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書閣內寬敞而空蕩,墨珩上神未下凡前,曾將此地用以傳道。如今大部分秘法宗卷被搬去沈玉川書房,久未打掃,隻留下一些不常見的神兵利器,被嫌棄的散落在各處牆角。


    司藥跟在玉川仙君後麵,因著頭回被允許進來,步伐走的格外小心翼翼。


    自敷落下凡曆劫前那次發病,玉川仙君的身子便一直時好時壞,而今先受天雷劫,再失了護心龍鱗,就算鐵打的身子怕也難捱。


    安靜的環境下,輕重不一的喘息聲被無限放大,司藥正想著接下來如何調整藥方,沈玉川突然按著胸口停了下來,他用力的閉了下眼睛,試圖趕走眼前的黑霧,臉色肉眼可見的失了顏色,頭一沉險些失去意識。


    “仙、仙君?!”


    見狀司藥趕忙上前,讓他扶住自己手臂,以免直接摔倒。


    熟練的調息將固體的內力推入玉川仙君背脊,而後再想讓他就地坐下休息,他卻說什麽也不肯配合,一個眼神命他扶著繼續往深處走。


    司藥應聲,如他所願。


    這時沈玉川幾乎已忍到極限,四肢冰涼,額上卻大汗淋漓,硬撐著抬腿,腳步越來越吃力。司藥是懷疑他腿疼,墨珩上神在時曾囑咐過數遍,他心髒不好,一旦發病應立即休息,若摔倒磕碰到,留下的淤青是很難好的。


    好在走了不遠,便入了禁地,隨著沈玉川施法,麵前豁然出現迷霧遮掩的幻境入口。


    剛一進去,隨著渾身被寒氣沁透,司藥眼前出現一座冰山,熾焰火漿從山間流下,匯聚成一張淺淺的漿塌,而四周卻被凍得結結實實。


    聽聞能造出幻境的秘術早已失傳,沒想到今日竟有幸一見!這裏由沈玉川的意誌所化,雖獨立於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卻能能陰陽晝夜,掌萬物生息。


    驚訝於這種高深的法術,司藥一個分心沒注意,沈玉川不知怎的,什麽也沒來得及交代,突然退化回了真身。


    司藥暗道不妙,不等他上前,應龍突然雙眸緊閉,兩翼脫力垂於地上,粗厚的喘息聲雜亂無章,直憋的龍身上下抽搐不斷:“嗬嗬……滾嗬嗬呃……不見額呃子……她子嗬嗬額屺……”


    “不見……子什麽,仙君不想見誰?”司藥盡力去聽他說什麽,並不知他思維已經開始混亂。


    因不被理解,應龍眼角含淚,著急的擺動龍尾,躁動不安:“落咳咳……不見!嗬呃……”


    “不見不見!這裏沒有小妖姬,沒有敷落!”


    大概猜出他要說什麽,司藥欲將內力再輸給他,剛一上前就差點被一龍爪拍飛。他知玉川仙君真身是龍,身份貴重,卻不想竟是上古滅絕的應龍一族。


    應龍能聽到朦朧的聲音,但再無力氣回聲:“呃……”


    緊咬著牙關不讓痛吟出口,司藥知若非他實在控製不住,是絕對不會對外示弱的。


    當務之急是盡快服藥,司藥好不容易將固氣丹喂到他口中,卻發現他是無意識的張口呼吸,燈籠大的龍眼微微向上翻去,根本沒有絲毫吞咽能力。


    他這是剛失去護心龍鱗,還沒適應如何穩定心脈,司藥歎氣無濟於施,無奈隻能一躍而起,在空中施法,勉強將比自己身體大十幾倍的應龍,推入漿塌之上。


    任他自行忍過這波心悸後,才又行以固氣丹在漿中化開,想辦法不停按摩應龍的四肢,以求能達到藥浴的效果。


    一番費力下來,司藥累的吼吼喘氣,全身也沾滿了藥汁。


    應龍心脈本弱,玉川仙君縱使仙法再怎樣高深,身子孱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結合眼前的種種跡象,司藥猛的想起《古魔錄》中記載的一段話:【應龍性邪,有違冥恩。魔尊在時咒言,令其龍脈俱損不得好活,遂將整族斬草除根。】


    應龍族少主也真是的,惹誰不好,偏偏惹冥界的頭子……


    所以玉川仙君不願暴露真身,是怕引起冥界的注意?可魔尊歸於混沌幾百萬年,早不存在了,誰還會管天地間是不是有隻應龍……


    司藥不明所以,無奈的歎了口氣,隻盼墨珩上神能早些返回天庭,好好教訓一番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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