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舟直接將人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身軀逼近,雙手撐在她兩邊,將她牢牢圈住。


    紀疏雨的腳無法著地,整個人都很沒有安全感。


    自己的大腿和男人的腰隻隔了一層薄薄的白襯衫,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緊實熾熱的肌肉。


    紀疏雨在他的視線威壓下,感覺身體都開始發燙了。


    她剛把腿遠離一點他的腰,又被他抓了回去,緊緊地貼著。


    “你……”紀疏雨覺得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清晰。


    “你好狠心。”沈渡舟的語調都變了。


    有委屈、有埋怨、有控訴。


    紀疏雨渾身僵了僵,說不出一句話來。


    當年兩人的熱戀可謂是全校轟動,沈渡舟給了她所有的偏愛,明目張膽的。


    沒有哪個女孩會不喜歡,她也是。


    可她和他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才知道兩人的家庭相距有多大。


    這段轟轟烈烈的感情裏,是她先退縮了,斷崖式的分手對於沈渡舟來說十分殘忍,但紀疏雨沒能說服自己自卑的心。


    時隔多年,兩人都紅了眼睛。


    沈渡舟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裏,聞著獨屬於她的香味,滿心的眷戀終於得以訴說。


    “我以為,等你工作穩定了,就會來找我了,可是你沒有來。”


    “我以為,等你成了當紅明星,就會來找我了,可是你也沒有來。”


    “我以為,等你拿獎了,成了頂流大明星,就有勇氣來麵對我了,可你還是沒有來。”


    “紀疏雨,我在你心裏究竟有多優秀,讓你都這麽完美了,還不肯回來找我?我甚至覺得,你已經不喜歡我了。”


    感覺到頸間溫熱的淚水,紀疏雨的心髒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揪住了般,難受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年提分手的人是她,她又怎麽敢回頭去找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也隻能組織出一句十分無力的話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沈渡舟摟在她腰上的手不斷收緊,“紀疏雨,我應該討厭你的,但我就是討厭不起來。”


    內疚和心疼在紀疏雨的心裏交織著。


    她伸手捧起沈渡舟的臉,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哭。


    她蓄在眼裏的淚水也越來越多了,直至落下,她開了口,“沈渡舟,我一直喜歡你,隻喜歡你。”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的,我就是過不了心裏那關。”


    紀疏雨遵循心意,紅唇逐漸湊近他的薄唇。


    見沈渡舟沒躲,甚至咽了咽口水,她才吻了上去。


    兩人的唇隻輕輕地廝磨著,小心翼翼地試探。


    沈渡舟呼吸逐漸急促,他說:“我知道,所以這些年我一直給足你空間去爭取你想要的東西,我等你有一天,可以毫無負擔地和我在一起,這樣對你才是最好的。”


    “因為我想和你過一輩子,所以不想你心裏有任何一點過不去的坎。”


    紀疏雨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觸動了,她怔愣地問:“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和你提分手?”


    “知道啊!你個自卑又嘴硬的女人。”沈渡舟咬著牙說,“你但凡對自己多點信心,我們孩子都打醬油了吧?”


    紀疏雨在這一瞬間崩潰大哭了起來。


    原來自己小心翼翼藏了很久的心思,自己的愛人一直都知道。


    而他,從未試圖阻止她的步伐,他隻說:“我等你有一天,可以毫無負擔地和我在一起。”


    但等待的日子,是最不好過的。


    她泣不成聲,“渡舟,其實……你、你不必為我做到這個份上的,我不值得你這樣。”


    沈渡舟無奈一笑,抬手拂去她臉上的淚水,滿臉寵溺地說:“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你。”


    “而且前段時間你來找我的時候,我理解你當年的心情了,也知道你為什麽會選擇分開。”


    紀疏雨:“你指的是那天晚上?”


    沈渡舟點了點頭。


    就是那天,紀疏雨去找他,還被沈聽榆看見了。


    他說:“當時我家裏的情況很不好,而你已經是大明星了,那一刻,我知道自卑的感覺有多難受了,如果不是如今沈氏死而複生,我也沒有勇氣再來找你了。”


    話說到這裏,兩人都齊齊鬆了口氣。


    隻差一點,又得錯過了。


    紀疏雨:“我今晚打了郭鴻帆等人的時候,就沒打算在娛樂圈混了,其實我也在賭,當我一無所有地去找你的時候,你會不會收留我?”


    沈渡舟愣住了,這樣的事情,他從未設想過,也不敢想。


    “當年我為了事業放棄愛情,就是想要有一天,我嫁給你的時候,當得起一句門當戶對,不會讓人說閑話,終究是我自尊心太重,才讓我們兩人彼此苦苦等待多年,所以我想,如果一開始就堅持愛情的話,會不會更好一點?”紀疏雨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


    “不會。”沈渡舟眼眶濕潤,語氣卻十分堅決,“以你的性子,隻會日日焦慮,每天過著沒有安全感的日子。”


    “所以你當初離開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你的事業時,我不敢阻攔。”


    “因為我知道,如果阻攔了你,你對我的愛意就會少一半。”


    “有那麽一部分女人,她清醒卻又缺乏安全感,她窮過,所以隻認錢,她敢愛,但卻不會依賴任何人,準確來說,是不敢依賴,因為足夠清醒,所以知道愛情這種東西虛無縹緲,隨時會消散,所以她隻相信自己,事業心會很重。”


    “紀疏雨,我說得對嗎?”


    紀疏雨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對!全對!


    她自己都看不透自己別扭的性格,但沈渡舟明白,他全都知道。


    “所以渡舟,你恨我嗎?”


    沈渡舟不厭其煩地替她擦眼淚,滿眼滿心都是她,眸子裏盛滿了溫柔,他說:“不恨,我很欣賞我的愛人。”


    紀疏雨又被觸動了,因為他用的是“欣賞”。


    她不再克製心裏對他的思念,再次吻上他的唇時,動作帶著挑逗。


    還沒過去多久呢,沈渡舟呼吸就開始亂了。


    兩人當年就發生過關係了,都知道彼此的敏感點在那裏。


    沈渡舟禁欲多年,此刻被她的氣息和體溫撩著,欲望就像是洪水般傾瀉而出,忍一秒鍾都難受。


    但他還是憑借著最後一分理智往後退了一步,“你……”


    一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


    紀疏雨忍不住勾唇,染上了欲望的臉,風情萬種。


    她媚眼如絲地問:“渡舟,你不想嗎?”


    沈渡舟的理智瞬間被衝垮了,將人抱了起來,大邁步走向浴室。


    紀疏雨的這一麵,隻有他見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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