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地一聲,中間的車門被打開了,一夥人從白色麵包車上快速地跳了下來…….


    用一句話來簡單的形容,就是:丫的,各個都是彪形大漢。這一下子,原本還十足囂張的朱勝也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在猜想:這是朱三炮拉來的?還是,我們叫了外援?


    現在,不大不小地院子裏,因為兩輛車外加一群人,此時也變得異常“熱鬧”了起來。我們心裏很清楚,這是波哥叫來的人。這群人,有的手裏握著管子,有的直接提著明晃晃的砍刀,但各個都是身材很粗壯,一下車,就全部往朱三炮的車子圍了過去。


    朱三炮在車子剛停穩時,就想要開門出來。結果,沒有估算到後麵還有一撥人在等著他們。想要下車,卻被這一群彪形大漢給堵在車門裏麵,連門都開不了了。我看在眼裏,心裏卻暗暗吃驚地想著:這群人如雇傭兵一樣,動作和配合都一致地好。現在放眼望過去,管子和砍刀都已經架在了車玻璃上,讓車裏的人看了都望而生畏。


    車裏的人加上朱三炮是5個人,但下來圍住他們的人,卻整整有12個人。一輛車被12個人圍住,那個場麵是不可言喻的,隻能說:是相當的震撼吧!


    場麵被控製後,波哥才晃悠晃悠地從麵包車上走了下來。一邊走還一邊點著煙,朝我們身邊的朱勝,馬強和趙星惡狠狠地瞪了一下,接著,再走到被圍住的車子。圍住副駕駛位置的人,不用眼神,不用指示,看到波哥走了過來,主動地讓開了位置。波哥走到副駕駛位置,敲了敲玻璃,示意裏麵的人把玻璃搖下來。


    朱三炮一看到是波哥,搖下玻璃後,聲音矮了幾個聲調地在那裏叫了起來,“哎,阿波,好久不見啊!你看這人是怎麽回事?”說完,眼睛還望了望四周的人。


    波哥一個彎腰,雙手交疊搭在車窗位置,嘴裏咬著煙,一開口伴隨著煙霧繚繞,不緊不慢地說:“東哥的兒子被人打了,我能不過來嗎?”


    “啊?被誰打了?”朱三炮聽到“東哥”兩個字後,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很多,但又不敢去猜測什麽?


    “沒事,沒事,沒事,不要著急,下來說,下來說。”波哥挺起腰身,右手朝他擺了兩下,一副讓人覺得很不以為然,卻隨時都要爆發來的氣勢。


    波哥話一說完,朱三炮也滿臉堆笑地從車裏走了出來,一出車門,還回頭看了車裏的人,眼神示意他們,“不要慌張,不要動。”


    波哥緩緩地走到露天椅旁邊,還沒有一屁股坐下來。人群中,早已有人拿著報紙,鋪開了放在椅子上,給他墊底坐著。我和猴子,程思林對望了一下,相信包括老三和陳亮,都會在心裏想著幾個同樣的字:波哥,威武,霸氣。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看到,也早已經超出了我們校園打鬥的概念。用幾個具備專業水準的字來描述,就是:有紀律,有組織,配合好,素質高。我到今天才明白,為什麽連續留級了兩屆的“大齡青年”- 閆帥,這麽巴結波哥了?你丫的,有這麽一個人罩著,不要說混學校,混社會都可以吃得開,不是嗎?


    波哥掏出煙來,扔了一根給朱三炮,大有點“反客為主”的感覺,朝他叫著:“過來啊!來這裏坐著啊!敘敘舊,你總該會吧?”


    朱三炮接過波哥丟來的煙,沒有抽,轉手就放到胸前的口袋裏。隨後,速度又很快地掏出自己的煙,一隻手拿著煙盒,一隻手遞著煙,畢恭畢敬地說:“唉喲,阿波還是那麽客氣。抽我的,這個煙還是拖人去國外買的,試試,覺得好,我讓人捎兩條給你。”說完,一屁股坐在波哥對麵的椅子上,隻是待遇不同,沒有人給他鋪報紙。不知道等下起來,屁股有多少灰而已?


    “客氣啦!”波哥把煙往自己的耳朵一夾,卻沒有回頭看他,而是冷冷地說:“你剛才問東哥的兒子被誰打了?你看這陣勢,覺得還有可能要問嗎?”


    朱三炮聽完後,有點猴子眨眼地快速眨了兩下眼睛,看著波哥還在遠遠注視著我們,表情很是艱難地說:“阿波,你是說……那幾個小朋友裏,有一個是東哥的兒子?”


    波哥手一伸,嚴肅地說“就那個。”


    朱三炮尋著手勢望過去,看著程思林,眼神有點難以置信,表情卻十分地不好看,但還是很圓滑和老練的滿臉堆著笑,繼續開口道:“阿波,我想這是誤會了。我們都不知道東哥的兒子在裏麵。我們敢動別的幾個,也不敢動東哥的兒子,是不是?”


    “你小子也算是混了很久了,也被東哥照顧過,你怎麽就一下子不明白道理?跟著一群小孩子瞎摻和呢?”


    接著,波哥一抬頭,猛地對我們說:“你們幾個,不要光顧著看我,該幹嘛幹嘛去?”


    這下子,連同朱三炮在內,朱勝的臉上也瞬間刷成了豬肝色。想要快步地跑向朱三炮身邊,卻被陳亮一個甩棍,照著肚子就k了下去。


    “哇......”朱勝痛苦地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臉也從豬肝色變成了銀白色,雙腳因為惡痛在地上亂蹬了兩下。


    而馬強和趙星這邊,已經被猴子,程思林和老三開始圍毆了。馬強的胳膊估計還沒有恢複,被程思林又是踢又是打,也隻是一隻手抬起來象征性地抵擋一下,身體又避開一下,根本毫無招架之力。而趙星更慘,已經被猴子和老三撂倒在地上,現在隻是抱著頭隻有挨打的份。


    我和陳亮則毫不客氣地對躺在地上呻吟的朱勝,連續踹了幾腳,他的頭發上,衣服上全部都是我們的腳印。


    波哥看到我們,把周邊都踩到塵土飛揚了,嗬嗬地笑了兩聲,才回過頭,對鐵青著臉的朱三炮說:“出來混,規矩都是要懂的。同樣,有時候也要講道理。你知道為什麽他們三個要被打嗎?”


    “阿波,道理和規矩我懂,但起因,我也是聽我侄子說的。你看,他們都這樣了。要不,算了吧?”


    “嗬,他們跟我說的時候,我還說,不可能啊!你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看來,你是被你那個叫……叫什麽來著的侄子,給騙了。你也混了這麽久,這不應該啊!”波哥一邊說,還一邊撓著腦袋,對他的做法表示很不理解。


    “是,是,是,我沒有仔細問他,還差點傷了東哥的兒子。”朱三炮不愧是圓滑,夠老道。即使,他也打了程思林,但有些話,他知道不能承認,自己也不能說出口。


    打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雖然,隻有短短的60秒,但對於朱勝他們,卻仿佛被虐了將近一個小時。猴子打紅了眼,撿起掉在地上的甩棍,就要朝趙星用力揮下去。我卻想都沒有想,一個快步走上去,在猴子舉起的甩棍就要落下時,把他的手給抓住了。趙星看到要落下的甩棍,本能地閉起眼睛,還出著大氣喘息著。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被挨一棍子,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我抓著猴子的手,把甩棍拿了下來。


    “起來吧!”我在猴子還半天不解地眼神裏,對還坐在地上的趙星,不溫不火地丟了這三個字。不單單是猴子,陳亮,老三,就連馬強和朱勝都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手裏抓著甩棍,站立了身子,一絲不苟地說:“我說過,我們不是敵人,以前是,現在也一樣。而且……”


    說到這裏,我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沒有一輩子的敵人,隻有一生的朋友。至於,是敵人,還是朋友,你自己選擇。”


    講完,我走到朱勝麵前,想到他企圖灌醉音音,還在禮堂差點打了她,又把老三和陳亮打了,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抬腿就向他的胳膊橫掃過去,語氣很強硬地說:“有的人,他連跟你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一腳踢完,朱勝整個人側身翻倒在地上,灰頭土臉地樣子正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我的眼神從剛才的無視變得充滿憎恨起來,蹲下來,扯起朱勝的頭發,語氣充滿冰冷地告訴他:“你記住,我這輩子有兩件事,你碰不得。就是:我的兄弟和我的女人。可是,你他媽的都動了。”我一個爆粗,情緒上來,還沒有等朱勝回過神,右手兩個巴掌就已經狂甩上了。


    周圍,也死灰般地寂靜了好一會,我站起來,朝著朱三炮和波哥走了過去。到了他們跟前,我客氣地叫了一聲:“波哥”,又對他點了一下頭。在他的示意和回應後,才對朱三炮開口說:“波哥跟我說過,你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今天,是你侄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們。去年,他主動挑釁我,沒有任何一絲緣由,隻是找了一個很爛的借口。接著,想灌醉我女朋友,被我撞破,過了不久,又差點在學校打了她。到了上個星期,打了我兩個兄弟,才會有今天這個場麵。”


    朱三炮對波哥畢恭畢敬,但對我,馬上換了一副臉色,陰沉地說:“人,你也打了。你還想怎樣?要我出來道歉?”


    有波哥在,老子還怕個鳥,現在不下了你的馬威,他人一走,等下你又來找茬,那我還能有安寧的日子過嗎?心裏打這麽一想,嘴裏也沒有怯弱地說:“我尊敬你是老前輩,更尊敬波哥。如果不給波哥麵子,我們現在不是站著在說話,而是揮著手,還在打人。”


    朱三炮看著我,呼吸重重地發出兩聲鼻息音,想要說什麽卻遲遲沒有開口。


    波哥望著朱三炮沒有說話的樣子,站了起來,把朱三炮給他的煙點著了,吸了兩口,右手插在口袋裏,挺著大肚子,語氣也提高了幾個分貝,對我們所有的人說,:“竟然都說通了,就這樣結束了。今天這個事,我在這裏見證。如果……誰還有不服氣的?現在,有事就解決事。但是,如果要做馬後炮,想要報複的,給個麵子,先來谘詢我。不給麵子的,也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們…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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