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談話還沒有進入正題,就被一邊歡呼雀躍的年輕人們打斷。在眾人的起哄中,煌撐著桌子站起來,喊著自罰三杯,咕咚咕咚就把一瓶蒸餾酒全往嘴裏灌。


    outcast連忙下場,說:“煌,你可不能這麽喝……你哪裏來的蒸餾酒?”


    酒保:“啊……我攔不住她,抱歉。”


    蘇裏埃爾在嘈雜的背景音樂中問希菲爾:“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希菲爾說:“再等等。”


    她不知道他要等的是什麽。但沒過多久,蘇裏埃爾的右手邊坐下了一個薩卡茲,傭兵打扮,戴著一副三塊鏡片的護目鏡。


    蘇裏埃爾趴在吧台邊上,嘴裏叼著吸管,抬頭看了他一眼。


    剛才在餐桌上有一麵之緣。


    由於對方沒有主動開口,甚至一個動作都沒有,隻是安靜地坐在蘇裏埃爾旁邊的位置上,蘇裏埃爾想了解更多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正好這個時候,煌在outcast的勸說下放下了對嘴吹的酒瓶子,招呼周圍的同事朋友來拚酒,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對酒精飲料耿耿於懷的蘇裏埃爾連忙跳下高腳凳,舉著手說:“我也要參加!”


    她總是會被眼前的歡樂吸引走,好像那些本來就屬於她的悲哀和過往都是浮雲,隻要撥開就能回到鮮活的凡塵。


    所以如果有人好像很神秘地坐在她旁邊,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那是沒有結果的。


    不過,有的時候,不說話並不是故意要藏著掖著,而是真的沒有話可以講。她就這麽跳開,居然能讓人狠狠地鬆一口氣。


    希菲爾問他:“我現在應該怎麽稱呼你?”


    “misery。你認識的人裏,代號都沒怎麽更改,你可以像三十年前那樣稱呼他們。”


    希菲爾將喝完的杯子推回去,然後又要了一份巧克力香草雙拚冰激淩,伴著年輕人們亢奮的背景音,繼續享用自己的甜品。


    就在他以為這位沉默寡言的薩卡茲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在吧台邊上喝完自己的悶酒的時候,就聽他有些恍惚地開口,問道:“所以,那孩子是莉莉恩閣下和……你的私生子?”


    希菲爾:“?”


    outcast路過這邊,問道:“莉莉恩閣下?不對……你們認識?”


    希菲爾顧左右而言他,義正辭嚴道:“我是清白的,你們別汙蔑我!”


    misery:“……”


    outcast:“……”


    這個時候,酒桌那邊的比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格外活潑的菲林姑娘在桌麵上用杯子擺了一條長龍,其上疊放更小的玻璃杯,隻要輕輕一推,小杯子就會像多米諾骨牌那樣掉入下麵的杯子裏,叮叮當當聽起來很熱鬧。


    簡單來說,這是一排啤酒和烏薩斯蒸餾酒混合的調味酒,但和普通玩法不同的是,上麵的小杯子放的是啤酒,下麵的大杯子裏是百分之九十六的烏薩斯蒸餾酒。


    喝吧,一喝一個不吱聲。


    待小杯子全都落入杯中。煌舉起一杯調味酒說道:“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這東西可不是你吃的那些甜味飲料。隻會喝氣泡水的小孩子可懂不了烈酒的好。”


    蘇裏埃爾完全不怵,她酒量非常好,自己在家不管怎麽喝都沒有喝醉過。在繆爾賽思的監督下,幾瓶蒸餾酒下肚,還能繼續寫論文——就是蒸餾酒的味道不是很好,很辣。


    “可是這樣真的會好喝嗎?”她問道。


    煌喝了一口,豎起大拇指,說道:“喝了才知道!”


    周圍的幹員們已經被她倆喝趴了,煌為了這個天賦異稟的酒友,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絕活,而outcast已經無力回天,正在和酒保一起將一個個喝斷了片的人正著放到一邊的地上,免得他們待會兒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蘇裏埃爾喝了一口煌秘製深水炸彈,過於辛辣的味道在味蕾上爆開,習慣了之後倒也沒什麽……隻是她沒了繼續喝下去的欲望。


    最重要的是,煌看起來也喝醉了。


    她臉頰微紅,在昏暗的燈光中倚靠在桌子上,眼神有些迷離。


    煌說:“小姑娘,你臉好紅。”


    蘇裏埃爾:“都說了我們年紀差不多。”


    “你叫什麽?我是煌,我還不知道你的代號呢。”


    “我不是羅德島的幹員啦,你可以叫我蘇裏埃爾。”


    “蘇什麽?好拗口哦,有沒有簡單一點的昵稱啊……”


    “嗯……我閨蜜叫我蘇蘇。”


    “這個好誒!”


    煌又喝了一杯,然後嫌屋子裏悶熱,將衣服外套脫了,隻剩下一件貼身的抹胸,用手掌扇了扇風。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她大喊:“好安靜啊!怎麽這麽安靜!平時喝到最後一輪的時候,酒吧裏聲音都很吵的……”


    outcast:“你完全沒看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是嗎?”


    在酒精的作用下,蘇裏埃爾有點羨慕地上那些隨地就能睡著的人,也想跟著一塊兒躺下來。沒想到煌突然變得亢奮起來,一隻腳跨在酒桌上,大喊——


    “好!現在就是即興搖滾時間!”


    蘇裏埃爾反應慢了半拍,但她本能地舉起了雙手,發出了“蕪湖~”的聲音。


    煌拿了個板凳抱在懷裏當貝斯,一張口就是要把肺都吐出來的黑嗓。蘇裏埃爾覺得煌這麽幹唱也挺累人的,或許她會比較喜歡伴奏。


    於是蘇裏埃爾抽出了自己的法杖。


    頓覺不妙的希菲爾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見吧台後麵一陣微弱的震動。希菲爾連忙把酒保推進後廚,下一秒,放置了一整麵牆的窖藏的頂層,各色酒液打碎了瓶子,從中噴湧而出。


    蘇裏埃爾已經跳到了桌子上和煌勾肩搭背,“你聽!這是我的架子鼓!”


    煌大喊:“天啊,難道你就是天才嗎!”


    然後法杖輕輕一揮,金色的酒液爭先恐後地從瓶子裏掙脫而出。就像她的造物從原本的軀體中掙紮著誕生一樣,它們在地麵上匯聚,轉化,化作一個金色的噴泉。


    比起波奇,這個小小的造物確實很漂亮。


    酒瓶還在不斷地被打破,而misery清晰地聽見自己的身側傳來了一陣杯子碎裂的聲音——那是希菲爾把自己的杯子捏碎了。


    完全不知道某人已經在蓄力的蘇裏埃爾還在狂歡,她高聲笑著,應和道:“我當然是天才!全哥倫比亞找不出第二……第三……第四……呃,反正我就是天才!”


    希菲爾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來,他將背後背著的銃拿下來,在misery和outcast比較不讚同的凝視中,將抓握的姿勢從持銃變成了持棍。


    他掂量掂量手裏的武器,然後以一個標準的棒球打擊動作,將銃甩了出去。


    銃口打在煌的後腦勺上,槍托砸在蘇裏埃爾的腦門上,巨大的力量將毫無防備的兩人全都甩到了地上,就這麽一下,生死不知。


    misery:“……”


    outcast:“……”


    希菲爾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將衣服整理好,然後問道:“羅德島的急救電話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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