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煉體小有成就,大部分都是靠他哥的靈泉水堆砌出來的。


    餘相皖看著眼前的雲渺宗弟子,飛身而起,手中破繭一劍斬出,劍風淩厲,那雲渺宗弟子見此隻驚恐的睜大眼睛。


    畢竟是築基七層,他隻整愣了瞬息,便迅速閃身,正要躲過,誰知餘相皖下一劍不知何時早已接踵而至,封住了他的退路。


    隻在他猶疑轉換逃跑方向,向上掠起的一瞬間,避無可避的被直直打下比武台,身體霎時飛出數十米遠。


    餘相皖見此淡定的收起破繭,走到一旁悠然看戲的葉枕安身旁站定,倆人齊齊看著餘皎月的方向。


    看台上有注意到餘相皖的弟子俱是一驚,難怪能安然的在比武台上看戲那麽久。


    原來實力竟恐怖如斯嗎?


    隻三劍就將一個築基七層的修士擊敗。


    與餘皎月對戰的那個雲渺宗弟子見到同組的師兄被餘相皖三兩劍擊落,心態有些不穩。


    深怕餘相皖在一旁給他補上一劍,讓他提前步上師兄的後塵。


    餘相皖並不知道那弟子心中所想,隻站在一旁安然看戲。


    對於餘皎月的比試他一般是不會插手的。


    放養與信任才能讓餘皎月更快的成長起來。


    他畢竟不能隨時待在餘皎月身邊,靠別人終究不如靠自己穩妥。


    比武台上各種法術層出不窮,刀光劍影交織讓人防不勝防。


    餘相皖見著蓬勃朝氣的各色少年,風華正茂,天姿卓卓,如朝陽初升,熾烈耀眼。


    餘相皖倏地察覺到看台上落在身上的目光,驀然回頭,與高台之上的雲渺宗長老夏筠朗遙遙相對。


    距離太遠,餘相皖看不清楚他的目光,隻見青年眼中雖如清鴻,卻滿是滄桑,看向他的目光中似有感慨,懷念,愧疚……


    似在透過他看向那埋骨萬年的故人。


    比武台上的餘相皖清冷絕塵,墨發紅衣飛揚,瀲灩奪目,璀璨勝人。


    夏筠朗看見與他對視的少年,平靜的移開目光。


    餘相皖倒是有些愕然,夏筠朗這次看向他的目光怎麽那麽平靜?


    不像幾天前那般眼神不善。


    不被人恨餘相皖自是求而不得,畢竟誰也不想莫名其妙多一個潛在的強大危險。


    他隻是驀然想起了他的大師兄,那個傳聞中平平無奇的天之驕子。


    大師兄是他們與夏筠朗唯一的交點。


    也不知道師尊是下山去辦什麽事,能讓深居扶搖宗的他久久不歸。


    餘相皖不再多想,隻安心比試,才回頭看向餘皎月的方向,就看見有一道微不可察的銀針疾速襲向餘皎月的後方。


    而餘皎月一心在與前麵那個修為低的雲渺宗弟子對戰,壓根沒察覺到身後的危險。


    餘相皖心下一驚,連忙運起踏風訣,不待他動作。


    餘光一瞥,便看見一道鮮豔的紅色殘影眨眼間便停在了餘皎月後方,隻微微一抬手便替她擋下了那致命暗算。


    銀針應聲而落,落地便頃刻消失不見,隱在天地間。


    出手的是葉枕安。


    他從一開始便在關注餘皎月這邊,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那個隱在人群裏心懷不軌的白色身影。


    宋清禾剛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一個晃息的瞬間便被人重重拍了一掌,後退數步。


    他與餘皎月修為不比餘相皖和葉枕安,自然有很多人想將他們率先打下比武台。


    雖然自從他和餘皎月站在餘相皖和葉枕安身旁對他們出手的人少了許多。


    但是也有些修為比他們高的前來挑釁,特別是看餘相皖和葉枕安隻在一旁看著並不出手阻攔時,更是有恃無恐,上前交手之人絡繹不絕。


    宋清禾咽下喉頭的腥甜,抬眸陰戾的看向對麵那人。


    餘皎月見葉枕安倏然出現在她身後,也發現了有人要暗算自己,隻暗惱自己不夠警惕,一打鬥起來就顧此失彼。


    幸好有枕安哥哥在。


    “謝謝枕安哥哥。”


    葉枕安點了點頭,聲音冷冽清涼,“你自己小心,專心對戰。”


    說完才發現自己語氣太過冷冽,於是又補了一句。


    “不必憂心他人,其餘交給我便是。”


    餘皎月心中感動,暗暗決定下次給哥哥送陣盤時也順帶給枕安哥哥捎一份。


    這般想著,靈眸看向對麵的雲渺宗弟子,出手卻是更為淩厲。


    餘相皖看見餘皎月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隨即眼神清冷的看向葉枕安身前那人。


    是第一輪比試時,秘境之中那個搶他羽簡片的乘風宗弟子,阮行遠。


    葉枕安正打算一劍將他送下比武台,便見他提劍蓄勢的手被一隻凝脂白玉般的手輕輕按住。


    “師兄,讓我來。”


    餘相皖聲音平靜無波,溫和清潤,卻似風雨欲來。


    葉枕安看見是餘相皖,心中知曉餘相皖這是生氣了。


    於是停下手來,隻站在一旁看向餘相皖和餘皎月的方向,防止再有人趁他們不備渾水摸魚下黑手。


    順便解決偶爾不自量力上前妄圖將他打落懸崖的弟子。


    阮行遠看見餘相皖心下一怵,他之所以偷襲餘皎月自然是知道餘皎月與餘相皖的關係的。


    他就是借機報複,不是聽聞他們兄妹感情甚篤嗎?


    那他就要用他妹妹的命償還秘境之辱。


    至於規矩那不重要,大不了上乘風宗思過峰禁閉百年,到時候離了扶搖宗,回了宗門,誰又知道他有沒有受罰呢?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隻可惜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葉枕安,出師未捷。


    暗算不成,如今被餘相皖那雙清冷淡漠的眸子盯著,心下突然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與其落入餘相皖手裏,還不如主動認輸,反正他師兄還在台上,他還有機會參加下一輪比試。


    阮行遠正打算自己跳崖認輸,誰知道才跑到比武台邊緣,就被餘相皖一道淩厲的掌風打回去重重砸倒在地。


    “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心髒似乎都被掌風震碎了,一時竟然呼吸不過來。


    餘相皖一開始就看出了阮行遠想要逃跑認輸的意圖。


    隻恍若未覺,等他快要見到希望時再將他打回原形。


    餘相皖在漫天刀光劍影之中緩步走向狼狽趴在地上的阮行遠。


    阮行遠看見餘相皖一襲華麗張揚的紅衣迎風翻飛,墨發飛揚的模樣,心下惶恐。


    眼前精致如畫的少年對他來說仿若閻羅。


    他好像低估了餘相皖。


    正準備張口認輸。


    隻要他認輸了,就會有維持比試秩序的弟子來將他帶離比武台。


    於是連忙慌張開口,看著餘相皖逼近的模樣顫抖著看向看台上的長老。


    “我……”


    話還未開口,餘相皖又是一掌打出。


    阮行遠瞬間飛出去數十米遠,破敗的身軀甚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正在打鬥的另外兩名弟子中間穿過。


    狠狠砸在地上又吐出一大口鮮血,將他雪白的弟子袍染紅。


    那兩名正在打鬥的弟子隻怔愣了一瞬便又瞬間襲向對手。


    終於滑行停下來的阮行遠驚恐的看向遠處人群中的餘相皖,一秒不耽擱的就要開口認輸。


    誰知道一開口就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根本說不出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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