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珠高高興興的送走了貝兒,心中仿佛挪開了大石般輕鬆。又盤算起怎麽報複顧珩來了。


    等到長寧伯聽到消息回來的時候,貝兒早就已經到了胡府了。長寧伯一臉惋惜地跺著腳,怒不可遏地指著母女二人罵道:“是誰允許你們這樣做的?未經我的同意竟敢擅自作主,簡直!那可是太後娘娘最寵愛的侄子啊。還有比這更好的婚事嗎?你們竟然把到手的肥肉給弄丟了!”


    長寧伯夫人心虛的辯解道“就算他在太後麵前得臉,還不是既沒有功名,也沒有官職加身,對咱們能有什麽助力?”


    長寧伯怒道“你懂什麽,人家那是誌不在此,不想每日奔波勞累,否則,就憑他是太後侄子的身份,想要個官職還不輕輕鬆鬆?什麽樣的貴女娶不到?”


    長寧伯夫人想反駁兩句,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悻悻的閉了嘴。


    許寶珠卻忿忿不平站起來,高聲道“我才不要嫁給他,他的女人數都數不清,而且把青樓當做自己家常住,您想讓我嫁給他守活寡嗎?”


    長寧伯指著她怒罵道“簡直愚不可及!你都與他有了夫妻之實了,除了他你還能嫁給誰?誰還會要你這個殘花敗柳之身?”


    許寶珠強辯道“這您別管,反正到時候我自有方法。”


    長寧伯見許寶珠冥頑不靈,也懶得廢話,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再多說也無益。隻好甩了甩袖子去書房喝悶酒了!


    留下母女倆麵麵相覷!許寶珠見長寧伯夫人也有些後悔的眼神,心中抑鬱,便賭氣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顧府這裏,一大早大老爺就派人把顧姒主仆一起塞進了馬車,送往離京有三百裏的田莊,顧姒哭喊著被嬤嬤們推搡著上了馬車,三老爺夫婦淚眼婆娑的在門口相送,許氏本想多派幾個跟隨,但被大老爺阻止了,說道“這是去度假還是去遊玩?要帶隻能把冬雪一個人帶上。”


    許氏還想再多說,但被三老爺眼神給製止了。許氏怕顧姒受苦,臨走前塞給顧姒不少的銀票,心裏這才踏實了些。


    而且昨晚顧琰回來聽說了這件事,也非常生氣的與許氏道“大伯父前腳剛給我找了差事,後腳顧姒就去害大伯父的親生女兒,怎麽看都算是恩將仇報,你讓我怎麽有臉再見大伯父。”


    父子倆一直埋怨是她把女兒寵壞了,吃些苦頭也好,免得以後再闖禍。把她氣的不輕,一晚上都沒睡好!


    夫妻倆見顧姒的馬車走遠了才悶悶不樂的回了府裏。


    北鎮撫司的刑房裏,蕭慎正在審問前兩天從興隆縣抓回來的一個參與偷孩子的中年男子,他此時被綁在刑架上,被打的遍體鱗傷,也不願吐露一個字!


    據蕭慎了解,此男子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販,沒想到卻是有如此意誌力,不知道是什麽在支撐著他!


    蕭慎沒了耐心,對旁邊的錦衣衛道“你們審吧,注意別打死了就行”說著就走出了刑房!


    李虎興高采烈的從外邊衝了進來,一臉興奮的對蕭慎說道“大人,今天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您想不想知道?”


    蕭慎今天心情不大好,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麽朝政大事,麵無表情說道“不想。”


    李虎這顆要講述八卦的心,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隻好諂媚道“什麽,大人您說想聽?那屬下一定一字不落的告訴您。”


    蕭慎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李虎這才一臉壞笑的說道“大人,今日一大早全京城都在傳長寧伯府的許大小姐昨日與胡旭在雅音閣春風一度醜聞,不成想沒到中午風向就變了,說是長寧伯府的丫鬟和胡旭兩情相悅,並且在雅音閣春風一度,所以長寧伯府就抬了個小轎,把許大小姐身邊的丫鬟給送到了胡旭的府上做妾。屬下就派人打聽了一下,沒想到啊,春風一度的竟真是這個許大小姐,並不是什麽丫鬟,丫鬟隻是拿來頂包的,昨日還有好多人看到了許大小姐一絲不掛的樣子。哈哈哈!”說完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李虎繼續道“大人您說勁爆不勁爆,勁爆的還在後頭呢,你說這許大小姐為什麽要與胡旭苟合呢?原來是這許大小姐算計顧閣老家的小美人不成,反被小美人給算計了,哈哈哈,沒想到小美人還有這麽一手,真叫屬下刮目相看!”


    蕭慎略顯驚訝的揚了揚眉,算計顧珩不成還自食惡果!倒是挺有意思!沒想到柔柔弱弱的顧九小姐還有睚眥必報的一麵!倒是令他驚訝!


    李虎見蕭慎露出好奇的表情,賤兮兮的道“大人您也沒想到吧,小美人居然這麽厲害!”


    蕭慎淡淡道“別整天小美人小美人的,人家又不是沒有名字,小心壞了人家名聲!”


    李虎嘿嘿的笑道“屬下這不是隻在您跟前說嗎,屬下隻是覺得整個京城也就她的相貌能配得上您。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自合!您說您倆要是成了親,孩子不知道要漂亮成什麽樣子。”


    蕭慎冷冷道“你是不是很閑,整天東家長西家短的,我看應該多給你派些任務,省的你還有時間關心我的私事。”


    李虎連忙擺手道“不閑,不閑,屬下這就去審問前幾天抓回來那個小販,保證讓他開口說話。”說完立刻閃身逃也似的去了刑房。


    蕭慎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埋頭繼續查看案宗。


    此時的彭耀文也踏上了去往定州祖宅的馬車,原因是大老爺找了英國公世子談話,他要再放任彭耀文興風作浪,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英國公世子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彭耀文又做了什麽事害得顧庭軒如此震怒?回來就對著彭耀文的小廝嚴刑拷打,才知道,彭耀文又給他惹了禍,氣得他最後和英國公商議,要給他送回定州祖宅反省,免得再給他惹禍。


    彭耀文臉色鐵青的坐在馬車裏,還有兩個挨了打的小廝服侍在側。定州離京城有千裏之遠,坐馬車得十幾天才能到!


    祁昌和夏長生在城外的十裏亭為他送行。彭耀文一臉鬱色的下了馬車。


    祁昌看著彭耀文,十分惋惜的說道“哎,自我來了京城就與彭兄最是投緣,沒想到,這才兩年光景,就要分道揚鑣了,實在叫兄弟我心中不舍。”


    夏長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你們不用等太久,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彭耀文鄭重的說道。


    祁昌聞言笑道“那就好,等我有時間了一定去定州看望彭兄。”又指了指身後的兩名拿著行李的女子道“長路漫漫,我怕彭兄途中寂寞,便買了兩個清官給彭兄解悶,您看看可還滿意?”


    彭耀文看了看兩名清官,姿色還算上乘,便道“那就多謝祁兄了。”


    英國公的下人們過來催促道“少爺,咱們該啟程了,要不天黑之前趕不到客棧了。”


    彭耀文瞪了下人一眼,怒斥道“要你多嘴。”


    不過還是和祁昌和夏長生道了別,帶著兩個清官登上了馬車!


    祁昌望著彭耀文的馬車走遠了,與夏長生感歎道“以後可就隻有咱們兩個人玩了。”


    夏長生歎了口氣說道“嗯。彭兄最會玩了,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祁昌道“我想應該要不了多久吧。”


    說完與夏長生勾肩搭背的耳語道“聽說沒有?城外青龍山上的尼姑庵裏可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夏長生好奇道“哦?沒聽說過,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說來聽聽!”


    祁昌一臉神秘地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據說這個尼姑庵早就暗地裏變了性質。如今這裏已經變成了那些豪門世族子弟們縱情享樂、尋歡作樂的地方!嘖嘖嘖,還是你們京城的人會玩!”


    夏長生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不會吧?怎麽可能!”


    祁昌信誓旦旦道“怎麽不可能,我的消息不會差的!你要是不信,咱們今晚就看看去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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