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


    這應該是劉亞輝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在眼神上跟我大對決,這也就明擺了… 我們兩個人已經是撕破臉了。要知道,他視我如敵人,我則看他為仇人,而仇人見麵,總是分外眼紅……


    嗬… 然而,實際上最為搞笑的人不是劉亞輝,而是陳柔的父母。這對夫婦看我的眼神,那種感覺,就是… 陳柔她姥姥的壽宴跟我算半毛錢關係,我來幹嘛呢?


    這種不請自來的“工作”也真是不好受,我算是半個跳梁小醜了。可是,為了陳柔,再尷尬的事我也得來啊!


    現在,陳柔是欣喜地望著我,陳凡也是微笑地在跟我打著招呼。兩個人看到我走了過來,已經在使勁地搖著手示意我,“快過來這裏坐了。”


    按道理來說,陳凡和陳柔應該是跟著父母坐一席的。可是,因為我的到頭,這對兄妹反倒是選了一個不算太靠近主桌的桌子坐了下來。我知道,僻靜一點好說話嘛!而且,跟我們坐在一起的另外幾個人,也同是年齡相仿的人,也大都還是好說話的。至於劉亞輝嘛!已經被我們“隔離”在幾張桌子後了。


    哦,對了!!忘記跟你們說了,宴席是在酒樓裏擺的,有點兒張燈結彩、滿堂紅的感覺。不過,樓主表示,我對這個裝扮所引起的氛圍表示很高興。特別是,吃貨的心情讓我一路坐車的疲倦都一掃而空了。而且,現在的我就像是卡通裏的小孩子,嘴裏咬著奶嘴,手裏拿著刀和叉已經在使勁地敲著桌子了。當然,中國人的宴席是沒有刀和叉的,嘻嘻!!


    現在,乖巧的陳柔已經在給我洗著碗筷了,這一幕,直叫陳凡羨慕,又讓不遠處的劉亞輝是嫉妒加恨到眼紅。不過,明知他在盯著我們看,我們都對他的眼神直接忽視了。可是,原本該有的和諧,卻被陳柔的爸爸給“和諧”了。


    隻見,他走過來對我們說:“這裏還有一個位置,幹嘛不招呼亞輝過來坐啊!你們都是同學,才更好說話啊!是不是?”我知道,這個話是對我和陳柔說的,可是,我卻聽起來相當刺耳。


    過了一會,劉亞輝被陳柔的老爸給帶了過來,就連陳柔的老媽也跟了過來。一到桌子邊,她那不會遮掩的嘴巴一張開就對我們說:“陳柔啊!你得跟亞輝多了解一下去韓國要準備的東西。畢竟,他先前就有出國的經驗了,知道這一路哪些可以帶,哪些不能帶。”說完,又像極了討好劉亞輝一樣,含笑點頭地對他說:“亞輝,你就跟陳柔好好聊一下,這孩子倔,有時候你不要理她就行了。”


    “沒事,阿姨。她的性格我也了解的,我不會在意你說的,你放心吧!”


    “媽,我有說我要去韓國嗎?你可否不要亂點燈?你想去的話,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幹嘛老是說我?”


    陳柔話一說完,坐在我們身邊她的幾個親戚都有點麵麵相覷的樣子,似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


    或許,陳柔的爸爸會對她謙讓,不會說太多嚴厲的話。可是,陳柔的媽媽,這個從小看到她長大的人就不同了。被自己的女兒這麽一頂,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一副頭頂上陰雲凝聚快要顯像“狂風暴雨”的感覺。但是,礙於現場人太多,她還是強忍了下來。最後,隻是簡單地跟在座的幾個親戚和劉亞輝吩咐了一下後,就自己無趣地走開了。


    陳柔的媽媽一走開,她的肩膀馬上就鬆了下來,而且還重重地舒了口氣。隨後,小嘴一張,兩個字就飆了出來:“真煩。”


    “算了,妹妹。媽媽就是這樣的,你不是不知道。但是,她說的也是為你好,父母關心子女是沒有對與錯的,隻有適當不適當而已。”


    “噢……”這個字,陳柔把音拖的很長,小嘴翹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這個動作,除了陳凡之外,估計在場的人都看得內心泛起了漣漪,包括我也一樣,更別提劉亞輝了。


    因為還在等人,宴席還沒有馬上開始,坐了一會後,陳凡笑著對劉亞輝說:“輝哥,抽煙不?”


    我猜,劉亞輝又會施展出“君子劍”了,結果,真的跟我想的一樣。隻見,他雙手一擺,笑得很賤地說:“還輝哥,凡哥你說笑了。抽煙,我都不會的,嗬嗬。”


    還“嗬嗬”,我靠。


    陳凡聽劉亞輝說完後,馬上轉過臉來問我,“李青,抽不?”說完,還很快地對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會意地說:“平時不抽,你要抽我陪你啊!”


    “那就走嘍!其他各位兄弟姐妹,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不抽煙的,那我就不叫了哈。”說完,對我頭一別,示意我跟著他走。


    這時候,劉亞輝恍然醒悟,才知道自己著了陳凡的道。而我們一起身,陳柔自然就跟著我們要走,人還沒有站起來就著急地說:“哥哥,我也要去。”


    人群中,她的幾個親戚都笑了出來,好像… 陳柔跟過來抽煙一樣。


    就在陳柔起身要離開的時候,一雙大手把她給按了下來。接著,陳柔的老爸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突然閃現的身姿,已經在開口對她笑著說話了。他說:“哥哥去抽煙,你一個女孩子跟過去幹嘛?這裏有你幾個哥哥、妹妹和弟弟,你就不陪他(她)們聊聊?還有亞輝也在,你就不能代爸爸招呼一下?”


    “舅舅”、“姨丈”一連串的稱謂後,很快就有人對著陳柔的老爸客氣地說:“不用了”。當然,隻有劉亞輝巴不得陳柔留下來而已。


    我對陳柔說:“你就在這裏等我和凡哥吧!我很快就回來的。”


    一聽我這麽說了,陳柔隻好撅著嘴說了句:“那你快點回來哦!”


    “嗯…”說完,我和陳凡走了出去。


    宴會廳的走廊上,我和陳凡倚靠著長廊,一邊抽著煙,一邊閑聊著…… 陳凡說:“現在,你看出來了吧?劉亞輝很得我爸媽的歡心,所以,他們在不同程度上都會對劉亞輝很看重和熱情。”


    “嗯,我知道。不過,他不必逞強,不必說謊,懂他的人… 自然會知道他真實的模樣。”


    “是這樣的。可是,我爸媽不同,我爸是一個商人,地地道道的商人,有錢,他就希望能有白道上的權利和輔助。雖然,我跟你說過,劉亞輝還左右不了他的老子,但是,如果我們家和他們將結為親家,那可就不同了。道理,不需要我多說,相信你都明白的。


    至於我媽嘛?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保守的想法,老舊的觀念。在她認為,子女過得好,她怎麽做都可以。對於陳柔,我媽表麵看起來對她很苛刻、嚴厲,甚至… 現在就給她張羅起了以後的事。可是,她並不懂得怎麽去跟陳柔溝通?在她的想法裏,隻要陳柔嫁得好,以後自然就好了。起碼,不用去煩惱柴米油鹽的事,這樣,她也就知足了。”


    “凡哥,你說的我都明白。無論如何,我不會讓陳凡受委屈的。以後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會為了她去做出任何努力。”


    “這點我相信你,你那些瘋狂的事,我還是都略有所聞的,嗬嗬!”


    一根煙還沒有抽完,宴會廳的人卻全部都到齊了,從外麵往裏麵望進去,更是坐無缺席。陳凡把沒有抽完的煙按掉,很是尷尬地對我說:“很久沒有抽煙了,沒想到抽一根煙還抽得挺費勁的,回去吧!”


    笑了一下,我對陳凡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回到了座位上。


    宴席開始了,對我這個十足的吃貨來說,少說多吃已經成為了本次的亮點。每道菜一上桌,除了劉亞輝外,我會對著陳凡和其他人說:“大家吃啊!天氣冷,別讓菜涼了。”好像,我才是這次的壽宴主辦人一樣。接著,我會在每道菜一上桌的時候就先夾給陳柔。最後,哈哈哈… 吃肉喝湯,再有模有樣地品點小酒,我覺得這是非常有樂趣的事。


    對比劉亞輝在人前斯文的吃相,我則顯得吃的有點“窮凶極惡”了。不是我沒有品,是我從來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何況,我要把這次坐車、買禮物的本給“撈”回來才行……


    還有,別光說我自己,整個宴席此時也是響起了“乒乒乓乓”的碟碗盆碰擊聲。這年頭,看來… 說話沒有比吃來得實在些,嗬嗬!


    ……


    …………


    酒足飯飽後,或許,還真應了這個話: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現在,宴席原本該擁有的喧嘩聲又再開始了,先是“三姑六婆”對柴米油鹽,孩子學習,子女就業的說話聲、抱怨聲、嘮叨聲。再有男人間,對軍事政治,社會百態的議論聲、調侃聲、怒罵聲… 可謂是聲聲各抒己見,應有盡有啊!


    最後,茶涼人走,就連我們這桌的人都開始陸陸續續跟陳凡和陳柔打了招呼就走了。此刻,放眼望過去,感覺… 原本還喧嘩、略顯“人山人海”的宴會廳一下子就被掏空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陳柔小聲且略微緊張地對我說:“我媽讓我去韓國,我不想去。要不,我們偷偷走吧!”說話的同時,陳柔的眼睛還緊盯著劉亞輝看,好像很慎防他去告密一樣。


    嗬嗬,可愛的陳柔。


    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人圍坐在桌子邊了,劉亞輝還難得不好意思的借機走開了。不過,他不是去洗手間,而是過去跟陳柔的姥姥和姥爺說起了話。那個感覺,舉手投足間… 顯得對老人很關心、熱忱和愛戴一樣。


    等來參加宴席的人都走光了,陳柔的爸爸、媽媽也開始注意到我了,買完單後,陳柔的老爸和老媽主動向我走了過來,接著,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然後,陳柔的老爸對陳柔和陳凡說:“寶貝,你跟哥哥先帶姥姥和姥爺到樓下大堂去休息吧!”


    話一說完,他的眼睛就盯上了我,而且,他這次看我的眼神和第一次見麵那是完全不同的。很明顯的是,他的眼神變得深邃和嚴肅了很多。我想說的是… 沒有人喜歡被這樣看著,這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不是怕,是覺得… 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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