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薛之翔拿著一瓶伏特加坐在江瀧哲旁邊,江瀧哲剛剛已經喝得不少了,看得出,他的心情極度低落。


    薛之翔知道江瀧哲不可能會安安心心回家睡覺,說不準會在某個地方繼續泡吧,就算全世界都不了解,他,作為江瀧哲多年的好兄弟好哥們,了如指掌。


    “什麽都瞞不過你!”江瀧哲苦笑一下,拿起酒瓶和薛之翔碰了一下,發狠一般地灌著自己。


    “夏弦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孩子吧!”薛之翔淡然一笑,看似不經意地說道。


    江瀧哲一驚,他從來沒有對他們提起過夏弦,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夏弦的存在,薛之翔是如何知道的呢?


    好像看出了江瀧哲的心思,薛之翔扁扁嘴,喝了一口,歎了口氣說道:“你出國前夕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的時候,你一直喊著夏弦的名字。以前你從來沒有喝醉過的,所以我肯定,夏弦對於你來說,意義超過一般人的重大。”薛之翔很簡單地推理著。


    江瀧哲頹廢地倚靠在沙發上,他現在還沒有接受夏弦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事實,他接受不起。


    “你和夏弦的故事,應該有人來分擔了,兄弟在這裏,洗耳恭聽。”薛之翔並不逼迫江瀧哲。


    一段傷,這麽久還沒有結痂,足以證明有多麽的血肉模糊。


    江瀧哲看了看薛之翔,慘淡一笑,繼續喝著酒。


    “姐,回來了!怎麽這麽沒精打采的啊!姐夫今天回國,你高興才是啊!”吳佳佳的妹妹吳欣欣窩在沙發上練瑜伽,看姐姐沒精打采地回來了,湊過小腦袋,想要聽些八卦。


    “爸媽呢?”吳佳佳今天看到夏弦心裏亂的很,不想多說什麽。


    “金叔叔約爸媽出去吃飯了,要晚點回來。”吳欣欣倒了一杯龍井茶,美美地品嚐著。


    吳家的家世不錯,看這棟房子就知道,金光閃閃,富麗堂皇,吳家小姐自然是掌上明珠了。


    “對了姐姐,你這十年的戀愛長跑還沒跑完麽?姐夫什麽時候娶你進門啊!”吳欣欣一手撐著腦袋,躺在沙發上,打趣地問道。


    “你就這麽急著把你姐姐嫁出去啊!”吳佳佳扁了扁嘴,裝出一副很是不滿意的樣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怕節外生枝嘛!”吳欣欣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澄清自己。


    “現在枝已經生出來!”吳佳佳歎了口氣說道。


    “姐夫有**了?”吳欣欣皺了皺眉,差點蹦起來!


    男人這東西,真他媽的不靠譜!江瀧哲你這小子!虧我姐姐這麽對你!你居然還敢拈花惹草的!


    “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夏弦麽?”吳佳佳實在不願意說這個名字,可是事實就在眼前,不說能怎麽辦,她還希望能有個人替她出個主意。


    “哦,那個小賤人啊!不會找到這邊來了吧!”吳欣欣一向是向著自家人的,對夏弦自然是沒有什麽好印象了。


    “對,我們碰見她了。”吳佳佳揉了揉太陽穴。


    吳欣欣瞪大雙眼,嘴巴驚得都合不攏了,怎麽會這麽巧?姐夫剛回來就碰見初戀女友了!上天啊!不帶這麽玩的吧!


    “那,那有沒有說什麽?”吳欣欣結結巴巴地問著。


    “夏弦失憶了,應該和那場車禍有關吧!”吳佳佳情緒不高。


    “失憶了!那不就得了嘛!隻要她不糾纏,姐夫都已經和你訂婚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啊!”吳欣欣聽到失憶了,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訂婚又怎樣?結婚了還能離呢!”吳佳佳煩躁地不能自已。


    一想到江瀧哲看夏弦的眼神,吳佳佳就難受地受不了了,那麽柔情似水,那麽深情款款,她這個未婚妻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她夏弦憑什麽啊!


    或許,除了夏弦,江瀧哲不會對任何人再有這樣的眼神,隻有夏弦是他今生的摯愛。


    “那姐姐想怎樣呢?”吳欣欣實在不了解姐姐的這套邏輯。


    “我也不知道。”吳佳佳心煩意亂地撓了撓頭發,她現在是一團糟,一點思路都沒有。


    “姐,你先去洗個澡,讓自己安靜一下,這件事交給妹妹來辦吧!放心就好!等著做你的新娘子!”吳欣欣拍了拍胸脯保證著。


    “阿翔,我傷害了我最愛的女人,說什麽都晚了,我不奢望她原諒我,隻希望她能夠幸福,哪怕不是與我。”江瀧哲的臉上已經縱橫著淚水,苦笑,諷刺,一切都在不停地上演著。


    薛之翔也深深地陷進沙發裏,遞給江瀧哲一瓶酒,他知道,江瀧哲的回憶一定是痛苦萬分的,要依靠酒精的麻醉才能敢去回憶。


    “我親眼看到她在我麵前吐血,看到她在我麵前倒下,看到她在我麵前那種無助地眼神。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去麵對這一切,一直以為我們不會再遇見,可是,命運輪回,還是見麵了。”


    ……


    毫無疑問,昨夜的江瀧哲是爛醉如泥的,還是薛之翔照顧他,江瀧哲一夜間喝了一瓶chivas,還外帶一瓶absolut,薛之翔也不攔著他,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醉了也好,至少能夠好好睡一覺。


    短的是生命,長的是磨難。


    阿哲,夏弦在你麵前,就是你的磨難,永永遠遠都會是,可是你們再也回不去了,不是麽?


    江瀧哲每次說到夏弦住院的時候都聲淚俱下,夏弦和江瀧哲在一起四年,也就是在分手的那一段時間,幾乎就是在醫院裏度過的,可是就算是這樣,江瀧哲也沒有再回頭。


    可是現在,對兩人公平麽?


    或許公平吧!夏弦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並且有了自己的新生活,還剩江瀧哲一人在苦苦折磨著自己,就算是已經有了未婚妻,自己的心,依然還在夏弦身上,一輩子都不會再移動位置。


    已經忘記是誰說過的:愛情本來並不複雜,來來去去,不過是三個字,不是“我愛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麽?”、“對不起”……


    可是這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麽呢?沒有了吧!隻有無限的愛意,無限的恨意,無限的歉意……


    愛情,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會讓人奮不顧身?為什麽會讓人欲罷不能?為什麽會讓人死心塌地?


    也許,這一切,沒有經曆過,就不會知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或許不該說什麽該與不該,如果不愛,就不會思念;如果不愛,就不會妒忌;如果不愛,就不會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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