


    阿飛一招未中,腳下步伐不停,身子一轉,劍隨身動,化作一道道寒光,如靈蛇吐信般再次刺向那陌生漢子。陌生漢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笑意,雙手猛地一錯,使出一招少林羅漢拳中的“伏虎勢”,拳風呼嘯,竟直直朝著阿飛的劍身砸去,妄圖以剛猛之力震開阿飛的長劍。


    “當”的一聲,劍拳相擊,濺起一溜火星。阿飛隻覺手臂一麻,心中暗驚這漢子的力氣好大,但他也是久經沙場之人,反應極快,借著這股反震之力,身形向後飄然而退,拉開了與陌生漢子的距離。


    那陌生漢子得勢不饒人,趁勢向前一個箭步,又是一招“龍爪手”,雙手如鷹爪般探出,直抓阿飛麵門與咽喉要害。阿飛見狀,猛地矮身,一個掃堂腿攻向陌生漢子下盤。陌生漢子卻身形一躍,高高跳起,避開了這一腿,同時在空中一個翻身,雙腿如雨點般朝著阿飛踢來。


    阿飛就地一滾,躲開這淩厲的腿風,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手中長劍挽出幾個劍花,再次朝著陌生漢子衝去,口中喝道:“哼,還俗弟子又如何,今日便要你嚐嚐我這劍的厲害!”一場激戰就此展開,二人你來我往,招招狠厲,引得四周塵土飛揚,一旁眾人也都緊緊盯著這場龍爭虎鬥,不敢有絲毫懈怠。


    鍾濤提醒道:“沙龍,小心他的快劍!這阿飛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那一手快劍使得極為刁鑽,稍有不慎便會著了他的道兒。”


    沙龍聽聞,心中一凜,手上動作卻絲毫不慢,與阿飛又過了幾招後,猛地一個後躍,拉開了些許距離。他目光緊緊鎖住阿飛,冷哼道:“快劍又怎樣,我在少林時也不是沒見過厲害的劍法,今日便要會會你這所謂的快劍,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拳硬!”


    說罷,沙龍雙腳錯步,雙手在胸前快速劃動,結出幾個古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他周身隱隱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竟是將少林的內力功法運轉到了極致。


    阿飛眉頭微皺,心中明白這沙龍此刻已認真起來,不敢有絲毫大意。他深吸一口氣,手中長劍微微揚起,劍身輕顫,發出一陣嗡嗡鳴聲。


    “那就來吧!”阿飛大喝一聲,身形如電般朝著沙龍衝去,手中長劍瞬間化作一片劍影,鋪天蓋地朝著沙龍籠罩而去。那劍影快得如同夏日暴雨中的雨滴,密密麻麻,讓人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哪一劍才是真正的殺招。


    沙龍雙目圓睜,死死盯著那片劍影,憑借著在少林練就的敏銳洞察力,努力捕捉著阿飛劍法的破綻。就在劍影即將臨身之際,沙龍大喝一聲,周身金光猛地一亮,整個人如同一頭怒發衝冠的雄獅,朝著劍影猛地撲了進去。他雙手或拳或爪,不斷地與阿飛的長劍碰撞著,每一次撞擊都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聲,回蕩在這四周。


    鍾濤在一旁看得緊張不已,手中折扇早已收起,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暗自為沙龍捏一把汗,隻盼著沙龍能盡快破解這阿飛的快劍,將其拿下,也好完成今日的任務,拿到那豐厚的報酬。而常年雖身負重傷,卻也目光灼灼地注視著這場激戰,心中為阿飛默默加油,盼著他能一舉擊敗這兩個惡徒。


    高就怵目驚心,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涼氣,想道:“這阿飛的劍法竟如此淩厲狠辣,先前倒是小瞧了他。沙龍那少林功夫也不含糊,可這兩人鬥起來,一時半會兒還真難分高下,瞧這架勢,怕是要拚個你死我活。我本想著靠鍾濤和沙龍二人拿下常年,再得那筆豐厚賞錢,可如今這情形,萬一沙龍不敵阿飛,那我可就麻煩了。這常年又被我害成這樣,若他真能脫身,定不會輕饒於我,哎呀,我這可真是作繭自縛,為了錢財,怎麽就幹出這等蠢事來,但願沙龍能趕緊取勝才好啊。”


    他邊想邊不住地搓著手,額頭冷汗直冒,眼睛緊緊盯著場中激鬥的兩人,身子微微顫抖,滿心的忐忑與懊悔。


    沙龍身手亦是好生了得,隻見他在阿飛那如疾風驟雨般的劍影中穿梭自如,每一次身形閃動都恰到好處,避開了阿飛的諸多殺招。


    他時而使出少林羅漢拳的剛猛招式,拳風呼嘯,如猛虎下山,朝著阿飛劍勢的空隙處狠狠搗去,那勁道之大,仿佛能將空氣都震得嗡嗡作響;時而又施展龍爪手的淩厲技法,雙手如鋼鉤般探出,抓向阿飛的手腕、劍身,試圖奪下他手中長劍,讓其失去倚仗。


    每一次與阿飛劍刃相交,沙龍都能憑借著自身雄渾的內力穩穩抵住,那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濺起的火星好似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盡管阿飛的快劍讓他頗感壓力,但沙龍憑借著在少林練就的紮實功底以及豐富的實戰經驗,竟也與阿飛鬥了個不相上下,一時間,這場激戰陷入膠著,誰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占得上風,讓一旁觀戰的高就和鍾濤,心中既緊張又焦急,暗暗盼著沙龍能盡快突破,一舉擊敗阿飛。


    阿飛一口氣攻了七七四十九劍,那劍劍相連,快如閃電,密不透風,劍影籠罩之下,沙龍隻覺周遭空氣仿佛都被這淩厲劍勢切割得支離破碎。


    沙龍奮力抵擋,可那劍招來得太過迅猛,他雖有少林功夫護體,卻也被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衫。每一次劍刃相交,手臂都被震得陣陣發麻,胸口也似被一股無形之力狠狠撞擊,氣息都有些紊亂起來。


    此刻他才真正知道阿飛的厲害,心中暗驚:“這阿飛的劍法竟如此超凡,先前倒是小瞧了他,這般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實在是難應付得很。”但沙龍畢竟也是從少林出來的硬漢子,咬了咬牙,強行穩住身形,雙目圓睜,死死盯著那不斷閃爍的劍刃,決意要尋出破綻,扭轉這被動的局麵。


    一旁的高就看得是膽戰心驚,臉色煞白,雙腿都不自覺地打起了哆嗦。他怎麽也想不到阿飛的劍法能厲害到如此地步,原本以為有鍾濤和沙龍聯手,拿下常年易如反掌,可如今這情形,怕是要出岔子了,心中懊悔不已,隻盼著沙龍能突然發力,反敗為勝,否則自己可就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鍾濤也是眉頭緊鎖,手中折扇早已被他捏得變了形,他深知沙龍的本事,可眼下這狀況,也讓他心裏沒了底,暗暗盤算著要是情況不妙,該如何脫身才好。


    就在此際,忽見鍾濤的師叔周期被他表妹柳如絮追殺而來。那周期衣衫有些淩亂,臉上滿是驚慌之色,正拚了命地奔逃,邊跑還邊回頭張望,腳下步伐慌亂,幾次險些絆倒。而柳如絮則是手持長劍,緊追不舍,口中喊道:“周期,你這卑鄙小人,今日定要你血債血償!”


    鍾濤呆了一呆,叫道:“師叔!表妹!這……這是怎麽回事?你們為何在此這般模樣?莫要衝動啊!”說著,便欲上前阻攔,可又怕誤傷到自己,腳步停在原地,麵露焦急與疑惑,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試圖弄清楚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究竟是為何。


    常年心頭大喜,想道:“原來柳如絮也來了,真是天助我也。看這情形,那周期定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才被如絮這般追殺,如此一來,鍾濤他們這邊怕是要亂了陣腳,阿飛對付沙龍也能更輕鬆些,說不定今日我等還能借此機會扭轉這不利局麵,好好懲治這些惡徒一番。”


    常年目光緊緊盯著那邊混亂的場景,雖身上傷痛依舊,但眼中卻多了幾分希望的光亮,暗自期待著局勢能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高就看見鍾濤跟著周期飛跑,不由得大吃一驚,悄聲說道:“這……這是怎麽個情況?鍾爺怎麽不管咱這邊,跟著他師叔就跑了?眼下沙龍正和阿飛打得難解難分,本就勝負難料,他這一走,可就全亂套了呀。咱還指望著靠他們拿下常年,好去領那賞錢呢,這要是搞砸了,可如何是好?”


    高就邊說邊焦急地搓著手,眼神慌亂地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心裏又急又怕,隻盼著鍾濤能趕緊回來,把這局麵重新穩住。


    沙龍身挾少林寺真傳絕技,縱橫江湖,罕遇敵手,不料今天敗在阿飛手裏,心中實是不甘。


    隻見他麵色漲紅,又羞又惱,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方才那一番激戰,阿飛的快劍如疾風驟雨,劍劍刁鑽狠辣,尋著他招式間的破綻不斷強攻,直把他的防線一點點撕開。


    沙龍雖全力抵擋,將少林絕技使了個遍,可終究還是沒能敵過阿飛那淩厲無匹的劍法。此刻,他渾身衣衫被汗水濕透,大口喘著粗氣,狼狽之態盡顯,哪還有初時那等趾高氣昂的模樣。


    阿飛收劍而立,麵色冷峻,目光中透著寒意,冷冷道:“哼,莫以為仗著少林功夫便可以在江湖上為所欲為,今日便是你的教訓。”


    常年見狀,雖身負重傷,卻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欣慰笑意,心中暗讚阿飛了得,這下局勢可算是有了轉機,也好狠狠挫挫這些惡人的銳氣。高就則是麵如死灰,滿心絕望,知道這下自己惹出的禍事怕是再難收場,那原本以為穩賺的賞錢,此刻也成了泡影,隻能在一旁瑟瑟發抖,惶恐地等著接下來的懲處。


    柳如絮笑道:“常大俠,今日可真是巧了,我本追這周期,卻不想正趕上你這兒有熱鬧。瞧把你傷的,這些個惡人,當真該好好教訓一番。你且放心,有我在這兒,定不會再讓他們傷你分毫。”


    常年微微抱拳,感激道:“多謝柳姑娘仗義相助,今日若不是姑娘及時出現,我怕是要在這幾人陰謀算計下吃大虧了。”


    柳如絮擺擺手,道:“常大俠客氣了,你平日裏行俠仗義,在江湖上頗有美名,我向來敬佩。這等宵小之輩,就該讓他們知道,正義可不會任由他們踐踏。”說著,又看向阿飛,讚道:“阿飛兄弟這劍法也是精妙絕倫,方才那一番激戰,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阿飛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高就早已跨上坐騎,跑下山去了。


    柳如絮回過頭來,笑道:“嗬,這膽小如鼠的家夥,見勢不妙就想開溜,跑得倒還挺快。不過也好,今日且先放過他,讓他在這擔驚受怕中度日,往後他若還敢作惡,定不輕饒。常大俠,你傷勢不輕,咱們先找個地方給你療傷要緊,這事兒可不能耽擱了。”


    回到住處,吳昊兄妹忙前忙後給常年熬藥療傷。吳昊手腳麻利地生起火,架上熬藥的小鍋,仔細地按照藥方比例放入各類藥材,時不時用木棍攪拌著,目不轉睛地盯著火候,生怕出了差錯影響藥效。


    吳悅則在一旁細心地幫常年處理著傷口,先用幹淨的布巾蘸著溫水輕輕擦拭去傷口周圍的血跡汙垢,動作輕柔無比,嘴裏還輕聲念叨著:“常大哥,你忍著點疼呀,這傷口得清理幹淨了才好得快呢。”處理完傷口,又小心地為常年包紮起來,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寶貝。


    不多時,藥熬好了,吳昊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走過來,吹了吹,遞給常年,說道:“常大哥,快把這藥喝了,雖說苦是苦了點,但對你傷勢有好處,喝完好好歇著,保管你能早日恢複如初。”


    常年接過藥碗,心中滿是感激,看著吳昊兄妹這貼心的模樣,眼眶微微泛紅,仰頭便將那苦澀的藥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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