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我的心跳又一次迎來了“高峰期”。我勒個去,白色背心加上粉色的棉質超短褲,這難道不是在引誘我走上犯罪的道路?


    錢靈往自己從上到下看了看後,歪著小臉很萌地對我說:“我哪裏不對了嗎?”


    眼睛一抬,我打著笑臉不好意思地說:“沒有啦!剛才看你是一身勁裝,現在是典型的居家小女人啊!哈哈哈。”


    “有嗎?”錢靈又往自己看了看,接著,一副很疑惑地表情笑笑地說:“我平常在家裏就這樣啊!見怪不怪了。”


    暈!!我不知道錢靈是真懂,還是扮萌?我想說的是:你平常在家裏也就算了,今天,我可是在你麵前啊!你這是太單純,還是太懵呢!嗚~嗚~


    對於錢靈的回答,我隻是裝二地笑了笑。腳步一抬,便走到客廳裏把袋子裏的飯盒都拿了出來,然後一一打開了。聞著飄香四溢的香味,我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種街頭燒烤的東西了。


    這時候,錢靈站在電冰箱門口對我說,“李青,你喝啤酒不?”


    我腰板挺直,眼睛一抬,話還沒有說出口,要與不要。錢靈就打開冰箱自言自語地說:“不用問了,瞧你那樣,不是不喝啤酒的人。算了,當我白問。”說完,腳對冰箱門輕輕一踢,手裏已經捧了幾罐啤酒走了過來。


    快走到我跟前的時候,錢靈突然急促地說:“好凍,好凍,好凍,你快幫我接一下。”


    估計是啤酒夠冰,罐裝啤酒又不好拿,錢靈一下子都把啤酒托在了胸前捧著。現在被冰啤酒凍到了,急忙叫我幫忙接一下。看到她有點心急火燎的樣子,我一邊忍住笑,一邊伸出手幫她把啤酒都接過來。


    坐下來後,錢靈抖了抖胸前已經被浸濕的衣服,我則不好意思地使勁yy著: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冰鎮牛奶”?


    而且,我還意外地發現,錢靈今天戴的是有蕾絲邊的,是不是女生都喜歡蕾絲呢?苗苗也是其中一個啊!


    看著錢靈的小手在使勁地抖著衣服,我則沒有吝嗇地把目光都聚焦在了她一對毫不誇張的“人間凶器”上。我的頭腦在羨慕和嫉妒的邊緣遊蕩著,我隻是在想:誰要是投胎做了錢靈的孩子肯定爽,為什麽?不怕餓死,就怕撐死。


    等錢靈整理好衣服後,她把玻璃桌上的飯盒都移到了地板上。接著,招呼我也跟著坐了下來。夏日裏,瓷磚並沒有如冬天裏那麽冰冷,有的,也隻是涼涼的感覺。而且,幹淨的瓷磚肯定出自錢靈極度潔癖到潔癖的“清洗功力”。因為,當我看著地板時,我竟然可以看到自己模糊的輪廓,瓷磚的光潔程度就如同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臘水一樣。錢靈看到我時不時注視著地板的樣子,打開一罐啤酒遞給我,笑嗬嗬地說:“怎樣?地板夠幹淨吧?”


    “嗯,怎麽弄的?”此時,我已是忍不住在連連點頭了。


    “這還不簡單。我基本是兩天拖一次地,而且都是用洗潔精水拖的。如果有髒了的地方,我就加點洗衣粉。不過,第一次拖地最好是用溫水了。”


    “靈姐,你這麽厲害,你家裏人知道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睛是憋得跟貼吧裏那個“滑稽”的表情一樣了。我在心裏歎服地想:我靠~ 我不知道是該佩服你的勤勞,還是該讚揚你的潔癖?還是說,我得表揚下廠家的瓷磚真夠耐磨?這樣拖,瓷磚都不會“脫皮”?


    “去,知道了又怎樣?我是我,他們是他們。”說完,錢靈自己先喝了一口啤酒。


    不過,她這句話讓我回想到她早前的樣子。為什麽她說,“如果是的話,我也不會為某些事煩了。”我在想,這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呢?而且,為什麽我想報她老爸名號的時候,她急著捂住我的嘴巴呢?難道,她老爸真的不夠光彩?難道,混黑的都是那樣嗎?我看,程跛子就不會啊!


    所以,針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我也喝了口酒後,開始有意無意地找話說,“靈姐,你怎麽啦?怎麽感覺你的心情一下子就跟這啤酒一樣冰了捏?”


    “唉,很多事你不知道而已。說多了,都是淚啊!”


    聽到後麵這句話,原先還想配合氣氛的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靈姐,看來你也是網絡達人啊!”


    “切,那又怎樣?有手機,沒事看看,聊聊都是很正常的。不過,這跟我沒有關係吧!”


    “明白明白,先慶祝我們再一次相遇吧!幹杯。”說完,我的啤酒已經遞了出去。


    哢!一聲罐裝啤酒對碰特有的聲音響起,一串雞碎骨也同時進了我的嘴巴裏。咬著雞碎骨,我一邊在給時間緩衝,一邊又在找合適的時機去問我想要知道的問題。所以,嘴裏在嚼動著,不知不覺都把串著雞碎骨的小木棍給咬成了兩截。


    錢靈笑著說,“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那麽投入?”


    看著被我咬斷的小木棍,我傻笑地說:“你心情不好,我也就跟著沉默,沒有注意就咬到了。”


    天地良心,我覺得我現在說謊和忽悠的水平已經達到一級水平了。可憐的是,錢靈還真以為如此。隻見她低頭看了看地板,穿著短褲的美臀一挪,倚靠著沙發,眼神很平靜地從陽台望向了遠處。接著,她勻稱而又修長的長白腿輕輕一收,小山般的立了起來。然後,纖細的手指吊著啤酒罐把粉嫩的手臂橫伸出去並架在了膝蓋上。


    氣氛隨著她的動作安靜了下來,我們都沒有再說話了。過了一小會,她喝了一大口酒後,轉過頭來對我輕輕地莞爾一笑。那個眼神,我覺得連眼睛都在笑了,而我,也真的看呆了。因為… 錢靈的眼睛,明亮中猶如一灣秋水,眼神淒楚卻又柔情似水。幹淨潔白的小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總是可以讓我覺得很美,而且又讓人浮想聯翩。


    不過,在此時頭腦保持清醒的我,卻依然在等待從她嘴裏說出的話。彼此又碰了一次酒罐後,錢靈沒有掩飾的重重呼吸了一口,然後,在我即等待又期盼的時候,她問了一句讓我震撼了許久的話。那個震撼力,如同是原子彈爆發後的地動山搖,而它的萬道白光已隨著爆裂的聲音轟然刺向了我。


    錢靈讓我震撼的話,是她剛才突然問我:“李青,我喜歡你,你信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拿著啤酒罐的手都感覺失去了它原有的重量,沒有正麵回答問題的我,隻是坐在原地傻笑地敷衍著,“靈姐,怎麽可能?你什麽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


    “嗬,是嗎?你覺得我像是學會開玩笑的人嗎?”說完,她回過頭又喝了一大口酒。接著,在我麵前又重新打開了一罐,脖子一揚,咕嚕咕嚕地喝掉了估計一大半。


    “靈姐,不要喝那麽快啦!很容易醉的。”說話的同時,我起身想要去拿下錢靈的酒。隻是,被她纖細的手給擱擋開了。


    錢靈就這麽一停一頓,把整罐酒都喝掉後才恢複神色對我說:“你還記得你打了主任要退學那會嗎?那時候,我們一起吃飯,我跟你說,我現在和家裏關係有點僵,我不想找他們幫忙。還記得嗎?”


    “記得,怎麽啦?”我之所有這麽問,隻是覺得… 這好像跟她說喜歡我不搭一條線吧?


    接著,錢靈又是輕輕一笑,一邊喝酒,一邊繼續對我說:“在那之前,我跟我父母說過,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生。雖然,他跟我們比起來,很平凡、很普通。但是,他有一顆很義氣和上進的心。特別是,他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在波濤洶湧中勢單力薄地拚搏。”


    “靈姐,你是說我嗎?”這時候,我已經沒有了開玩笑的“脾氣”,就連問這句話的語氣都充滿了淡淡地認真和嚴肅。


    我不知道錢靈有沒有聽到我的話?隻見她眼神呆呆地望著酒罐子,把玩了兩下後,一口氣把剩餘的酒喝到了底。重新開了一罐啤酒,錢靈自顧自喝了起來,沉默了些許後,她一字一句地對我說:“嗯,在我父母麵前,我沒有說那個人是誰,是做什麽的。但是,我所指的人就是你。”


    “為什麽?嗬,為什麽… 你會… 會喜歡我?”


    “我已經說了,因為你的義氣和上進心。當然,這隻是其中一部分。對我來說,從小生活的圈子裏,我如同是一個被嗬護在手掌裏的公主,是多麽的驕傲,多麽的盛氣淩人。所以,知道我家庭勢力的男生,有的躲著我。有的呢?卻是不退反進,就想攀上我。我知道,說攀,其實是一種占有,那是一種欲望,更是一種帶著目的的親近。你懂嗎?比如……”


    “比如什麽?”


    “高生,你還記得這個人嗎?有一次我們出去玩,在ktv裏,你應該見過的。那晚,你去唱歌,他借機挨過來靠近我。結果,被你故意使壞,繼續坐我們中間給隔開了。”


    “哦,記得了。不過,現在想起來,挺對不住他的,哈哈。”


    “有什麽對不住的?那晚,在我心裏,我真的很感謝你,真的。”


    “為什麽?看他應該也是一高富帥吧?”


    “哦,照你這麽說,他是高富帥,我就得喜歡他嘍?”


    被錢靈這麽反問,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否定著說:“沒有啦!沒有啦!你繼續說。”剛聽錢靈說喜歡我後,我都不知不覺不叫她靈姐了,什麽個情況?


    錢靈喝了一口酒後,又繼續說道:“他算是高幹子弟,家族裏有一至親在我們這個省裏是部級正職,而他的父母也都是國家公務員。論權勢,他比你們班那個劉亞輝要絕對強勢得多。按他的背景,他可以找一個完全門當戶對的女生,可是,他就是偏偏喜歡我,還追了我很久。”


    “然後呢?”


    “然後… 其實… 那晚他不應該出現的。他之所以出現,就是因為我父母的幹預。我家裏的情況,我相信你應該都清楚的。有勢,但抵不過權,為此,我父母就使勁撮合我跟他在一起。”


    錢靈說這個話的時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音音,所以,我很同情地說:“你說的,我漸漸明白了,特別是那種很不情願到想哭的感覺。”


    我的話音一落,錢靈拿起酒罐主動跟我碰了一下,她不喜不悲地告訴我:“你終於明白了。在學校裏,我給人感覺很強勢,很嚴肅,一副不容抗拒的樣子。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 我心裏當時的痛楚。所以… 在高三時,我選擇了消失一個月。”


    聽到這裏,我渾身一震,我記得錢靈是有一次離開了學校一個月,特別是… 那時我跟王岩起了摩擦,我覺得陳欣宇靠不住的時候。但是,我真的想不到,她的離開會有這樣的內幕。所以,我很感同身受地對她說:“原來是這樣子,真的很委屈你了。”


    “你知道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錢靈突然哽咽了起來,然後停頓了一下。我知道,剛才的敘說已經到了她的動容之處了。


    良久,錢靈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角。雖然,夜幕已經黑了下來,而此時,屋子裏也燈光未開,但是,她小小的動作還是被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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