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瞬間應和,“不敢不敢。”


    “我什麽也沒看見,你看見了嗎?”


    “我也沒有。”


    “我看到了。”化妝師小姐姐說:“我看到了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大家忍俊不禁。


    就連厲璟淵都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隻有沈聽榆,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這時服裝師識趣地把鞋子遞了上去,“厲總,這是鞋子。”


    厲璟淵伸手去拿,沈聽榆怕他再做出什麽驚天舉動,於是趕緊伸手想搶先一步。


    但是失敗了,厲璟淵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挑著鞋跟拿了起來。


    那是一雙白粉色的高跟鞋,厲璟淵的手很大,手背青筋蔓延,明顯卻不誇張,上麵還有很多細小的傷口。


    明明是蠻正常的一個動作,但做的人是厲璟淵,於是便徒生出一種旖旎的氛圍。


    沈聽榆的腳指頭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忙說:“我自己穿。”


    厲璟淵哪裏會聽她的,他徑直單膝跪地蹲了下去。


    眼前的一幕太令人心動了,就像是橫掃眾生的王,甘願臣服於一女子裙下。


    厲璟淵伸手抓住沈聽榆的腳踝,然後幫她把鞋穿了上去。


    緊接著就是另一隻。


    沈聽榆已經不知道要作何反應了。


    還是厲璟淵站起來,攬過她的腰把她帶了下來。


    厲璟淵對謝池道:“謝池,帶他們下去發錢,雙倍。”


    大家既驚喜又興奮,說了一通祝福兩人的好話。


    厲璟淵十分受用。


    等人離開後,厲璟淵便俯身在沈聽榆唇上輕吻了一下。


    他忍很久了,如果不是知道不能蹭掉口紅,他不會就此止住的。


    “今晚,不能和男的說話,知道嗎?”


    沈聽榆忍不住想笑,“沒幾個男的。”


    “多少都不行。”厲璟淵眸色一片深沉。


    他其實很矛盾,一邊希望她光芒萬丈,一邊又怕她被別人覬覦。


    沈聽榆看他是真的在意,於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厲璟淵心裏這才好受一點,他取下那條搭配好的披肩,親自給她披上。


    叮囑道:“天氣寒冷,甲板風大,盡量待在船艙內,不要跑出去。”


    “好。”


    沈聽榆忍不住笑出了聲。


    厲璟淵不解,但看她笑自己也便笑了,“笑什麽?”


    沈聽榆斟酌了一下說辭,“你不覺得你這樣叮囑,有點像長輩的語氣嗎?”


    “我大你七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長輩。”厲璟淵停頓了一下,逐漸意識到什麽了,“你是想說我像一個老父親吧?”


    沈聽榆低頭笑,口頭否認,“沒有啊,沒有這樣想。”


    厲璟淵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正好捕捉到她未褪去的笑容。


    他挑眉笑,“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都敢逗他了。


    沈聽榆不再掩飾,略帶討好地說:“那還不是你縱的。”


    也許是感覺到厲璟淵對她的用心和偏愛,沈聽榆的心已經不自覺地朝他靠近了。


    這話厲璟淵實在是太愛聽了,眉梢都揚了起來。


    他緩緩俯身,薄唇擦著沈聽榆的紅唇而過,最後停在她頸間輕輕吮了一口。


    沒用多大力氣,但那白皙滑膩的皮膚還是曖昧地紅了起來。


    但應該一會兒就消散了。


    沈聽榆感覺一股電流劃過自己全身,差點沒忍住叫了出來。


    厲璟淵站直身子,說:“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過去。”


    沈聽榆已經摸透了厲璟淵的性格,知道拒絕無用,便接受了。


    ……


    豪華的遊輪就停靠在厲家的私人碼頭上。


    此時夜幕已經悄悄降臨。


    遊輪上燈火通明,就像一座海上宮殿,熠熠生輝。


    兩個班級加起來一個八十幾人,此時已經到了一大半。


    其中就有沈柚寧,她強裝著微笑,在甲板上和班裏的同學說話。


    話題都是圍繞著那天的晚會,他們都在為沈柚寧打抱不平。


    沈柚寧臉上笑著,但手裏的力道都快把酒杯捏碎了。


    這和時時刻刻提醒她輸了,有什麽區別?


    為了和遊輪的奢華匹配上,大家穿的都是自己衣櫥裏最貴最美的禮服。


    柳浣卿等人也在甲板上等沈聽榆,聽著那些人的陰陽怪氣,實在忍無可忍。


    她冷聲道:“這結果都已經出來幾百年了,網絡上也爭論出了高低,怎麽?你們在這還想和我們再爭論一次?”


    柳浣卿等人不出聲還好,一出聲那些人便訕訕地閉了嘴。


    畢竟是輸了,不太光彩。


    這時,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在了碼頭上。


    大家翹首以待,不知道是誰家的車。


    沈聽榆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還不忘回頭和厲璟淵道別。


    大家都沒有看到車裏的人,隻看到一雙皮鞋和一截西裝褲。


    “這是……沈聽榆?”


    “哇,聽聽好漂亮!”


    “那條禮服是誰家的?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不會是定製款?”


    “柚寧,是誰送她來的?你哥哥嗎?”


    沈柚寧看著宛如蛻變了的沈聽榆,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但為了形象,她還得微笑,“我也不知道。”


    她知道那肯定是厲璟淵,但她不敢說。


    沈聽榆一直看著車子離開後,才邁步上了遊輪。


    一上去,華舞班的人就圍了上來,對她一頓誇。


    那誇張程度,沈聽榆都有點聽不進去了。


    柳浣卿笑著湊到她的耳邊,說:“剛剛沈柚寧來的時候,她班裏的人也是這樣的,隻是……沒有我們這麽誇張。”


    沈聽榆看向沈柚寧的方向,果然那一群人的臉都黑了。


    特別是沈柚寧,五官都氣扭曲了,還不忘微笑。


    她今天應該也是想用豔壓群芳來為自己找回點場子,所以穿了一身紅裙,確實很美。


    但比起今天的沈聽榆,她還是差了點。


    沈聽榆不由得佩服厲璟淵的先見之明,他真是把人心玩得明明白白的。


    等這邊的聲音平息後,沈柚寧才裝模作樣地走了過來。


    她說:“聽聽,恭喜你,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的。”


    沈聽榆表情淡漠,沒有心思配合她的演出,“心口不一便少說些話吧,不然不僅難受了自己,還煩擾了別人的耳朵。”


    “你總是這樣厭惡我……”


    沈柚寧垂眸還想裝可憐,卻被沈聽榆無情地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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