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唔唔!”紅梁雕窗、雅盆青瓷的房間裏,紫檀浮雕大床上,已經衣衫半解的女子緩緩醒來,隨即神色焦急地拍推身上的男子,傅之恒!先停一下!!!


    “……嗯~唔……嗯,”已上身赤裸的傅之恒滿臉欲色,抵著江月楚的額頭,聲音嘶啞地問道,“楚楚,怎麽了?嗯?”


    “……唔呼!……呃,傅,傅之恒,嘻~”江月楚媚色漸去,喜意漸來,“傅之恒,你要當爹爹啦!我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傅之恒猛頓,那天匆匆,忘記事前給自己吃藥了。隨即深吸一口氣,給江月楚穿好衣裙,扯了一抹笑,親了親她的額頭,“嗯,多謝夫人,夫人辛苦了,我去去便回。”他起身披起外裳,準備往淨房走去。


    “等一下……大夫說,呃,已三個月,便,便可……”江月楚見他實在難受,喊住他,小聲道。


    “……那為夫輕些。”……


    四月初一,天氣漸暖,吉陽高照,遠伯侯府的祠廟堂內,青磚黛瓦,樟木鬆挺,四方大合院,中有鋪錦中庭,夫人小姐端坐案台前,禮樂不絕。


    一身鶯啼燕語華服的江月明和紫荊花紋裙的江月楚,坐於祠廟上鋪著大紅軟墊地毯的中庭左側觀禮座,其身後左右落坐著眾官員的女眷。


    對麵觀禮座則是錦衣華服的嘉禾公主、太子少傅府上三少夫人即嘉欣公主等一眾女眷。


    “今日,小女江亦童行成人笄禮,感謝各位賓朋佳客的光臨!下麵,江某宣布,小女江亦童成人笄禮正式開始!”一身大對襟開衫、裏邊交領錦邊長服的江平,從主人位起身宣布道,片刻後,“請江亦童入場拜見各位賓朋!”


    讚者周姝英先從西階走出來。采衣采履、總角發髻的江亦童從東房走出來,至場地中,麵向南,向觀禮賓客行揖禮。然後麵向西正跪坐在笄者席上。此時,西階的正賓辰王妃戴晴雅走下西階,以盥洗手。


    讚者周姝英為江亦童解發重梳綰發後,正賓戴晴雅從有司思子露手中接過羅帕和發笄, 走到江亦童麵前,“令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 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隨後跪坐,給江亦童戴上發笄,便回到西階。讚者周姝英為她正一正發笄。江亦童對著賓客行一拜禮,後回到東房,換上素雅襦裙,走出來展示給賓客,隨即麵向父親江平,行作揖禮。然後走到場地中間,麵東正坐。


    戴晴雅再次洗手,走下西階。思子露奉上發簪。戴晴雅接過,走到江亦童麵前,誦祝:“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 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隨即周姝英為江亦童去掉發笄。戴晴雅跪下,給江亦童戴上發簪,然後起身回歸原位。周姝英幫江亦童象征性地正一正發簪。


    江亦童起身,行拜禮。接著回到東房,換上曲裙深衣,出來向來賓展示。繼而麵向賓客行拜禮,然後到場地中,向東正坐。


    戴晴雅洗手,再一次走過來。思子露奉上發釵。戴晴雅接過,走到江亦童麵前,祝福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 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耆無疆,受天之慶。”話畢,給她戴上。周姝英仍是給江亦童象征性扶一扶發釵。


    江亦童起身行拜禮,再次回東房,更換長袖禮服。後出東房, 向眾賓展示。再麵向家廟,行拜禮。


    戴晴雅從西階下,麵東而立。江亦童亦從西階下,站在偏東的位置,麵向南。而江平則從阼階下, 麵西而立。


    戴晴雅:“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 爰字孔嘉,女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 曰季慧芳。”


    江亦童:“兒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


    戴晴雅向江亦童行揖禮,江亦童則就座於席上偏右的位置,麵向南而安坐。然後,戴晴雅取酒到她席前, 向北麵念祝辭曰:“旨酒既清,嘉薦令芳,拜受祭之, 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江亦童向戴晴雅再行拜禮,禮畢直身。 戴晴雅回西階,江亦童麵東行答拜。再麵向南,接過酒盞。入席跪下, 把酒一部分撒在地上,拜祭天地神靈。剩下的酒, 自己象征性地沾沾嘴唇即可, 再把酒放置在地上。


    接著,思子露上粳米,江亦童祭食之。 江亦童再次麵向西,向戴晴雅行拜禮。對方則麵向東答拜。


    最後,江亦童跪於江平前, 接受江平的教誨,然後起身與江平一同向來賓行拜謝禮。


    “母妃朗唱得好好啊!”東房內,周姝英一臉佩服地看著戴晴雅。


    “還得是思二小姐教的好。”思子露,禮部侍郎思棋之二女。


    “王妃,郡主,莫取笑於小女了。”女子酒窩一現,笑道。她雖深諳禮道,但清平縣主敢為人先的大舉,讓她大為震撼。原來,女子不僅僅隻可琴棋書畫、三從四德啊!


    鎮南國公府,


    “雲亭,老軍師同明思侯小世子已研得重器,我們明日便出發,向景國,報仇雪恨!”沈山剛毅的臉上,信心滿滿。


    “好!二叔。”沈雲亭這半年來日日苦練武功,為的就是能替親人們手刃仇人。但現在,他想去見一人。


    辰王府,


    辰王周澤紫砂陶瓷紋圓領袍正拎著八寶圓鳥籠,中有一羽澤流光溢彩的鸚鵡。圓潤飽滿的臉上月牙彎彎,哼著小曲,挺著肚子,準備入府。


    “表舅父!”藍青玄鳥圓領袍的少年翻身下馬喊道。


    “嗯?……哈哈!表侄孫兒啊!”周澤左腳剛抬起想跨過門檻,叫他的?遂放回左腳,尋聲回頭。嗯,應該是這麽叫的吧。“雲亭,來找我家芙蘭啊?”


    “……”沈雲亭訕訕,“表舅父真是料事如神啊!”


    “哎,進來吧進來吧,芙蘭在她院子裏,你去吧,你應該還知道路吧?”哼,臭小子,你哪次上門不都是衝著寶貝女兒去!嗯?知根知底,倒也挺好!哈哈哈……


    “……呃,多謝表舅父,我知道。”這,是不是太放心了點?


    錦珠華服的辰王妃戴晴雅讓侍女們帶上畫像,正準備去給芙蘭相看,就看到鎮南世子,像在自家院子一般,輕車熟路地進了芙蘭閣。


    “……”這女子閨閣……


    嗯?!世子郡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不是絕配嗎?且鎮南國公府,世代無納妾之說。雖說世子比女兒小一兩個月,但年少赤忱,性情中人,坦誠相待……


    戴晴雅越想越滿意,“都回去吧。”已經有著落了。


    芙蘭閣內,


    “……你這什麽眼神?”灼人!一身絨花蘇繡華服的周姝英,靈蛇發髻,金葉步搖,玉蘭珠花,“說吧,屏退侍女,你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要同我分享?!”


    “……表姐,我準備要出征了。”沈雲亭盯著眼前的俏人兒,娃娃臉微紅,怪難為情的。畢竟當初幼時是自己寧願給她當馬騎也不肯叫她表姐,老想叫她表妹……


    “!”周姝英心裏一緊,到底是他終於肯叫她表姐,她太開心導致;還是他又要走了她……“……那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沈雲亭。”


    “……除了這個,我,我……”沈雲亭這半年來,徹底是無父無母了,他十分珍惜活著的親人好友。他也知道,自己對郡主……


    “……你,你要說什麽,趕緊說,等會我母妃還要給我相看人家呢。”雖然她一個也瞧不上,母妃也隻是順其自然,沒有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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