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風更冷。那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臉頰,似乎要穿透層層衣衫,直往骨子裏鑽。窗外的世界一片蕭瑟,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瑟瑟發抖,仿佛也在懼怕這寒冷的侵襲。裹緊了被子,卻仍驅散不了那絲絲寒意,新的一天,就在這刺骨的冷風中拉開了帷幕。


    雷震天輕輕地下床,生怕吵醒旁邊的蘇慕藍。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每一步都放得極輕,連呼吸都刻意壓低了幾分。看著蘇慕藍恬靜的睡顏,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隨後輕手輕腳地拿過一旁的衣物,慢慢穿戴好,這才緩緩走出房門,隻留蘇慕藍還在溫暖的被窩裏酣睡未醒。


    雷震天坐在二樓窗邊,桌上擺著風滿樓的特色早點。他不緊不慢地吃著,時而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思緒似乎也隨著這熱鬧的街景飄散開去。那早點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他細細品味著,享受著這片刻的閑適,昨夜那場爭鬥的緊張此刻仿佛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時,雷無桀來了,直接坐在對麵,伸手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裏塞,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師兄,這風滿樓的糕點可太好吃啦,我一早就惦記著呢。”說完還嘿嘿一笑,腮幫子鼓鼓的,模樣倒有幾分憨態可掬。


    雷震天道:“師弟,江東九怪沒找你們的麻煩吧?”邊說邊將一碟糕點往雷無桀跟前推了推。


    “師兄,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怕他們!那江東九怪要是敢來,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我這本事也不是白練的呀,保管打得他們屁滾尿流,不敢再輕易招惹咱們嘞。”雷無桀又大大咧咧地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


    忽見江流雲走了過來,微笑道:“喲,這不是雷震天和雷無桀嘛,二位在此吃得倒挺愜意呀。這風滿樓的早點向來是一絕,今兒個可算讓我趕上了,不介意我也湊個桌吧?”說著,便自顧自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桌上那些美味的早點。


    雷震天道:“江公子,什麽風把你給吹來的?”


    江流雲爽朗一笑:“哈哈,雷兄說笑了,我不過是聽聞這風滿樓今日上了幾道新的早點樣式,特來嚐嚐鮮罷了。再者,這江湖中有點風吹草動的消息,我向來感興趣,這不,就想著來湊湊熱鬧,說不定還能遇上些有趣的事兒呢。”


    雷無桀卻道:“有屁就放,別在這兒拐彎抹角的,誰不知道你江流雲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個巴巴地湊過來,肯定沒憋啥好屁,有啥事兒就快說,別耽誤我吃這美味的早點!”


    江流雲道:“我是個生意人,自然是想和二位談筆買賣。我聽聞二位近日在江湖上名頭愈發響亮,本事也是了得。我這呢,正好有樁棘手事兒,若能得二位相助,報酬嘛,自是豐厚無比,定不會讓二位吃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呀?”


    雷無桀道:“說重點!別扯那些有的沒的,直接說啥事,要我們幹啥,別浪費我時間,再不說我可就沒耐心聽下去了,哼!”邊說邊狠狠咬了一口糕點,腮幫子鼓鼓的,眼中透著幾分不耐。


    江流雲道:“雷兄,我要的東西你想必知道的,開個價吧!”


    雷震天道:“江公子,白老大沒跟你說,我已經把東西給燒了麽?”


    江流雲一聽,臉色瞬間變了,眉頭緊皺道:“雷兄,這可莫要開玩笑啊,那東西對我至關重要,你怎就燒了呢?白老大可沒提這茬兒,你若真燒了,可就壞了我這大事兒了,就沒個商量的餘地了?”


    “江公子,我可沒那閑心跟你開玩笑。那玩意兒本就不該存於世,留著隻會惹出更多麻煩,我雷震天行事向來如此,說燒了那便就是燒了,你也別在這兒白費口舌了,另尋他物去吧。”雷震天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江流雲不是傻子,緩緩說道:“雷兄,你這話可就糊弄不了我嘍。我既敢來尋你要這東西,自然是早已將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你若真燒了,此刻何必這般遮遮掩掩?不如痛痛快快交出來,大家都好,否則,哼,可別怪我江流雲不客氣了。”


    “怎麽不客氣法?江流雲,我雷震天也不是嚇大的。你莫以為我怕了你那點手段,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便是,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樣!”雷震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盤都跟著顫了顫。


    雷無桀哈哈笑道:“江公子,請回吧!你那點心思別在這兒白費了,我師兄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你再糾纏下去也沒個結果,莫要自討沒趣啦,趕緊走人吧,別擾了我們吃早點的興致喲。”


    “好吧,既然二位如此決絕,那我今日便先且作罷。但此事可不算完,我江流雲想要的東西,遲早會弄到手,咱們走著瞧吧。”江流雲冷哼一聲,甩袖轉身,帶著一臉的陰沉快步離去。


    突然大刀會的一個人在外麵大聲道:“這東西本是大刀會的,自然該交還給大刀會,雷震天、雷無桀,你們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識相的就趕緊交出來,不然,哼,咱大刀會可不會善罷甘休,定要讓你們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那聲音透著一股蠻橫勁兒,引得周圍不少人紛紛側目。


    蕭瑟倚著欄杆,看似對這件事仿佛漠不關心,就那麽靜靜地站著,仿佛周遭的喧鬧都與他無關。可那微微閃動的目光卻出賣了他,顯然他心中正思索著什麽,或許在暗自分析著這幾方的糾葛,又或是在盤算著這事兒可能引發的後續種種狀況,隻是麵上依舊維持著那副淡然模樣。


    雷無桀道:“蕭瑟,你在那兒愣著幹啥呢?別光看著呀,這大刀會的人跑這兒來撒野,說啥那東西是他們的,要我們交出來,你倒是也給參謀參謀唄,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呀,哼!”邊說邊朝蕭瑟的方向走了幾步,滿臉急切地望著他。


    蕭瑟卻道:“玄天無極功都被你師兄修煉了,他們想搶也搶不走了。這會兒在這兒咋呼,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真有那本事,早該動手了,何必在這兒費這些口舌,你們且看著就是,無需太過理會。”


    司空千落在旁應和道:“蕭瑟說得對呀,雷無桀你就別太著急啦,既然那玄天無極功已經被雷師兄修煉了,他們就算再怎麽折騰也無濟於事啦。咱就安安穩穩在這兒看著唄,看他們能耍出什麽花樣來,哼!”


    大刀會的三個人緊握著雙拳,其中一人突又忍不住道:“哼!你們少在這兒得意,就算那玄天無極功被雷震天修煉了又怎樣?如今我們隻是把該屬於我們的東西拿回來,哪怕拚個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雷無桀大聲道:“可是秘籍已經被我師兄燒了,現在就是想給你們也給不了啦!你們就別在這兒糾纏不休了,趕緊哪來的回哪去,不然等惹惱了我們,可沒你們好果子吃!”


    “哼!燒了?你們說燒了就燒了?誰能證明?莫不是想獨吞那玄天無極功,故意編出這等謊話來哄騙我們。今兒個你們要是交不出秘籍,就別想輕易從這兒離開,兄弟們,給我上,先把他們拿下再說,我倒要看看他們嘴硬到幾時!”堂主衛星一揮手,身後一群手下便蠢蠢欲動起來。


    雷震天縱身一躍而下,刀光一閃,夜光刀忽然已出鞘,一刀往這人脖子上砍了下去。


    這一刀,砍在他胸膛上,鮮血亂箭般飆出。


    這人慘呼一聲,嘶聲道:衛堂主,你一定要……要替我們報仇!”


    “雷震天,你竟敢下此毒手!今日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兄弟們,給我一起上,把他們全都拿下,一個都不許放過,我要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大刀會的下場!”衛星率先抽出腰間佩刀,滿臉猙獰地朝著雷震天等人撲了過去。


    “烈火轟雷!”雷無桀手持殺怖劍,身形猛地拔地而起,周身瞬間湧起熾熱的火焰與劈裏啪啦作響的雷電之力。隻見他劍指前方,那殺怖劍在烈火與雷光的環繞下更顯鋒芒,似要將眼前的敵人統統撕裂。他大喝一聲,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獅,朝著衛星以及那些衝上來的手下悍然衝去。


    衛星拔出劍來,劍身寒光閃爍,在陽光下折射出凜冽的光芒。他緊握著劍柄,腳下步伐一錯,身形如電般朝著雷無桀撲了過去,口中喝道:“哼!小小毛頭小子,也敢在我麵前張狂,今日便讓你嚐嚐我大刀會的厲害!”手中劍挽出幾個劍花,直刺向雷無桀。


    雷無桀見劍花刺來,不慌不忙,殺怖劍一揮,烈火與雷光如靈蛇般纏繞上衛星的劍。“滋滋”聲中,那劍花竟有幾朵被擊散。雷無桀趁勢欺身而上,殺怖劍直搗黃龍,朝著衛星麵門而去。


    衛星心中大驚,沒想到這少年如此厲害,連忙側身閃避。可雷無桀的劍如影隨形,衛星隻覺一股熱浪與麻癢之感從側麵襲來。慌亂間,他向後急躍,才勉強躲開這淩厲的一擊。


    此時,雷震天這邊也陷入混戰。他的夜光刀上下翻飛,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花。大刀會的嘍囉雖人數眾多,但在雷震天這般凶猛的攻勢下,竟一時難以靠近。


    “一起上!”一個小頭目大喊。眾人如夢初醒,紛紛從四麵八方朝雷震天攻去。雷震天冷笑一聲,雙腳猛地一跺地,整個人旋轉起來,夜光刀化作一道光幕,將來者盡數擋下。


    另一邊,雷無桀與衛星又戰作一團。雷無桀越打越勇,殺怖劍上的烈火和雷光越發強盛。衛星漸感吃力,心中暗暗叫苦,卻又不能退縮,隻能拚死抵抗。


    雷震天道:“師弟,速戰速決!”


    雷無桀聞言,氣勢更盛,殺怖劍上火焰與雷光交織,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大喝一聲,身形如電,化作一道光影衝向衛星。衛星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朝自己壓來,想要躲避卻發現已被這股氣勢鎖定。


    雷無桀的殺怖劍如蛟龍出海,帶著毀天滅地之勢刺向衛星。衛星拚盡全力舉劍抵擋,“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衛星隻覺得雙臂發麻,手中的劍差點脫手而出。他連連後退,臉色慘白。


    雷無桀不給衛星喘息的機會,再次提劍而上,劍招如狂風暴雨般向衛星攻去。衛星左支右絀,身上已多處掛彩。此時,雷震天也突破了嘍囉們的包圍,向著這邊趕來。


    衛星見狀,知道今日大勢已去,但他仍不甘心,怒吼一聲,集中全身功力於劍上,朝著雷無桀刺出最後一劍,妄圖同歸於盡。雷無桀卻不閃不避,殺怖劍迎上,在兩劍相交的瞬間,雷無桀巧妙地一轉劍身,將衛星的劍挑飛,接著一腳將衛星踢倒在地。


    雷無桀沒有殺他,而是收劍而立,目光平靜地看著衛星道:“今日留你一命,並非我心慈手軟,隻是不想再造殺孽。你好自為之,若再為非作歹,定不饒你。”衛星癱倒在地,眼中滿是驚愕與不甘,他沒想到雷無桀會放過自己。


    雷震天趕了過來,看著地上狼狽的衛星,微微皺眉道:“師弟,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雷無桀搖了搖頭:“師兄,江湖紛爭已讓太多人流血,若能止戈,何必多添傷亡。”


    雷震天道:“好吧,這次我聽你的。”


    隻見遠處煙塵滾滾,一群身著黑衣的神秘人騎馬疾馳而來。


    這時,蘇慕藍早已醒了,剛才外麵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到了。


    雷震天步入雅間,笑道:“慕藍,你醒了便好,外麵這些鼠輩,不足為懼。”


    蘇慕藍輕蹙眉頭,眼中仍有擔憂之色。


    雷震天走到蘇慕藍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不管是誰,有我在,定不會讓你陷入危險。”


    雷無桀也走了進來,撓撓頭道:“師兄,嫂子,我們得趕緊想個法子,那些黑衣人來者不善啊。”


    雷震天點點頭,看向窗外,神色凝重起來。


    黑衣人如潮水般湧入風滿樓,四處搜尋苗三刀的蹤跡。桌椅被掀翻,門窗被打破,一時間樓內一片狼藉。雷震天、雷無桀和蘇慕藍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不多時,一個黑衣人從二樓奔下,喊道:“四爺,沒有找到苗三刀!”


    那首領臉色一沉,掃視一周,說道:“誰知道苗三刀在哪,重重有賞!”


    此言一出,場中一片寂靜,隻有刀劍碰撞之聲仍在回響。半晌,一個哆哆嗦嗦的店小二被黑衣人揪了出來。那店小二滿臉驚恐,結結巴巴地說:“大……大人,我……我真不知道苗三刀在哪,小的隻是個幹活的。”


    四爺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手一揮,那黑衣人便將店小二狠狠甩到一邊。


    雷震天忽然道:“四爺,我知道苗三刀就躲在江家。”


    四爺道:“多謝了。”


    雷震天又道:“不過,四爺,苗三刀雖然作惡多端,但江家可不是好惹的,你若要去,可得做好準備。那江家在江湖上也有些勢力,家規森嚴,護院武師眾多,而且他們與苗三刀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你此番前去,怕是要掀起一場江湖風波。”


    四爺微微皺眉,“哼,管他什麽江家,敢護著苗三刀,就是與我萬家莊為敵。我定要將那苗三刀碎屍萬段,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大手一揮,帶著一眾黑衣人朝江家奔去,揚起一片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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