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璟淵也頗為意外,挑了挑眉。


    賀斯禮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我就說說而已,不當真的。”


    他也就隻是口嗨而已,倒不至於拿女人來撒氣。


    沈聽榆也意識到自己偏激了,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江洛是我朋友,我情緒偏激了點。”


    “沒事沒事,也怪我,不會說話,忘記了嫂子和她是朋友。”


    大家都不是計較的人,於是氛圍瞬間就恢複了。


    這時候門鈴再次響起。


    沈聽榆已經想不到厲璟淵還有什麽朋友是知道他們關係的了,於是不解地看向他。


    不料厲璟淵卻道:“這次你去開門吧。”


    沈聽榆還沒有說話,賀斯禮就一臉無語地道:“開個門而已,你們夫妻倆磨磨唧唧的,我來。”


    他本就離門口最近,此時更是自告奮勇。


    厲璟淵臉上劃過一絲異樣,但不明顯,隻雙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一下,有些想笑。


    門外來的其實是厲璟淵邀來陪沈聽榆的,正是柳浣卿和江洛。


    兩人平時沒有什麽交集,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怵厲璟淵。


    於是兩人便默契地結伴而來了,還一致認同先瞞著沈聽榆,好給她個驚喜。


    賀斯禮打開門笑臉相迎,在看到江洛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下去。


    “怎麽是你?”


    江洛那麽高冷的一個人,在看到賀斯禮後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抿唇不言。


    柳浣卿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麽恩怨,但還是解釋道:“我們是厲總邀請來的,是聽榆的朋友。”


    沈聽榆聽見柳浣卿的聲音,這才趕緊跑了出去。


    沒想到江洛也來了。


    她又驚喜又意外,“浣卿,洛洛,你們怎麽來了?”


    柳浣卿和江洛聽到沈聽榆的聲音都很開心。


    “前幾天厲總就邀請我們了,說讓我們來陪你過除夕,這我們怎麽能拒絕呢?想著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沒有告訴你。”柳浣卿解釋說。


    江洛淺笑著點頭。


    沈聽榆回頭看向厲璟淵,他就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眉眼桀驁,但已是難得的溫柔。


    她心裏瞬間劃過一股暖流。


    賀斯禮嘖嘖兩聲,“我說從來不在家裏搞聚餐的人今年怎麽變性了呢,原來是怕小嬌妻無聊啊!”


    厲璟淵斜眼看他,如果不是距離遠,真會忍不住踹他一腳。


    賀斯禮接收到警告的信號,於是道:“得,我這個工具人不說話了。”


    沈聽榆剛剛得知江洛和賀斯禮的關係,生怕她不自在。


    她忙道:“先進來吧,外麵冷。”


    兩人進了屋。


    厲璟淵便對周姨道:“周姨,人到齊了。”


    “好嘞,菜可以端上去擺桌了。”


    於是大家一起幫忙,很快就可以坐下來吃飯了。


    飯桌上賀斯禮和江洛相互不待見,於是隔得遠遠地坐著。


    一頓飯下來,大家也算是把場子熱了起來。


    原本柳浣卿和江洛還是怵著厲璟淵的,但男人褪下了嚴肅的西裝,穿著一身休閑服,渾身的氣場都仿佛淡了些,還懶洋洋的。


    最重要的是,他一個大男人總是粘著沈聽榆,那視線幾乎都沒離開過,這種反差感讓他多了幾分親和感。


    兩人覺得他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也難怪沈聽榆敢嫁給她,原來是有兩幅麵孔啊!


    吃過飯後,大家一起去樓頂看煙花。


    跨完年後就各自道別回家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沈聽榆才問厲璟淵,“你讓大家來聚餐,是怕我會覺得孤單嗎?”


    厲璟淵彎腰將她抱入懷裏,閉著眼睛埋頭在她肩窩裏蹭了蹭,說:“嗯,怕你想家。”


    沈聽榆心裏暖洋洋的,回抱住他。


    “這裏也是我的家。”


    ……


    今晚除了年司桓,大家都喝了酒。


    周凜依舊和謝池結伴而走。


    柳浣卿和江洛叫了司機來接,而年司桓則送賀斯禮回去。


    年司桓還沒開出多遠,賀斯禮借著酒勁非要去找江洛說幾句話,年司桓拗不過他,於是隻能掉頭,加速回去找江洛。


    沒過多久就把江洛的車攔了下來。


    江洛蹙眉,看到賀斯禮氣勢洶洶地來敲自己的車窗,她心裏就煩躁得很。


    做好心理準備,她才把車窗搖了下來。


    賀斯禮冷著臉,“下來我們說兩句話。”


    江洛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車,無奈地推門下去,“有屁快放。”


    她之前一頭利落的短發現在已經有些長了,蓋過眉眼,顯得鼻梁更高挺了。


    耳朵上早已很久沒戴那些炫酷的耳釘了,隻留下幾個微不可見的耳孔。


    賀斯禮深呼吸了一口氣,問:“你要怎麽樣才願意和我一起抵製這場聯姻?”


    “我為什麽要抵製?沒有你也會有別人,我才不想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你不想娶便自己去鬧。”江洛冷笑道。


    賀斯禮被氣笑了,“你這個人怎麽這樣?你們江家女人都是這麽唯命是從對吧?沒有男人就活不了了?”


    江洛雙手握拳,眼尾瞬間紅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這些話她從小到大聽過太多了,所有人都知道江家有錢有勢,但沒有人會尊重他們,因為江家是靠賣女兒得來的金錢和地位。


    江洛以為自己已經可以麻木麵對了,可當這些話從賀斯禮的嘴裏說出來時,她卻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沸騰了。


    因為這不出意外的話,會是她將來的丈夫。


    江洛氣不過,心裏更是悶疼得厲害,她抬起手毫不猶豫地給了賀斯禮一巴掌。


    力道之大,賀斯禮的頭都偏向了一邊,左臉頰肉眼可見地迅速浮現出一個紅手印。


    賀斯禮被打懵了,回過神來後,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前的女人。


    明明她眼裏滿是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但她就是不願意和他一起反抗聯姻。


    “你竟然敢打我?”賀斯禮快氣炸了,從小到大,他作為家裏最小的孩子,就連爸爸媽媽都沒舍得打過他。


    一時間,他臉上也烏雲密布了起來,倒是有幾分恐怖。


    江洛比賀斯禮矮了大半個頭,她仰著頭看他,可氣場卻一點都不弱,她說:“打你怎麽了?我想打,便打了。”


    賀斯禮氣得抬起手,第一反應就是要打回去。


    但江洛卻完全不怕,反而還挑釁般地仰了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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