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陳柔傳過來的本本,看著上麵的字跡清晰地寫著:我哥下個星期要來看我,他說也想順便見見你。


    我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隨後,扭過頭,對陳柔露出了一個無比尷尬的笑容。在我看來,陳凡應該不會沒事跑過來才對。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就怕這其中會牽連到什麽?眼下,距離期末考試隻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真不明白….. 陳凡為什麽會選擇這個時候來看陳柔,還說順便見見我?


    想到這裏,我偷偷地瞄了劉亞輝一眼。我一直在想,因為陳柔,必定有劉亞輝的事。陳凡突然“來襲”,劉亞輝肯定也會無事獻殷勤的。


    整節課上,我已經被“陳凡的到來”給幹擾了思緒。就連在本本上,對陳柔的回複都顯得很牽強無力。為此,陳柔在本本上小心翼翼地問我:怎麽啦?是不是我哥要來,你不開心了?要不,我找個借口拒絕他吧?”


    哇~ 看到後麵的話,我算是腦袋裏炸開了花。短短幾句話,雖然有著淡淡地曖昧,但我還是眼神充滿了無比感激地看著陳柔。沒想到為了我,她連親哥都想拒絕了。心裏隨著一陣小觸動地流淌,真的感覺暖暖的…… 我之所以被“陳凡的到來”幹擾了思緒,是因為...... 我想到了他轉學後過生日的那一次。那一天,我是受陳柔的邀請去參加他的生日聚餐的。當晚,我還記得他跟我說的話,“雖然,我也不喜歡她那麽早戀,但那也是要看對象的。以前你還好,但現在不行了。你既然有了,就遠離陳柔一點吧!”


    我糾結的地方就在這裏,腦袋裏的困惑也越來越明了了。敢情,他的到來或多或少是因為這個事?還有,我總覺得劉亞輝在我背後捅了什麽?


    我搔了搔腦袋以示淡定,拿起筆還是回複了陳柔:嗬嗬,你哥難得來一次,又是來看你的,我們怎麽好意思拒絕他?他想順便見見我,我也想跟他聊一聊,畢竟,好久沒有看見他了。


    陳柔看到我的回複後,對我會心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心裏懷揣著“陳凡的到來”,連生活的節奏都過得有點“喜慶節日”的趕腳了。除了複習,我有事沒事就往會所跑去,當然,除了對新興生意的眷顧,我還想多去看看程思林。從見了他老爸後,他絕大部分陰沉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多雲轉晴”。雖然,有時候還是會不苟言笑,但相對以往,這已經是好了很多了。


    一個周末的晚上,陳亮在外麵忙,我偷偷地問程思林,“你有給你老爸發信息嗎?”


    程思林臉一緊,皺著眉頭說:“這個倒沒有,不過跟我媽發了信息就有。”


    我眉頭一抬,有點嬉笑地問:“為什麽不發呢?”


    “唔,上次把相片撕了,心裏覺得特過意不去。”話一說完,程思林有點發現不對勁地看著我,淡淡地說:“你怎麽突然問我,給他發了信息沒有?”


    我嗬嗬地笑了兩聲,很堅定地說:“你都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難道,你想一直都跟你爸維持在這種關係嗎?其實,你的改變我都看得見。隻是,你一下子還找不到缺口和方向去突破而已,是不是?”


    程思林發出“嗯”的一聲,接著說:“我以前對他都是意見,怨恨,從他跟我說了那麽多事後,我確實是改觀了很多。可是,就是因為在過往積壓了太多對他的負麵情緒,還真如你說的,一下子不知道如何麵對他?”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讓我想到了陳凡要來的事。隨即,我吐了口氣,頗有一番見解地說:“唉,不知道如何麵對?難道就不去麵對嗎?陳柔的哥哥下個星期要來看她了,還說順道來見見我。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可是,我能拒絕他嗎?


    有些事,就跟撕日曆紙一樣,從星期一撕到星期天,又是一個新的星期一和星期天,但是,日期卻一直會走下去。所以,你不知道如何去麵對的心態,就跟撕日曆是一樣的道理。看你要做被撕掉後循環不變的星期,還是做繼續走下去的日期?”


    “我明白。”程思林在這三個字說完後,停頓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對我讚許地說:“這兩年,你懂得的道理還真不少,嗬嗬。”


    “哈,我跟你的經曆不同。我不知道你認可不?你的不開心大半原因在於你的家庭,所以,你的成長和心態就跟生長中的藤子繞著竹竿一樣,不解開,就會一直繞下去。而我,所經曆的事沒有你這麽單一,有些感悟自然就會比你寬一點。”


    回想這兩年多的點點滴滴,有時候還感覺是曆曆在目。時間讓記憶走的更遠,卻衝淡不了記憶走過的痕跡。相反,記憶如酒,越久越陳香。


    程思林看我陷入深沉的樣子,自己坐在一旁,小口的泯著茶,也開始在思索我剛才說的話。相信他會明白,星期會一直循環下去,但走下去的日期卻可以改變時間,不是嗎?


    一個周末過去了,一個新的星期就來了。正如我跟程思林說的,星期是會循環的,但日期卻會一直走下去。我不確定陳凡是星期五來,還是周六來?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如果,他是說我跟陳柔的事,那麽,我會跟以前一樣回複他,“其實,我跟陳柔沒有什麽。”雖然,這是一句很違心的話,但是,我還是得這麽說。


    我承認,我或多或少被陳柔給影響了,給感動了,甚至有一度,想衝開束縛去接受她。無可否認,陳柔以她固有的性格在默默地跟我接觸,這種不同以往的接觸中,又帶著她的堅持和信仰。這個,才是讓我最為感動和被影響到的地方。


    她的溫情,她的柔弱,她的笑容,總是可以把我想去拒絕的話給冰封在心底。真的是….. 讓我歡喜,讓我憂。


    這個星期,最為開心的不是我,也不是陳柔,貌似劉亞輝才是整一出劇的導演和策劃。我相信,陳凡是有告訴他的,或許,是他邀請陳凡來的。總而言之,我們都意外地發現,他是猶如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在放學一起行走時,他會多次提到陳凡要來的事,還表示出一副很期待和興奮的表情。用他的話說,“好久沒有看見你哥了,他人真的是很不錯。他來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我請客。”


    他說請客的時候,我和音音是麵麵相覷的樣子,包括陳柔在內,我們都覺得:他有錢是好,但不需要每次把“請客”兩字掛在嘴上吧!這是為了顯擺,還是為了顯示他的闊綽呢?


    時間晃啊晃,晃到了周五晚上,不過,陳凡沒有來。陳柔發短信告訴我:我哥明天中午到,我們到時候去接他吧?


    我躺在床上回了短信給陳柔:7878,在我們的地盤上,怎麽也得盡下地主之誼啊!


    隨後,又互相發了幾條信息,才沉沉地睡著了。


    翌日......


    ……………….


    當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陳柔的電話把我給叫醒了。一看時間,我才知道臨近中午了,想到陳凡快來了,我趕忙從床上翻了下來,速度之猛就差一個鯉魚打挺了。


    匆匆從宿舍跑了下來,一邊跑還一邊給音音和苗苗發信息,告訴她們結伴去吃飯,不要等我。信息發完,人也到了女生宿舍門口。最無恥的是,劉亞輝已經早早跟陳柔站在一起了。


    陳柔看見我跑動時頭發聳動的樣子,開玩笑地說:“可以廣告海飛絲了。”


    我略微喘息著說:“海飛絲算什麽?我用飄柔,才這麽自信。”


    我和陳柔一見麵就把話給搭上,直接把劉亞輝當空氣給無視和秒殺了。但我很佩服的是,他還是故作紳士而又大度地說:“自信到起晚了,是吧?嗬嗬”


    我沒有太多理睬他,轉身就對陳柔說:“我們走吧!希望不會真的晚了。”


    “嗯,走吧!”陳柔話音一落,邁開雙腳的同時,劉亞輝直接站在了我和陳柔中間。對此,我的肩膀還差點跟他碰上了。


    陳柔也察覺到了這點,微微皺著眉頭,伸出小手輕輕地對我說:“你走我右邊吧!”


    想到劉亞輝剛才的表現,我在一刹那間果斷地伸出左手,結結實實地牽住了陳柔。就這樣在劉亞輝的眼皮底下,跟陳柔先行了半步,他才緩過神地跟了上來。跟上來後,他故意放緩了腳步,輕微扭頭,從陳柔的秀發中露出仇視的右眼,貌似要把我給瞪死一樣。


    我毫不猶豫地對他露出了一個充滿陽光的qq表情。如果身邊沒有人,我想他肯定會當場氣得張牙舞爪起來。在沒有到校門口前,陳柔的小手是緊緊地牽著我,緊緊到你可以完全感受到被一團柔軟的海綿包裹著。我感歎地想:都說手掌軟的人,不是有錢就是大富大貴之人。我想,陳柔應該兼具了兩種吧!


    快到校門口,陳柔和我很默契地鬆開了手。畢竟,學校還是有學校的規矩,校長才是這裏的老大。他說不能校園戀,你還能怎樣?


    走了一小段路,劉亞輝自覺地跑去路邊攔了一輛的士。車到了跟前,他卻沒有佯裝紳士去坐在車前的位置,而是對陳柔說:“走吧!”說完,自個鑽進了後排座椅。


    顯然,不是我坐車前,就是陳柔坐車前了。這個小樣,算盤還是會打的。他無非就是想讓我坐車前,他才好跟陳柔坐一塊嘛!我沒有脾氣地對陳柔說:“你坐後麵吧!我坐副駕駛去。”


    可是,陳柔卻抓住我的手,柔聲地說:“我喜歡坐副駕駛位置,你坐後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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