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腦袋回到酒館後,敷落又吃了閉門羹。


    她妖鼻敏感,聞不得煎藥酸苦味,索性直接用靈力催熟。滿意的看著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煎好的湯藥,敷落一合眼瞬移到沈玉川房內。


    \\\"出去!\\\"


    她一進去便撞上沈玉川正扶著桌換下髒掉的衣物,原本白皙不算健碩的前心後背留下道道傷疤,像條條樹根般觸目驚心。好在手腕上的佛珠沒有丟,便沒有害人的妖怪能近身。


    敷落有些尷尬:\\\"哦……好。\\\"


    沈玉川沒料到她還會進來,聽到聲音手指一僵,慌忙係好外衣,催她出去。


    被他凶巴巴的樣子唬住,敷落渾身一震,趕忙夾著尾巴怎麽來的怎麽去。隻是好久沒被師尊凶過了,她嚇得連手中的湯藥都忘了放下,便下了二樓。


    他一不是師尊,二又打不過我,我幹嘛這麽做賊心虛的跑下來?!


    他身上我哪裏沒看過,換個衣裳這麽凶幹嘛!敷落皺起好看的眉頭,他們之前有婚約,應該也算名正言順吧,怎麽就這麽慫的被趕出來了。


    敷落心跳的速度很快,趕忙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壓壓驚。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要把師尊和世子想象成一體,盡管他們一模一樣,並且越來越像了。


    難道他還在氣這小兩年未見?


    敷落自知理虧,便老實的坐在樓下堂間等他,藥涼了就隨手捏個小法術再加熱,保證他一下來就能喝到熱乎乎的湯藥。


    \\\"敷落姑娘,你還沒吃飯吧,餓不餓?\\\"


    林淩吃力的抱著好大一壇酒從敷落身邊走過,看她孤零零的坐在一邊,輕聲細語叫敷落,那聲音柔柔的很舒服。


    臨近年關了,荒馬驛道來往的過客多了起來,在此處歇腳吃飯,一時間酒館裏有些忙不過來,就連林淩這個掌櫃的也不得不下去幫忙。


    敷落一心撲在沈玉川身上,突然有人跟她講話,還有點不太習慣。不過她確實也沒道理不理沈玉川的救命恩人,於是便格外刻意有禮貌的起身微笑,兩指一搓分身出七個不同衣著的自己。


    \\\"不餓,我等世子下來一起吃。林掌櫃也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來就好。\\\"


    說著甲分身就搶走了林淩手裏的酒壇,比敷落笑意更濃,聲音更甜的問林淩:\\\"林姐姐,哪一桌的酒?\\\"


    \\\"那,那裏的。\\\"


    林淩不可思議指了指窗邊的雅桌,甲分身得了回應,小跑著往那邊去了。


    再看其他分身,或擦桌子,或跑堂,或打掃,或算賬……無一不任勞任怨,一時間林淩驚的目瞪口呆。


    \\\"不用客氣。\\\"


    敷落想說都是她應該做的,還沒說完,便見沈玉川未撐手杖,看似挺拔的扶著樓梯慢慢下來。


    與其說是走下來,不如說是挪,他下肢沒有力氣,每一步都走的格外驚心動魄。


    敷落看不了她師尊這般辛苦,下意識的想跑過去扶住,卻被林淩暗地裏瞧瞧抓住衣袖。


    敷落不解又警惕的回頭,正對上林淩小幅度的搖搖頭,緊張的給她使眼色。


    林淩雖和沈玉川相處時間不長,卻是看到了他最絕望無助的那段日子。那時沈玉川剛剛醒過來,雖說湯藥按時服著,可身體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傷口潰爛,心疾加重到不管躺著還是坐起來,都喘不過來氣。


    當晚她請了十裏之內所有大夫過來,都說準備後事吧。林淩著急卻又毫無辦法,林淩的兒子也以為這個好看的叔叔就要死了,頓時大哭起來。


    好在沈玉川不舍林淩的兒子傷心,勉強睜開眼睛,輕輕用食指刮了刮林念之的眼淚,安慰他別哭。


    見沈玉川有話說,林淩支走兒子,卻不想他竟問出這樣一句話。


    \\\"林掌櫃,我還能站起來,再走路嗎?\\\"


    那段時間他似鬼門關走了一遭,林淩知道沈玉川行事要強,也知道他一直在等候的就是敷落。所以在敷落麵前,他不想露出一點身體上的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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