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今天貧民區有些微妙的氛圍,到達俱樂部之後,弗洛拉正準備去吧台點一杯喝的,經過正廳的時候,就看見舞池的中央有一群人正圍著,在一堆鶯鶯燕燕中,一個熟悉的白毛正從身邊的美女手上吃水果,旁邊還有拿著果汁捏著吸管的美女,等著她把嘴巴空出來。


    蘇裏埃爾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躺倒在酒池肉林之中,沒點天賦還不能像她一樣躺得和中世紀貴婦一樣妖嬈。她的腰枕在某條大腿上,腦袋枕在某人的胸口,身體被藕節一樣的手臂輕輕攬著。


    她咬了一口桃子,汁水順著皮膚向下滑落。


    這間會所裏那該死的昏暗頂光就打在她的臉上,在這樣的光照下,非但沒有暴露什麽外表上的缺陷,反而更像櫥窗裏的藝術品。


    她看起來有點無聊,似乎現在的服務沒有讓她很滿意。也正是這種態度,給這個場景平添一種冷豔的貴氣。


    弗洛拉:“……”


    這地方……是貧民區的會所沒錯吧?


    怎麽搞的好像萊塔尼亞貴族小姐的臥房似的?


    弗洛拉打算換個地方看看,是不是今天出了什麽幻覺。但蘇裏埃爾已經看見了她,從美女的環抱中掙脫出來,露出了一個弗洛拉比較熟悉的笑臉。


    蘇裏埃爾的衣領子上還留著幾個不同唇形的口紅印子,走過來的時候攜著一股脂粉特有的香風。連衣裙的腰帶歪斜地掛在身上,大概是躺著的時候過於隨意,擠歪了。


    “弗洛拉,我來救你啦!”她就以這種有點滑稽的姿態走近,“作為交換,你以後就給我打工吧?”


    ***


    希菲爾和錫人和貓坐在舞池旁邊的卡座裏,兩個男人麵對著麵喝悶酒,看著變形者躺在香豔美女的懷裏吃凍幹。


    硬邦邦的薩卡茲和疑似性冷淡的薩科塔就這麽被晾在一邊,看變形者發揮。


    看了一會兒,錫人覺得眼睛疼——雖然他的痛覺幾乎已經沒有了,但他就是感覺到了眼部的疼痛,這大概是一種幻痛,精神上的。


    希菲爾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你怎麽還沒走?”


    錫人:“偵探的工作總需要精細的維護,你可以認為我在收集第一手的情報。”


    希菲爾:“是嗎?我還以為你隻是想愛護一下年輕的薩卡茲幼崽。”


    錫人順著他的話說道:“純血血魔的出生率很低,又很容易夭折。要是被那些老家夥知道有這麽年輕的純血在哥倫比亞出生,結果因為某些知情人的放任出了意外,那我別想好好工作了。”


    “古老的血脈很久沒有新鮮血液。”錫人說道,“好不容易有一個,看起來精神正常還挺有天賦,那不得供著。”


    希菲爾:“你從哪裏看出來精神正常的……”


    錫人再次強調,“對血魔來說,她的精神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和她的同族對比,她善良得像個天使。”


    又是誰跟你說天使是善良的……


    希菲爾把手裏的果汁放下,覺得無力吐槽。


    “那麽你呢?你又是為什麽在這裏?”


    希菲爾自然有自己的答案。


    “莉莉恩讓我照看這孩子,看好她不要讓她走歪路。”


    錫人沉默,喝了一口酒,問:“這難道還不是在走歪路嗎?”


    他們轉頭一看,發現蘇裏埃爾正在和漂亮姐姐們互相貼臉,姐姐們趁機將自己的口紅印在她的衣領上,鶯歌燕舞,燕環肥瘦,好不熱鬧。


    希菲爾捂住臉。


    他用同樣的話回答道:“她作為一個血魔已經做得很好了。隻是一點表麵功夫而已,可以看作正常社交。”


    錫人說:“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她未來隻要不發動戰爭就是我們的勝利。”


    希菲爾覺得自己有點崩潰,“我有點想回拉特蘭了。”


    錫人和他擺在桌麵上隨便充數的空酒杯碰杯,“想象自己是在拯救世界,你正在阻止一個可愛的孩子走上恐怖分子的道路,敬偉大的救世主。”


    希菲爾:“……我討厭你說話的感覺。”


    錫人:“謝謝。”


    他們說著牛頭不對馬嘴的廢話,就在這時,風俗店的老板搓著手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問道:“各位還滿意嗎?我再叫幾個姑娘來?”


    錫人向他舉杯,說:“這個問題你得問中間桌子上的那姑娘,至於我們……你再給他上一個巧克力冰激淩球,這位薩科塔同誌一天不吃冰激淩就頹得和沒嗑藥一樣。”


    希菲爾:“巧克力冰激淩和動物奶油,加一點巧克力脆片。”


    老板得了命令,笑眯眯地走了。


    他一回到後廚,一個細瘦的瓦伊凡女人走了進來,一開始還眼神迷離,不知道要做什麽,結果視線一掃,發現中間的古怪氛圍之後,她的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看來這位就是我們的血魔大小姐中意的弗洛拉了。”錫人調侃道,“她看起來很震驚,又覺得有些恐懼。”


    希菲爾:“我看不出。”


    錫人:“所以我說你們薩科塔少了頭上那根圓形燈管就像瞎了似的。”


    希菲爾說:“我這不是長了兩根額外的黑色天線麽。”


    錫人對希菲爾的幽默嗤之以鼻。


    ***


    弗洛拉沒有回答蘇裏埃爾的問題,而是反問:“你做了什麽?”


    蘇裏埃爾挾持著那些混混來到這家會所之後,先是自我介紹了一下弗蘭克團夥被她幹掉了,現在她是這片地區的老大。之前放的貸隻要還完本金就既往不咎,不想繼續幹的都可以走了。


    蘇裏埃爾花了點時間取信於這裏的老板,為了讓她的話更有可信度,她把弗蘭克招供時的錄音放給他聽——這老板倒是個聰明人,知道先把她穩住,自己跑到樓上的包間裏通風報信去了。


    蘇裏埃爾笑著說:“我幹掉了弗蘭克團夥,現在他們改名重新注冊為阿特拉斯幫了!如果你想不明白的話,你可以認為我是套了一個空殼公司準備上市……”


    弗洛拉:“拜托你先少說點。”


    瓦伊凡女人將自己硬挺的短發搓得亂糟糟的,坐在全是美女的那一桌,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才冷靜下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蘇裏埃爾趴在沙發背上,睜著大大的眼睛,歪頭問道:“在做什麽?”


    “你會被他們報複的!”弗洛拉將杯子丟在地上,“想想那個水精靈,要是他們準備把她抓起來威脅你,你打算怎麽辦?”


    現在繆爾賽思搭上了克麗斯騰和塞雷婭的線,她們一個有人脈一個有武力,這三個天天在萊茵生命加班加點就差睡一張床了,暫時還不用擔心連人家門禁都刷不開的混混能對人家造成什麽威脅。


    繆爾賽思對克麗斯騰還是挺重要的,至少在事業起步期,缺少任何一個助力都是致命的打擊。最重要的是,沒有人能替代繆爾賽思的位置。


    蘇裏埃爾說道:“她又不會被抓,除非有人能打得過塞雷婭。”


    弗洛拉大吼,“你根本就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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