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並沒有直接給自己辯解,而是說明了他自己的情況。


    畢竟能夠做到他這個位置,已經算是為官的極限了,也算是光宗耀祖,名留史冊了!


    按照林蕭說的那些事,他又何必做這些事呢。


    沒理由啊!


    他說的話,即便是敵對勢力的武將,也覺得在理。


    要是他,圖的啥呢。


    即便是所有的事情都成功發生了,他能得到什麽,除了給自己添堵啥也得不到。


    安帝聽完把目光投到林蕭的身上,看他能夠拿出什麽證據來。


    林蕭也沒繼續說什麽,而是對著門外的裘龍揮了揮手。


    很快,齊誌才、王建仁被帶了進來。


    進來的王建仁看到林蕭腰間掛著的玉佩,正是他給春桃的信物,這也說明林蕭已經按照約定安頓好了他們兩人。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對著林蕭點了點頭。


    等幾人在堂前跪好,林蕭指著幾人說道:“啟稟陛下,這人是營州知州齊誌才,左相門生,就是他負責私挖金礦,縱匪殺人,根據供認,他所做之事全部左相指示!”


    安帝臉色冰冷的看著齊誌才,嚇的他渾身顫抖。


    “齊誌才,陛下麵前,你還不老實交代!”


    林蕭的一聲怒喝,齊誌才匍匐在朝堂之上,渾身發抖。


    安帝看著台下顫巍巍的齊誌才,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齊誌才,你好歹是朕任命的一州長官,當年也算有些功績,老實交代,朕可以給你一個全屍!”


    齊誌才聽到後咽了一口唾沫,這才緩緩的說道:“啟稟陛下,罪臣掌管營州期間,接到左相指示,暗中豢養山匪,屠村滅寨,封閉消息,利用他們私挖金礦,所有金礦所得皆運給左相!”


    他說的時候,還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左相。


    左相臉上的殺意都溢出來了,要不是在朝堂之上,怕他自己都要上手殺人了。


    “一派胡言!”


    左相聽完直接開口反駁道:“陛下,老臣負責大安科舉多年,大批的舉子都自稱老臣的學生,但是很多老臣都不認識,更別說去安排他們幹這等悖逆之事了!”


    “他說私挖金礦是我指使的,可是老臣不僅未私下見過他,更別說知道營州有金礦的事了!”


    左相也很有道理,眾人也是讚同他的話。


    安帝繼續問道:“齊誌才,你可當麵見過左相,親口聽他說的?”


    齊誌才搖了搖頭,“回陛下,是左相外房管家來營州找罪臣,告訴罪臣的,接收金子的也是左相府的外房管家!”


    安帝聽完眉頭一皺,這算什麽證據,


    指認一個管家有什麽用,一個禦下不嚴就能把罪名給甩出去。


    果然,左相聽到不屑的一笑。


    “一個管家,打著老夫的名義招搖撞騙你也信,虧你還是朝廷大員!”


    “再說,林蕭,在左相府,你可搜到了大批量的黃金?”


    左相盯著林蕭問道。


    既然林蕭拿下了劉管家,那就說明他已經查抄了左相府。


    有沒有黃金,林蕭就是他的證人。


    林蕭搖了搖頭,“時間緊迫,沒有找到!”


    左相聽到心頭一喜,看著安帝說道:“陛下,齊誌才這人為了脫罪,惡意攀咬,還請陛下重罰他!”


    “老臣的外房管家早已經潛逃,請陛下降旨追捕!”


    “無論跟外房管家有無關係,既然牽連到他了,請治老臣禦下不嚴之罪!”


    左相的態度很是恭敬,聽的安帝都有些覺得是林蕭在針對他了。


    林蕭看到左相,笑著說道:“左相,不要急啊,還有一個人證,不用急著認罪!”


    他看著安帝說道:“陛下,拒北城監軍王建仁,他也要指認!”


    王建仁聽到林蕭的話,顫巍巍的說道:“陛下,罪臣當初在朝堂之上和左相爭吵都是左相指使的,罪臣其實也是左相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眾臣嘩然,就連安帝也一臉的震驚。


    當初選他去當這個監軍,就是看上他跟左相不合,這樣能夠避免左相的權勢太大。


    沒想到他也是左相的人。


    “陛下啊,罪臣當年接到左相管家送來的左相親筆書信,讓我和西戎人聯係,暗中謀害了八位鎮北軍將領,並且這次要把整個拒北城為籌碼也要把林蕭給留在北境!”


    安帝和百官聽完一片的嘩然。


    林蕭把懷裏的書信掏了出來遞給了洪公公,他轉給了龍椅上的安帝。


    “陛下,這都是左相和王建仁溝通的書信,也是從王建仁家中搜出來的!”


    “上麵的字跡,一對比就知道是不是左相的了!”


    安帝看到上麵的字跡,臉黑沉的可怕。


    他憤怒的書信扔到左相的麵前,大聲的質問道:“史柏舟,朕如此信你,你就是這麽回報朕的?”


    左相聽到身體一顫,顫巍巍的撿起書信看了起來。


    “陛下,老臣冤枉啊!”


    “這並不是老臣的字跡,這信上的內容臣也是第一次見到,請陛下明察啊!”


    林蕭聽完都懵了,這明顯就是他的字跡,他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難道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安帝也是皺著眉頭說道:“史柏舟,你說不是你的字跡,正好朕這有你的奏折,那就讓大家都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字跡!”


    洪公公走下台前,把地上的書信撿起來,連同奏折一同給眾臣傳閱。


    武將真是看了半天,一致認為這就是左相的筆記。


    對字跡的辨別,常年書寫的文官很是擅長。


    一個翰林院的官員拿起兩份字跡比對了起來,看了好一會,這才說道:“陛下,臣認為這並不是一人所寫!”


    “你看看這個“務”字,看似外形一致,但是落筆的筆鋒之處卻有細微差別。


    這點細節,但是如果不是一人所寫,還是能看出來的。


    林蕭聽完一愣,他看到左相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有了第一個人的開口,又有幾個官員發現了幾處筆記的不同之處。


    一番仔細對比下來,眾官員已經篤定的認為,這幾封書信是兩人寫到了。


    “陛下,老臣心懷坦蕩,忠誠之心可照日月,請陛下明察!還老臣一個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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