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就這麽坐在祁宸衍懷裏,略顯僵硬的,一口一口把他喂來的粥吃掉。


    相比這時候的害羞,她現在更糾結之後的問題。


    他要幫她洗澡!


    時星腦海中冒出很多不健康的畫麵來,隨便哪個畫麵都讓她麵紅耳赤心跳淩亂。


    祁宸衍的手背忽然貼上她額頭,略顯冰涼,讓她回神。


    才發現,粥已經吃完了。


    “怎麽了?”


    他看著她,神色疑惑:“沒有發啊燒,臉怎麽這麽紅?”


    說著,又用手背貼貼她臉頰,摩挲了下,“還很燙。”


    時星呼吸微緊,覺得再這麽下去自己肯定得被看穿,她趕緊從他懷裏下來,坐到了旁邊,嘀咕著:“是你懷裏太熱了,這麽熱的天……”


    祁宸衍倒也沒有把她抱回來,而是放下空碗,“熱嗎?”


    他說:“那就去洗澡,洗完澡就舒服了。”


    他起身,先去幫她把洗澡的東西準備好,然後才回來抱她。


    剛攬住她肩要把她抱起來,時星忽然抓住他手臂,“我,今天我自己洗好嗎?”


    祁宸衍挑眉:“又生氣了?”


    “不是不是,我沒生氣……”


    時星再怎麽演,還是演不讓他幫她洗澡這場戲,她是正經演員,哪有上來就這麽大尺度的。


    她靈機一動:“那個,是我剛發現,我來大姨媽了!”


    時星說完給自己點了個讚。


    她來大姨媽了,他總不能幫她洗澡了吧。


    而且,接下來七天都不用擔心要陪他演更親密的戲了。


    她怎麽這麽聰明!


    祁宸衍眉梢輕動,默了默,忽然彎唇:“這有什麽?”


    說著,繼續抱起了她。


    時星:“!”


    這有什麽?


    這沒有什麽嗎?


    她流著血,他幫她洗?


    她想了想那個畫麵就覺得崩潰了,“這都沒什麽,你變態啊!”


    祁宸衍一愣,偏頭看她。


    時星:“……”


    她咽了咽口水,輕咬咬唇,又做出了嬌羞的模樣,聲線也放得做作起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麽這麽變態呀~”


    祁宸衍:“……”


    他默默看她兩秒,忽然笑了,“星星怎麽……”


    她略顯緊張,他低頭,唇瓣輕啄她唇角,低聲:“這麽可愛呢。”


    男人唇瓣溫熱,讓時星心亂到缺氧。


    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臉頰的滾燙,他肯定也能感覺到,他真的不會懷疑她嗎?


    時星偏開目光,看向他的手,“而且你手不是受傷了嗎,應該不能碰水的吧?”


    其實最開始見到他,她就看到了他手上包紮的紗布,隻是她不敢多問什麽,怕暴露了自己失憶的問題。


    畢竟誰知道他這手是什麽時候傷的呢?


    祁宸衍彎唇:“手上這點傷有什麽,不會耽誤我給星星洗澡。畢竟我心口被星星用水果刀紮了那麽深的傷,還能把星星抱回帳篷呢。”


    時星一愣。


    他說的什麽?


    他心口被她用水果刀紮了?


    抱她回帳篷?


    時星茫然,疑惑堵在喉嚨口快要憋不住了,最終控製著自己求知的欲望,說:“反正,我現在不方便,我想自己洗。”


    “好。”


    祁宸衍也沒有真的勉強她。


    他隻是抱她到浴室把她放下,然後同她說:“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放心用,換洗衣服掛在衣架上,水溫我剛才試過了正合適。”


    貼心得讓時星不知所措。


    他說完又提醒一句:“進淋浴間必須把拖鞋穿上,別像上次一樣滑倒了知道嗎?還有,剛吃了晚餐,別洗太久。”


    “哦。”


    時星心亂得很,胡亂點頭,“知道了。”


    祁宸衍這才轉身出去。


    門關上,時星忍不住鬆了口氣。


    果然,演戲容易,演好很難。


    他真的沒有察覺到什麽嗎?


    時星默默咬唇,一邊胡亂想著,一邊脫掉身上的病號服。


    然而轉眼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又渾身都燙了起來。


    白皙肌膚上點點曖昧的痕跡,特別是心口處,簡直難以直視,可見是被怎樣狠狠肆虐過的。


    時星忍不住抬手環胸,


    嚶嚶嚶,原來都是真的。


    現在她真沒有辦法再騙自己了。


    她真的和祁宸衍醬醬釀釀了。


    腦海中浮現出祁宸衍那張格外俊美的臉,似乎看到他低著頭緩緩貼近她心口……


    溫柔卻又凶狠。


    時星又“唔”的一聲捂住了臉。


    太羞恥了。


    更羞恥的是,她隻是這樣想一想,竟然覺得骨頭都有些酥軟了。


    時星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她趕緊轉身進了淋浴間。


    熱水灑落在身上時,她閉眼喟歎。


    然後又忽然想到剛才祁宸衍說的話。


    他心口被她紮過,水果刀,帳篷?


    什麽東西啊?


    時星歪著腦袋皺眉想著,某一刻,眼眸忽然睜大。


    她想到了以前一群人去露營,她走丟了,掉進一個坑裏,然後看到了一條蛇。


    當時她用水果刀胡鬧戳,想戳蛇,沒想到忽然冒出個人來,她的刀戳到了那個人。


    她嚇得暈過去,再醒來就已經在帳篷裏了。


    所以,她當時不是嚇出來的幻覺,是真的有那個人,是祁宸衍!


    把她救回去的也不是賀昇。


    是祁宸衍!


    她忽然有些急,忙關掉了水,跑出去,扯了浴袍裹住自己就朝外跑,“祁宸衍,你……”


    祁宸衍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聞聲抬眸,“怎麽了?”


    看她還濕漉漉的樣子,他起身過去,“怎麽不把水擦幹就跑出來。”


    “我……”


    時星在他靠近時朝後退了一步,“沒有衛生棉,你去幫我買一下好嗎?”


    祁宸衍:“……”


    他扯扯嘴角,“好,那你……”


    “我換衣服,你趕緊去幫我買一下吧。”


    時星轉身回去,一邊說一邊把浴室門重新關上。


    祁宸衍沉默兩秒,無奈笑了笑,認命的去給她買衛生棉。


    時星靠在浴室門上,緊咬住唇,按耐著心頭某處的激動和顫抖。


    她不能問。


    他剛才能那麽說出來,很顯然是沒失憶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


    她如果問了他就會懷疑。


    可她現在,越來越不想讓他發現她在假裝了。


    醫院裏就有商店,祁宸衍速度很快,沒幾分鍾就回來,敲了敲門。


    時星把門拉開一個小縫,接過了衛生棉,“謝謝啊。”


    說完正要關門,祁宸衍抬手抓住了門板。


    她一愣,門被他輕易推開。


    時星睜大了眼,“你,你做什麽?”


    還好她已經擦幹水穿好了內衣和睡裙。


    祁宸衍勾唇,從她手中重新拿過那包衛生棉,“我幫星星。”


    時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幫我什麽?”


    接著,被他掐住腰身隨意一抱,抱坐到了洗漱台上。


    他勾唇輕笑,“星星說呢,當然是幫星星換衛生棉,我身為星星的老公,這種事也該學著做才對。”


    “?”


    時星震驚到結巴了,“不,不用了吧……”


    他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這麽可怕的程度了嗎?


    然而說話間,睡裙裙擺飛揚。


    男人掌心格外的燙。


    時星呼吸窒住,那瞬間整個人都要冒煙了,雙手緊緊抓著洗漱台邊緣,快要撐不住。


    祁宸衍目光深深的看著她,低頭靠近,聲音低啞:“小騙子,騙我是不是?”


    時星唇瓣輕顫,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的手還沒放開她。


    她動也不敢動,僵硬的被他控在掌中。


    他頭壓得更低,說話時,薄唇若有似無的貼著她唇,輕緩問她:“為什麽騙我?”


    男人滾燙的氣息壓近,獨有的冷香清冽,卻侵襲著她的神經,讓她意識混亂。


    時星長睫密密的顫,一時間甚至懷疑他問的不是她假裝來大姨媽的事,而是問她,為什麽明明失憶了還要假裝沒有失憶騙他的事。


    她心慌無措,“我,我不是故意……”


    不等她再說什麽,他問:“是不是因為這幾天我太過分了,星星不舒服了,嗯?”


    他聲音很輕,很溫柔。


    一邊淺淺啄吻著她唇,一邊同她說:“星星難受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幫星星擦藥,用這個把自己悶著,不會更難受嗎?”


    他唇瓣像帶著絲絲電流,鑽進時星的骨頭縫裏,讓她酥軟不堪。


    她甚至沒力氣掙紮拒絕,又或者,潛意識裏並不想掙紮拒絕。


    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藥,清清涼涼的,確實很舒服。


    她低著頭,額頭抵在他肩輕輕喘息著。


    直到他替她整理好,抱她回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親親她潮紅的臉,聲音低啞到沒了邊,“乖乖睡,這兩天我們不做什麽了,別怕。”


    時星閉著眼,眼睫顫得很厲害。


    為什麽不做什麽了?


    她想問他。


    他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他說不做什麽了。


    他就是故意玩兒她!


    可假裝來大姨媽了是她自己做出的事,現在人做出體諒她的樣子,她也不好意思說別的。


    所以她隻是翻身把自己整個埋進被窩裏,一個字也不想再跟他說。


    睡吧。


    睡著就不用想怎麽演了。


    她確實演不像。


    時星崩潰。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這麽輕易就被祁宸衍拿捏。


    完全拒絕不了他似的。


    明明‘早上’見麵還看他生煩,晚上就被他控在掌心,在他懷裏軟成了水。


    她自己也覺得丟臉。


    祁宸衍起身去浴室洗漱,她亂七八糟的想著,慢慢的困意襲來,甚至不知道祁宸衍是什麽時候洗漱好回來的,她已經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亮了。


    時星迷迷糊糊睜開眼,先看到的是一張放大的俊顏。


    她正睡在男人溫暖的懷裏。


    她先是茫然,幾秒後清醒過來,瞬間睜大了眼。


    昨天晚上不是在做夢。


    她輕抿了抿唇,看著他那張連睡著都好看得不得了的臉,眼眸輕輕閉著,遮住了深邃目光,眼睫很長,溫順的輕搭著,顯得格外溫和無害。


    時星咬著唇,暗暗感慨。


    他要是平時也是這麽溫柔的樣子,她也不至於煩他那麽多年。


    鼻梁高挺,薄唇顏色淺淡……


    她看著他的唇咽了咽口水,嗯,也很軟。


    想到昨天晚上淺淺的親吻,耳朵微紅,她忙移開目光繼續朝下看。


    鋒利凸起的喉結,鬆散睡袍遮不住的緊致肌膚。


    時星目光微顫,看向他的心口處。


    那裏真的有傷口嗎?


    她放輕了呼吸,悄悄抬眸看了看他,他還睡得很熟,眼睫都沒動。


    她又垂眸,手指輕輕的勾住了他本就鬆散的睡袍邊緣,慢吞吞的一點點拉開。


    直到看到了那道已經變淺的傷疤,她害羞的心思才停下,換上了震驚和,難以形容的後悔以及遺憾。


    原來,那時候真的是他。


    時星眼睫閃動,眼圈莫名就紅了。


    所以,在她以為他特別討厭她,連來找她求和都不肯,以為他看不起她的時候,他其實並不是那樣的是嗎?


    他一直在默默關心著她。


    他一直在意她的。


    沒人知道她走丟了,隻有他知道。


    她甚至在這一刻想到了言寶。


    她十八歲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送她的生日禮物。


    和她走丟的那隻貓一模一樣的。


    以前她其實也懷疑過是不是他送的。


    隻是每次見他那一臉冷漠,她就壓下了這個懷疑。


    直到現在。


    她再次懷疑起來,言寶,會不會是他送給她的呢?


    不,肯定是的。


    他弄丟了她的貓,所以送了她一隻一樣的,來找她和好。


    那他為什麽不說呢?


    就留個生日快樂,還不是他自己寫的,她怎麽知道是他送的啊。


    笨蛋。


    時星咬著唇,酸澀湧上來,眨眼間眼淚吧嗒落下。


    下一秒,男人的長指捏住她臉頰迫她抬頭,初醒的嗓音沙啞,“哭什麽呢寶貝兒?”


    他皺眉,指腹擦過她淚濕的臉頰,看著她淚眼朦朦的委屈樣子,無奈輕歎:“你偷看我,我還沒哭,你倒是哭了?”


    時星淚眼模糊的看著他,他的影子也模模糊糊,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看到的是那個少年。


    他很無助很委屈的在她麵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帶它出去散個步,結果它一溜煙就跑不見了,我到處找都沒找到。”


    她轉身離開,他在她身後追著她喊,“時星星,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時星忽然就忍不住了,她抽泣著,同他說:“好,我不生氣了。”


    祁宸衍一愣,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而她隻是低頭,將臉頰貼上他心口,貼在他曾經被她狠狠傷過的地方,低聲哽咽著:“祁宸衍,我們和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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