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傾盡了所有,也不能為她的孩子付出……


    像是飛鳥在空中斷了翅,鮮血飛灑而下的哀鳴。


    緋紅的晚霞像滴落,一圈一圈的,她想要割下更多的肉。


    世人總覺得她公正無私,但是她也有唯一的偏愛啊。


    白色的飛鳥孤往向天空,帶著一往無前的倔強。


    她是不複巔峰了,傾盡所有都不能給孩子最好的。


    湧動的金光裏看得見血色的紋路,是一個世界的偏愛,也是一個世界的悲鳴。


    在那越發急躁的大海上,它展開雙翅,瘋狂地向著低矮烏黑的雲層搏擊。潔白的羽毛沾著血飄落,她仿佛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何等的悲慟啊?大海與陸地的交界處,原始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它,不自禁的眼淚沾濕。


    劍主漠然地看向門外,他知道船要沉了。如果把這世界比作一條船的話,現在,船要沉了!天道不知道做出了什麽樣的選擇,原本就瀕死的她更是加快自己的死亡!


    劍主回想起天道的意誌向自己索要本源的那一幕。對於決定,劍主絲毫不後悔。他隻是有些感慨,這天道也是有情的。


    天穹在崩毀!天道的奮力掙紮讓世界產生了破裂的征兆!就算是那許許多多的神明,此刻也隻能無力地看著天空。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天道做了什麽,在這最後的時間裏反而加速了死亡的到來。


    昏暗的軍帳中,起置身於一片黑暗裏麵,他蒼老的輪廓看上去格外幽深。此刻他像是對於外麵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察覺,顯得格外平靜乃至於像是已經死去。


    “你們的天道,像是做了一個了不得的決定呢。”


    “可真是難為她了,背負著這麽多螻蟻,終於有了自絕的決心了。”


    黑暗裏的聲音有些輕蔑,此刻他與起閑聊著,像是毫不在意外麵的世界末日一般。


    起仿佛死去的麵孔上毫無波瀾,蒼老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天道也困在了自己的籠子裏麵,而今她或許終於等來了她的勇氣!我們所有人都困在自己的籠子裏麵。”


    笑聲在黑暗中響起:“起,你這話說得沒錯!我們所有人都困在自己的籠子裏麵,而你們的天道,無論她有沒有等來屬於她的勇氣,她都還在我們的籠子裏!她的勇氣救不了她!自絕,已經是她最好的但是奢望不到的選擇了!”


    “起,這一切是否和你有關?說出來,也許我可以配合一下你,我的殺神!”


    “希望你可以為我獻上完美的盛宴。”


    天空之上,宏大的鎖鏈聲響起。那一層層雲彩和雲彩背後的一切都變得虛假,讓這個世界的眾生可以抬頭看見,那一層又一層的鎖鏈!


    靈狼尊主的眼睛裏露出了複雜的絕望。他多希望,這一刻的天道可以高飛,亦或者墜落迎接自己的死亡。但這無疑都是奢望了。


    “孽障……”,那宏大的聲音如同大道橫壓,在每一個生靈的心底裏碾過!


    一隻巨大的爪子從那一層層鎖鏈之後伸出,一把抓住了正在掙紮的天道!


    “孽障,修複你的世界!或者,我幫你修複,然後剝奪你的靈智!”


    天道從那縫隙之中往上望去,眼睛裏露出了絕望。她不想被剝奪靈智,因為那樣的話她就會失去了一切。但是她,還沒有給那個孩子塑起金身的坯子……


    “孽障,可曾有你猶豫的餘地?”,暗紅的閃電在爪子之中彌漫,一時間天道的悲鳴響徹在這個世界。


    “貓哥,貓哥……”。黃青梅身邊,咿呀呀的聲音響成一片,他們都想懇請貓哥出手。


    劍主按著自己的劍,心底湧起的怒意再難以壓製。


    一把刺破層層紅雲的槍尖刹那間出現,卻在距離爪子千丈的區域凝滯住。


    劍主認出了這把槍,這是在臨城秘境逃出的古老存在,他斬過,但是沒斬動的那把槍!


    “區區餘孽!”,爪子的主人發出不屑的冷哼。


    “鬆開你的爪子!”,爪子外,一道道人影突然出現。屹立在高空之上,他們就像支撐這個世界的一座座山峰。


    臨城軍營裏麵,黑暗中的聲音再度響起:“稍微折磨一下你們的天道,一個個就都沉不住氣冒出來了。”


    “起,這就是你們的底牌嗎?不夠,還遠遠不夠!如果隻是這樣,那麽這場盛宴可就不完美了。我的殺神,你到底還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起的聲音依舊沒有波動:“這隻是其中一座城。”


    黑暗裏的聲音稍微來了幾分興趣:“哦,這可是第一座城啊。如果隻是這樣,一座和九……九……座……”


    “起,事情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


    起的嘴角似乎動了一下,仿佛是笑了一下。“而且,這並不是我的計劃。”


    “哦,這不是你的計劃?”,那聲音開始難掩興奮,“那你的計劃是什麽,可真讓我期待啊。起,可不要說登神計劃。你敷衍劍主的那個東西,可沒有這個分量。”


    “告訴你也無妨,就是登神計劃!不過你看到的,隻是表麵。”


    “隻是表麵……,我的殺神,你可真讓我有些期待了。”


    臨城軍營裏麵的滿不在乎。而在天空之上,那爪子捏了捏天道,然後輕蔑地環顧周圍的一眾虛影。忽然之間,那爪子一下子幻形成了一道身影出現,手上提著一隻染血的白色飛鳥。


    “當年的你們戰敗了,你們這些家夥就是因為太弱才有成為餘孽的資格。現在居然敢出現在我麵前,真是有趣。”


    “看來,你們都很愛戴你們的天道啊。隻可惜,她配不上!”


    虛影隨手將天道扔了出去,眼睛裏開始燃起嗜殺的光。“出現在我麵前,看來你們都有死亡的覺悟了!”


    人影之間交換過目光,他們的確都有死亡的覺悟了。


    “放過他們……”,戰場外,虛弱的聲音響起,是天道又飛了回來。


    虛影斜睨了天道一眼:“孽障,這裏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一口一個孽障,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孽障!”,或許是抱著必死的覺悟,也不在乎激怒虛影,那人影之中立即有人回懟。


    就算打不過,口頭上也不能讓虛影占了便宜。立即,所有人都開始圍罵起虛影來。


    然而虛影隻是靜靜聽了一陣道:“噓,禁聲!隻能我說,你們聽!”


    虛影言出法隨,這天地間的聲音果然都消失了,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緩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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