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夏弦每次生病都是江瀧哲做她的發言人,病情說的一點都不差,連醫生都佩服,所有人都在羨慕夏弦有這樣一個懂自己的男朋友。


    “看來以後我啞巴了也沒什麽關係的!你這麽懂我!手一伸就知道我渴了,嘴一張就知道我餓了,我有福了!”夏弦給江瀧哲一個大大的熊抱,久久不肯撒手。


    “恩恩,啞巴了還能有個殘疾人證明,以後可以參加殘奧會了!”江瀧哲沒心沒肺地說道。


    “你丫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夏弦狠狠地咬了江瀧哲的手一口,整齊的牙印排列在虎口處。


    “你呀!驢頭上生不出鳳角來!”江瀧哲現在越來越厲害了!拍著夏弦的小腦袋,笑嗬嗬地反擊著。


    好像踩到小尾巴了!夏弦氣呼呼的模樣分外可愛,江瀧哲似乎也沒打算去哄她,低頭在夏弦的脖子上印下了一排牙印。


    “喂!你屬狗的啊!”夏弦往上拉了一下拉鏈,盡量把痕跡給遮住,而且左顧右盼,瞅瞅有沒有看到自己這副??宓哪q??p>“那你這是屬什麽的?”江瀧哲在夏弦麵前亮了亮被她咬的紅紅的手,反問道。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夏弦氣得鼓鼓的,扭頭不想再搭理江瀧哲。


    小妮子,我不嚇唬嚇唬你,還無法無天了呢!江瀧哲插著口袋,若無其事地大步向前走著,不時地還吹著口哨。


    “喂!你這個壞蛋!”夏弦趕緊屁顛屁顛地追上去,摟住江瀧哲的胳膊,撒著嬌,弄得他哭笑不得。


    ……


    安排好一切,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陸淩風準備在這裏守著夏弦,要其他人先回去。


    “表哥,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和小哲說。”吳佳佳一晚上強顏歡笑,憋了一肚子話要說,這會兒自然要把該說的說出來。


    “好,有什麽話要好好說,早點回去。”韓宇銘拍了拍吳佳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發脾氣,心平氣和一點。


    “我知道。”吳佳佳使勁地點頭,淚水卻在眼眶裏打轉轉。


    韓宇銘很是不放心地看了看江瀧哲,江瀧哲點點頭,意思讓他放心,他會照顧好她的。


    兩人肩並肩地走到江邊,夜裏清冷的風吹來,吳佳佳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江瀧哲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吳佳佳順勢緊緊地摟住了他,淚水浸濕他的襯衫。


    “不要離開我好麽?”吳佳佳乞求著說道。


    “佳佳,我放不下弦弦,這樣對你不公平。”江瀧哲輕撫吳佳佳的秀發,平淡地說道。


    吳佳佳使勁地搖著頭,隻要他不離開,她不會覺得不公平的,她要的隻是他這個人,他的心,她這輩子無法企及,也從不奢望。


    那裏麵住著夏弦,永遠出不來,別人也休想進得去。


    “佳佳,當初我的一時心軟,害了你們兩個人,對不起。”


    一句話讓吳佳佳頓時害怕起來,心軟?他是知道了什麽麽?怎麽可能?他知道什麽了?


    那天是夏弦的生日,他承諾她要陪她過生日的,卻被人短信約到了小樹林,那天同樣下著雨。


    “佳佳,不要再等了!下雨了,回去吧!”是唐玲的聲音,她拉扯著吳佳佳要回寢室,但是吳佳佳死活都不肯走。


    短信正是唐玲發來的。


    “我愛了他這麽多年,他為什麽都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在什麽地方,我就會追到什麽地方。他搬家我隨著搬,他轉學我隨著轉,他學醫我也跟著學,為什麽這些年他仍舊看不到我的心呢?!


    你知道那種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跟別的女生親熱時的撕心裂肺麽?你知道被人拆穿心事卻予以嘲諷的尷尬境地麽?你不知道,你不會知道,因為你沒有愛一個人愛五年,死心塌地。


    我知道他有女朋友,我知道他和夏弦很相愛,我知道我隻適合默默地愛他。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隱忍,退讓,沉默還不能讓她們放過我!夏弦是勝利者,可是她的幸福,她的笑容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她怎麽能這麽無視我的傷口,還要在上麵撒鹽!……”


    吳佳佳哭喊著,聲音嘶啞,最後累了,痛了,昏倒在雨中,江瀧哲急忙抱她去了醫院,錯過了和夏弦的約會。


    江瀧哲知道,夏弦苦苦等了一夜,最後失望而歸,他也知道她沒有向他發任何脾氣,隻是把這份苦惱深深埋在心底,然後隨著時間讓它消失,她是不記仇的,尤其是對她愛的人。


    “佳佳,我知道那晚你是故意讓我聽到這一切的,以前我也有感覺,你喜歡我,如果弦弦沒有出現,或許我會和你在一起。也許就是因為你的這一番話,讓我產生愧對你的想法,所以我想要維護你,就算我知道弦弦當日給你的一記耳光是你故意的,我也會向著你;就算是你在齊澤生日上是故作委屈,我也會幫著你;就算明知道弦弦是被你冤枉的,我依舊會罵她,因為我想補償你,因為我知道我和弦弦之間可能會把誤會解釋清楚。


    但是我沒有想過,弦弦會出車禍,我會讓她家破人亡,我不敢再奢求她的原諒,我隻是想彌補我對她的愧疚。佳佳,如果我沒有看到弦弦身上的傷痕,也許我不會知道她心裏的傷有多麽重,也許我會安心地和你在一起,和你結婚。


    不過現在,抱歉,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讓她受傷害,就算我不能和她在一起,至少我會保護她,陸淩風不是她男朋友,也無法做她的男朋友,對她,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江瀧哲平心靜氣地說道。


    “既然你知道這麽多,當初為什麽要答應和我在一起?!”吳佳佳發瘋般地吼著,她不相信這是真的,絕對不相信。


    “現在欣欣對墨瀟瀟的手法和你當年有什麽分別?我不想讓弦弦受傷害,尤其是因為我,她沒有心計,她玩不過你。你讓我害怕的地方不隻這些,你讓林雪音在學校無法立足,在國內無法立足。


    讓蔣世康沒辦法順利畢業,佳佳,你的手段太卑劣了,我當年出國就是想給自己一點時間去接納你,去告訴自己,你做這些不是有意的。”江瀧哲死死地拽著吳佳佳的胳膊,讓她不再瘋下去。


    “那現在呢?現在你依然接受不了我麽?就是因為夏弦又出現了麽?!你不是說年後我們要準備結婚的麽?你不是說,一切要從長計議的麽?”吳佳佳哭紅了雙眼。


    “墨瀟瀟的住院讓我知道,任何手段得來的愛情終究不會長久,我愛不起弦弦,但同樣也愛不起你。對弦弦,我滿滿的負罪感;對你,我滿滿的恐懼感。”江瀧哲鬆開了吳佳佳的胳膊,轉身看向江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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