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夏線下的朋友們此時此刻正活躍在各種各樣的線上論壇與直播間中,特別像是一句古話中所說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覺得他們現在就是那些“雞犬”。


    雖然這個比喻有些誇張,但是現在的陶華確實是比林空夏本人還要興奮激動,直接一口氣加了十多個林空夏的粉絲群,也不發言,就默默窺屏粉絲們的討論。


    “哎,不點兒,擱那傻笑什麽呢?”


    薑昀聞看見這家夥滿臉憨相窩在休息室角落的懶人椅上,懷中還抱著個奧特曼抱枕傻樂,著實有些看不過去。


    “嘿嘿…你怎麽知道世界天王是我朋友…”


    “……?”


    皺著眉,薑昀聞仔細在這小子的表情上觀察了一番,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不點兒魔怔了。


    像這種情況給一巴掌就能清醒。


    薑昀聞默默抬手。


    啪!


    “哇啊!嗚…哥!你為什麽打我啊嗚嗚嗚…”


    “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有損我們樂隊形象,快擦擦。”


    “哦哦!!”


    “三水,褚贏哥回你消息了嗎?他現在在哪兒呢。”


    另外一邊,鄭聞雅正在跟他新認識的soul樂隊沈江月說著話,作為樂隊的女和聲,她跟男和聲阿醜褚贏的關係最近。


    她是替她哥哥問的,雖然之前在花店的偶遇鬧的不太愉快,但是他的情緒仍然會因為另一個人而波動。


    鄭聞雅知道她哥哥現在絕對不會主動詢問褚贏哥的事兒,所以隻能她代勞了。


    “他剛剛才回的,說是現在在他媽媽那兒,等等…他在他媽那兒?!”


    沈江月後知後覺,突然想到了某些有關這位好隊友家中的情況,心裏咯噔了一下。


    反手一個電話就撥過去了,當然,毫無意外的被掛斷。


    “哎哎!哥,尼姆哥!褚贏那家夥一聲不響跑去他媽媽那兒了,他一個人能行嗎?咱要不要找個人過去看看。”


    “啊?”


    “…?”


    因為沈江月的聲音很大,半個工作室的人都聽到了,鄭聞楓自然也是其中一員…褚贏的母親?


    …他從沒聽說過褚贏說起過他的母親,每次問起,對方也隻是諱莫如深緘默其口,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好奇了。


    但是看soul樂隊大家的態度…好像是件不小的事情。


    此時此刻首唱會的直播正進行到表演與表演中間的talk環節,也算是林空夏的休息時間,見薑昀聞和周小桂已經起身穿外套打算動身,鄭聞楓沒怎麽猶豫,也站了起來。


    “我也一起去。”


    “嗯?呃…”


    薑昀聞轉頭,和周小桂微妙的對視了一眼。


    “…行吧。”


    ……


    “不知不覺…這次表演已經快要結束了,距離收場還有最後兩首歌的時間,那麽我接下來要唱的,就是這張專輯的同名主打曲,《earth song》了。”


    林空夏的手中握著保溫杯,溫熱的花茶滋潤著他高強度唱了一個多小時的喉嚨…這花茶還是庫萊因給他準備的,用的玫瑰花。


    不得不說,雖然他不太喜歡玫瑰花的模樣,但是味道嚐起來還是很好的。


    已經表演結束的許青秋早就回到了樂隊和聲區,雖然隻是短短一首歌的時間,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在此之前從未有過的機遇以及高度。


    此刻站在台下,望著林空夏侃侃而談的背影,心中所念的卻仍是方才輕輕覆在他手背上的觸感。


    他的皮膚其實有點冷,但是貼上來的時候,卻用另一種方式帶來了溫暖…現在的許青秋由內而外的感到燥熱。


    “唱得不錯嘛~喏,水。”


    徐蕎隨手給許青秋遞了瓶水,目光不動聲色的瞪著那兩個之前偷摸說小話的魔音學生,可能因為眼神有點凶,對方兩個抿了抿唇一句話也沒說。


    “徐蕎…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好笑和癡心妄想?”


    “啊?”


    許青秋突然說出口的話,讓徐蕎瞪人的眼神疑惑了一瞬,而後很快反應了過來他的意思。


    頗有一種過來人的氣勢,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徐蕎輕歎一聲。


    許青秋:?


    “聽姐一句勸,把這些奇奇怪怪的自卑忽略掉,情感是不分身份地位以及對象的,如果非要將就門當戶對…當今放眼世界,有誰對的上約神他嗎?”


    “…沒有。”


    “對啊,那難不成約神他注定孤寡一生?太慘了吧也,而且我看得出來,如果約神是神,那麽你就是與他距離最近的那個人,你倆站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


    “……”


    誇張了。


    許青秋心中並不太認同徐蕎的誇張說法,雖然跟林空夏合作他確實也很舒心隨意…


    “…再說吧,以後的時間還很長。”


    “哦?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跟約神現在最大的聯係就是節目,那等節目結束了之後你又用什麽借口跟人家接觸呢?”


    “他答應過,即便節目結束,他也會永遠是我的導師。”


    不知道林空夏還記不記得這個約定,但反正許青秋是當真了。


    徐蕎:…(?_? )?


    好奇怪的約定…那以後要是真的發展關係了,豈不就是“以下犯上”“欺師滅祖”?


    哦吼,有趣。


    ……


    “《地球之歌》,顧名思義嘛,寫給地球的一首歌,是我從許多的紀錄片中得到的靈感…那些紀錄片中,時不時會出現幹涸的河流,砍伐過後的樹樁,亦或者捕獵過後奄奄一息的動物…”


    林空夏的語速並不快,娓娓道來,直播間中氣氛安靜,熱度卻絲毫不減,許多人都安安靜靜的聽著他的talk,想象著他話中的畫麵。


    “除此之外,還有在炮火中變得生靈塗炭的大地,河流被染成血紅,屍橫遍野,屬於我們的硝煙最後摧毀的仍是我們。


    應該有很多我的歌迷都知道,三年前我曾帶著我的團隊奔赴克辛山戰場,在廢墟殘骸的罅隙間巡回演出了兩個月,許多的場麵我是親眼所見過的。”


    有關於這首歌曲,再多的話語也無法說盡個中含義,林空夏現在說是介紹歌曲,其實更像是在講述著一段血淚的故事。


    【啊啊!當時那件事兒國內新聞報道過,網上現在還能找到當時戰場巡演的舞台視頻呢!】


    【肅然起敬】


    【居然還有過這事兒?!!】


    【上價值了上價值了】


    【先生大義】


    “嗯哼…你們知道巡演為什麽隻持續了兩個月嗎?因為當時最後的一場演出,一顆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流彈從我的右胸口穿了過去,差點把我的路止在那裏。”


    【啊?啊??】


    【這事兒新聞沒報道過,原來是因為這樣巡演才結束的啊】


    【肯定很痛吧…】


    林空夏說話的時候,手掌不知不覺的覆蓋上自己的右胸口,當時的那份痛楚他現在仍然記憶深刻,並且時刻銘記在心。


    低垂的目光像是在追憶,隱約間又閃爍著堅定的色彩。


    “當時我昏迷了一周,同行的團隊裏有四個人沒能結束那次行程,我記得我當時做了很多夢,我夢見了無邊的戰火以及哭嚎聲,也夢見了我自己祖國曾經的血淚史。


    後來,我就想著創作這樣一張專輯,寫這樣一首歌,致被傷害的大地,以及被傷害的每一個人。


    我沒幻想著能改變什麽,但是類似的聲音不可以徹底消失,這就是這張專輯誕生的意義。”


    林空夏的夢想是世界和平…幼童時期天真無邪的一句戲言,終究成為了他此刻站在名為舞台的戰場上,毅然決然的目標與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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