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策冷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雙手插在袖子裏,把玩著裏麵的短刃,他有把握在夏魅刺向他之前殺了她,但高策想要留活口。


    夏魅手持匕首飛快地刺向高策,高策急忙閃避,並把前麵的案幾踢向夏魅,飛來的桌子暫時阻擋的夏魅的動作。


    突然發生的一切把一旁演奏的楚輕吟嚇得花容失色,她驚恐地尖叫起來。


    門外的青檀聽到聲音闖進來。


    “青檀,留活口。”高策說道。


    青檀走到高策身前與夏魅打了起來。


    幾番交手,青檀便壓製住了夏魅,夏魅也自知不是青檀的對手,於是她打鬥時不斷往窗口處移動。


    “青檀,她要跑,攔住她!”與此同時,高策也逼近夏魅。


    夏魅打開窗戶便要逃,忽然她回身從褻衣中掏出一個飛鏢,她把飛鏢扔向不斷向自己逼近的高策。


    “小心!”青檀大喊道。


    眼看飛鏢即將刺向高策,忽然一個嬌弱的身軀擋在高策麵前,替他承受了這一擊。


    而夏魅趁屋內混亂,連忙跳向窗外,消失的無影無蹤。


    高策抱著替自己擋了暗器的楚輕吟喊道“楚姑娘!楚姑娘!”


    楚輕吟的俏麗的小臉不斷抽搐,高策趕忙為他檢查傷口,發現傷口不深,但是飛鏢尖刺處是黑色的,顯然上麵塗了劇毒。


    情況危急,高策思索片刻,趕緊將飛鏢取出,用嘴將楚輕吟傷口處毒吸出來,然後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料給她止血。


    見楚輕吟陷入了昏迷,高策喊道“青檀快去叫大夫!”


    房間內的打鬥引來的不少人,柴邵走進房間一臉詫異的看著這一切,“又遇到刺殺了!”


    劉媽媽也走進房內,滿臉驚恐的看到房內的一片狼藉,哆哆嗦嗦的問道“公子發生什麽事了?”


    高策把楚輕吟抱到床上,冷笑道“劉媽媽不知道麽,你們樓裏的夏魅姑娘可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殺手啊。”


    聞言,劉老鴇連忙癱軟在地上,哭喊著“公子,夏魅來我煙雲樓不到一個月,她做的事,奴家真的不知情啊!”


    高策沒心思理她,夏魅跑得無影無蹤,剛出現的線索又斷了。


    高策讓柴邵把圍觀的人趕走,這時,青檀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老大夫走進屋。


    高策趕忙讓老大夫診治楚輕吟,老大夫先是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檢查了一下楚輕吟的傷口,又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


    片刻過後,老大夫緩緩說道“公子處理的及時,這個姑娘並無性命之憂了。”


    高策連忙問道“為什麽她還在昏迷?”


    老大夫解釋道“刺中這個姑娘的匕首上麵的毒應該出自戎狄族,公子雖然已經及時把大部分的毒吸了出來,但還是殘留有餘毒。”


    高策焦急的說道“那請您趕緊給她解毒吧。”


    老大夫一臉慚愧的說道“公子,在下隻是聽聞過此毒,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實在不知如何解毒。”


    高策著急的抿了抿嘴,轉而又想到些什麽,然後一笑,他想到一個人一定能解此毒。


    於是高策抱起楚輕吟往屋外走去,並讓柴邵準備馬車。


    柴邵連忙跑出去辦事。


    高策又向青檀說道“青檀,給人錢。”


    青檀從口袋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到老大夫手裏,然後跟在高策身後。


    就這樣,高策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楚輕吟走出了煙雲樓。


    高策抱著楚輕吟進入馬車,待青檀和柴邵也進入馬車,高策對車夫說了一個地址,馬車載著四人離開了蘇定河。


    高策擔心楚輕吟的傷勢,一路上不斷催促車夫快點。


    不到半個時辰,一行人便到了一個素雅的庭院門前。


    由於時辰很晚了,東京城的平民百姓大都進入了夢鄉。


    高策讓柴邵抱著楚輕吟,而自己走到大門前,用力地敲門。


    過了好一會,門裏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是哪位啊,主家已經睡著了,有什麽事明天再來吧!”


    高策客氣的說道“請轉告張陀老先生,就說高策求見!他一定會見我的。”


    沒錯,高策找的人就是張陀,張陀乃世間名醫,中原戰亂之時,他便遊曆世間,救死扶傷,後來高毅將其招到麾下,也正因為他的悉心照料以及出色的醫術,高策才能從戰場上平安出生。


    說起來,高策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張陀,也正因此,再加上張陀的年齡與高毅相近,高策一直稱其為張爺爺。


    如今的張陀任太醫令,是太醫之首。


    又過了一會,大門打開了。


    門內走出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老人一頭鶴發,粗布麻衣。另一個少年提著燈籠站在張陀身前。


    老人便是張陀,而身前的少年是他的徒弟,名叫李鶴。


    高策拱手說道“張爺爺,深夜打擾,實在是冒昧。”


    張陀並沒有惱怒,反而露出和藹的微笑,問道“你小子這麽晚來找我幹嘛?”


    高策把煙雲樓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張陀驚訝的說道“是戎狄族的毒!”


    高策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姑娘是替我受的傷,張爺爺你一定要救救她。”


    聽罷,張陀趕忙讓眾人進院,並吩咐李鶴準備一個客房,讓高策一行人先過去等著。


    過了一會,張坨帶著藥箱走了過來,他檢查了一下楚輕吟的傷口,然後從藥箱中拿出一根針,插入楚輕吟身上的一個穴位。


    楚輕吟痛苦的皺著眉,然後用力的咳嗽,到最後,楚輕吟咳出一團黑血。


    張陀把針取出來,然後他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小瓶,說道“把這裏麵的藥給她敷上,半個月左右便能痊愈了。”


    高策笑著說道“張爺爺,太謝謝你了。”


    由於傷口在楚輕吟的胸口處,敷藥必須脫掉上衣,高策便吩咐青檀給她上藥。


    眾人離開房間,高策拉著張陀說道“張爺爺,今天的事你別告訴我爺爺,我自己能應付。”


    張陀認真的說道“刺殺的事非同小可,你想瞞你爺爺,恐怕瞞不住。”


    高策說道“此事我想自己處理,您放心我能處理好。”


    見高策態度堅決,張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今夜你們先住在這吧,有什麽事你就找李鶴,我先去休息了。”


    高策點了點頭。


    李鶴是個孤兒,被張陀收養為徒,與高策也算是自幼相識,關係不錯,此人性格跳脫,大大咧咧,可偏偏在醫道上天賦驚人。


    待張陀離開後,李鶴一臉八卦的看著高策,說道“皇孫殿下,你和屋裏受傷的那位姑娘什麽關係啊!”


    高策無奈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別問了,趕緊給我和柴邵準備房間,我都快困死了。”


    見高策不回答自己,李鶴做了個鬼臉,說道“真掃興,你們跟我走吧。”


    今夜,高策一行人便在張陀家中住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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