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餘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一時沒反應過來。


    又環顧了一周,確認無人埋伏後,謝餘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讓人去查看地上躺著的三個弟兄,自己走到馬車窗前,道:“大人,外麵暫時安全了。”


    侍從從馬車裏出來,隨時準備禦車離去。


    “弟兄們傷亡如何?”趙進問道。


    謝餘看向蹲著的幾人,幾個人全部搖了搖頭。


    “走了三個弟兄。”


    “去宮裏。”


    “是!”


    謝餘讓人把躺著的三人背上,指揮侍從禦車走那白衣男子離去的路。走了一大段路之後,再變換方向,迅速往宮城而去。


    — — — — — —


    信君此時正與君後權茵在宮林裏散步,太陽西斜,午後烈陽逐漸變為落日夕陽,散落在林木間,也落在地上,碎成點點明光。權茵喜歡在這時候散步,信君空閑時都會陪她走一走。


    權茵明明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模樣也似那誰家待出閣的閨女,卻穿得雍容華貴,貴氣逼人。二人三年前成婚,是熊太後與太公煉桓一起決定的姻緣。權茵乃南領南侯的嫡長孫女,三年來夫妻二人同心同德相敬如賓,也是宮中一段佳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信君還無任何子嗣。


    “君上可是有心事?”權茵問道,眼神卻落在了樹上。


    “沒什麽,多事之秋。”信君看了眼權茵,他很少與她談論國事,後宮幹政在炎國曆史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君上可要保重身體,我想早日為君上誕下子嗣,前幾日宮醫又為我調理了身體。”


    “好,辛苦你了,阿茵。”


    “隻要能為君上分憂,我便不覺得辛苦,一切都值得。”


    信君正欲說兩句鼓勁的話,王內侍匆匆跑了過來,道:“君上,開侯大人求見,大事!”


    “阿茵,你自己走會,我去看看。”


    權茵點了點頭,行了一禮,目送信君和王內侍離開。


    — — — — — —


    魏述在自家宅院中喝茶,宅院裏空空落落,偌大的宅院因久無人居,開始顯露破敗之象。魏述在想這次離去前是否應該把這賣了,放著也是浪費,想必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林奕從街上回來,步履匆匆。


    “主公,我剛剛看到小原了。果然有人對開侯大人動手了。”


    “結果如何?”


    “開侯大人沒事。紫翎軍驍勇,謝餘也不是吃幹飯的,小原他們趕到的時候,局勢還算可控。對麵是真狠啊,最少來了六七十人。”


    “六七十人?那他們...”魏述都覺得雙方實力差距懸殊。


    “還好小原他們去了二十人,而且半路殺出六個人,領頭之人使一杆長槍,武功高強,無人能敵,直接把對麵殺退了,不然今天開侯大人怕是凶多吉少。”


    “武功高強麽...”雖然不知道這六個人是誰,但他們是誰的人,魏述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他們家總是有這些奇人異士,都不知是從何處尋來。


    “開侯現在應該進宮告狀去了,我們也去看看。”魏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是。”林奕叫上宅院裏的十來個魏武軍,護送魏述進宮。


    — — — — — —


    信君照舊在東書房接見了趙進。


    趙進敘述了事情經過,信君越聽越怒。待趙進說完後,信君已經怒容滿麵。


    “來人!派一隊禁軍去書院,維持秩序。半個時辰之後勤政殿小朝議,現在就通知下去,遲到者革職!把平中府、律令府、護城府三府司書也給我叫過來!”信君大喝。門外的內侍使出吃奶的勁跑出去了,從未見過君上如此動怒。


    信君花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才慢慢平複心情,趙進在一旁正襟危坐,看著地板也不敢說話。


    “開侯,讓你受驚了,我們移步勤政殿等候吧。”


    君臣二人移步勤政殿後,參加小朝議的人還沒等來,倒先等到了魏述。


    魏述進殿後,對信君行了一禮,尋了個位置坐下。


    在煉桓一臉陰沉地走進來之後,人就到齊了。有人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有人看到趙進之後就知道是何事。


    “邱帆,張鬆年,你們可知今日平中城發生了何事?”信君直接發問。


    邱帆是平中府司書。信君罕見地直呼姓名,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二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二人的表情就像真的不知道一樣。


    “看你們這樣子是真的不知道,那讓我來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麽事。開侯在書院門口被近百人截殺,大炎的侯爵在平中城被人砍,你們說這事可笑不可笑,啊?還有國法嗎?”


    不少人露出驚懼的表情,這事嚴重了!


    二人直接跪下了,邱帆大叫:“君上,冤枉啊,下官什麽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們兩府的兵是幹什麽吃的?一百多人械鬥你們什麽都不知道,等我來通知你們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你們還要俸祿作甚?”信君大怒,直接把桌上的杯子摔到了二人麵前。


    二人膽都被嚇破了,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一直在叫冤枉、知錯了之類的話。


    信君不想再搭理他們,環視眾人,道:“說說你們的看法。”


    孟秀道:“臣認為兩府司書瀆職。此事有蹊蹺,或許要深究,好好查一查。”


    信君又問道:“其他人呢?”


    其餘四位平令道:“附議。”


    信君又看向了煉桓等人,問道:“三位廷公為何不說話?”


    煉桓道:“這事實在是駭人聽聞,臣等被震住了,不知說些什麽好。”


    “孟卿說的你們可認同?”


    “認同,的確要好好查一查。”


    “這二人怎麽處置?”


    “這...”煉桓犯難了,張鬆年是自己女婿,這要怎麽回答?


    “先停職查辦,待水落石出之後再議。”煉仲答道,替煉桓解難。


    “好。律令府徹查此事,督軍府、平中府協查,孟秀、紀康二人主查,吳鈞、熊智二人輔查。有結果之後你們四個都要寫份調查經過呈報上來。張鬆年、邱帆革職查辦,革職期間在詔獄候著。你們可還有疑問?”


    “沒有疑問。”眾人齊齊搖頭,動作從未這般整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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