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冬正在兩種情緒間徘徊,敲門聲響起。


    染冬:“誰呀?”


    秦慎延:“是我,開門。”


    染冬:“染凝星的化妝室不是這間。”


    門外的人沒說話,又重重拍了一下門。


    染冬:“你走錯了!”


    秦慎延聲音冷下來:“開門。”


    染冬和安娜托莉對視一眼,安娜托莉去門邊:“先生,染冬小姐還在換衣服,如果您有事找她還請等她出來好嗎?”


    秦慎延冷嗤:“化妝師都走了。”


    這人是守在門口的嗎?


    眼見瞞不過去,染冬無奈的去開門:“幹什麽?”


    開門後秦慎延出現在視線中的一瞬間,染冬還是被他那張帥得沒有技巧性的臉衝擊了一下。


    染冬以前最喜歡的就是給秦慎延搭配著裝,雖然他從來不穿,染冬也能一個人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


    戧駁領,條紋雙排扣power suit,peacoat海軍呢大衣。非常正式,氣場強大,給人以上位者的壓迫感。


    定製襯衫完美貼合臂圍,展現105胸圍的張力。修身勾勒腰部的馬甲,隱約顯出胸肌的輪廓的後腰的凹陷。


    diamond point手打領結,襯衫領口束得嚴嚴實實,充滿禁欲感。


    袖箍,背帶,皮帶,強調男性特征,凸顯肌肉線條。領針袖扣都是有曆史底蘊的,曾是某些過世大人物的常用物,讓極具衝擊力的外形多了醇厚的氣質。


    衣品很好,從小的貴族禮儀教育讓優雅刻進了骨子裏。


    然而這套衣服完全比不上他那張無可比擬的臉奪人眼球,衣服和身材都淪為配飾。


    眉眼緊湊,高眉骨和山根擠出銳利的鼻額角,鼻梁有微微的駝峰,下頜拐點高,下巴硬朗。


    眼尾上挑,麵部輪廓大刀闊斧顯得大氣,看起來像是運籌帷幄的野心家,唇角鋒利唇峰卻飽滿,有一種肉欲的性感。


    反差和禁忌感在他的臉上拉滿,側麵看神秘充滿危險感。


    他的眼眸是深邃的,平時看起來很冷酷,染冬知道他笑起來時眼中會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隻是錯覺。


    整體式成熟的,眼中偶爾出現的情緒會給他一種少年感,與大開大合的五官形成極致的對比。


    他是守序,也是混亂。


    石破天驚的俊美驚豔了染冬的青春。


    秦慎延很少穿得如此正式完備。


    染冬和秦慎延隻有一場小小的宴客禮,他穿得很隨意,遠遠不像現在這樣用心。


    看來是真的很重視這場訂婚宴。


    秦慎延看到她的一瞬間,像是卡殼一樣掉了一幀。


    像是毛頭小夥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心上人,愣愣的說:“染冬?”


    染冬:“什麽事?”


    “……沒什麽。”秦慎延微微別開頭不再看她。


    此刻他調整了一下袖口,似乎在壓抑某種情緒。


    染冬感歎一聲真帥就移開了注意力就沒有繼續停留:“這衣服是誰準備的?太招搖了,還有其他禮服嗎?”


    秦慎延沉默了一下,道:“挺好看的,別換了。”


    染冬心裏對他是有怨氣的:“你仔細看看,你覺得合適嗎?”


    秦慎延:“我不敢仔細看。”


    染冬:“???”


    染冬頭頂的問號都要化成實質了。


    給她氣笑了:“你不敢仔細看,別人就敢看了?到時候我成什麽了?人人不可直視的閃光彈???”


    秦慎延看到她活潑靈動的樣子,眼角彎起,看起來心情很好:“冬冬。”


    染冬一個激靈,後退一步:“肉麻得我惡心!”


    秦慎延沒有生氣,看著她的眼中滿是笑意,側身示意她上前:“時間到了。你對這裏不熟悉,我帶你出去,免得你迷路。”


    “怎麽是你來帶路?”染冬疑惑,“凝星去哪兒了?”


    秦慎延眼中的笑意淡了些:“她已經在等我們了。”


    等“我們”??


    好奇怪的說法。


    染冬皺眉看著秦慎延,試圖從他臉上看出找出蛛絲馬跡。


    秦慎延表情滴水不漏,讓人摸不清他在想什麽。


    染冬謹慎:“你讓別人來給我帶路吧,我和你要避嫌。”


    秦慎延:“我就帶你走一段路,一會兒會有專人開車送你到花園。”


    染冬半信半疑的跟過去,走到他身邊。


    秦家的九章莊園作為國內最大、最豪華的私人邸宅,融合中式古典建築、英式鄉村田園景色、法式浪漫園林、巴洛克風格。中軸線突出,水景豐富,台地規劃有序、亭台均勻分布、遊廊、雕塑、三百個由水位落差自然形成的噴泉。


    在普通莊園三十公頃的對比下,九章莊園光是牧場就有一百二十公頃,主花園五十公頃,莊園占地共兩百三十公頃。


    金碧輝煌的主建築像是宮殿,布滿精致的古董和價值連城的油畫,五層高,擁有二百四十五個房間。


    這座莊園在一百多年前曾是國家外交禮堂,在c國還不成熟經濟拮據的時候秦家無償租借出去,大概八十年前才收回來,秦家象征性的收了一點租金,更多的是換了政治資本。


    莊園主樓很大,她以前聽秦慎延說過,真的有賊進莊園偷古董結果迷路被抓的。


    染冬從前很想來九章莊園看看,她是秦慎延名義上的妻子,顯然沒人把她當回事。


    直到離婚後,她才第一次踏入九章莊園。


    隻是個訂婚宴,秦家就把九章莊園拿出來做場地,看來是真的很重視染凝星。


    染冬心中有些唏噓,仿佛命中注定,不是你的求不來。


    對秦慎延的愛意消失後,對九章莊園的執念也沒有那麽重了,隻是讚歎莊園的典雅奢華還有濃重的曆史底蘊。


    染冬比秦慎延慢半步跟在他身後,感覺自己眼睛都不夠用了。


    臥槽!齊*石老先生的畫!顏*卿的真跡!托爾*泰的手稿!還有帶英博物館送給秦家的各種國寶!


    啊啊啊啊那是wurlitzer管風琴!


    戰國秦編鍾文物!


    我沒看錯吧?那是世界上第一台ponium自動風琴?!原來它在九章莊園裏!!


    染冬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能擺在九章莊園裏的肯定都是真的,這是曾是國家接待國際外交官的地方,撐起了建國初期國家財政還不寬裕時的麵子。


    九章莊園為什麽不像故宮一樣賣票啊想住在這裏嗚嗚嗚……


    染冬感覺自己能在九章裏住一輩子。


    染家已經算有錢的了,在秦家麵前染家就像是拿著破碗乞討的小孩。


    在這樣龐然大物的壓迫下,染冬再一次感受到了階級差距。


    任何人到了九章麵前都會瑟瑟發抖,宗教或者國家政體喜歡修宏大標誌性建築,就是因為這樣氣勢磅礴的建築會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從生理上令人恐懼,從心理上讓人臣服,甚至能扭曲一個人的意誌。


    很多研究都證明了這個觀點,無論是金字塔、長城、泰姬陵、兵馬俑……都是利用了這種心理。


    現代的遊戲也複刻了這一觀點——


    陛下,別修奇觀了!奇觀誤國啊!


    秦慎延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看她一眼,看到她震撼的表情,微微勾起嘴角。


    “我是九章的唯一繼承人。”他突然開口。


    染冬立刻看向他,眼中還冒著撲鈴撲鈴的光。


    秦慎延:“我的人可以住在這裏。”


    染冬察覺到不對勁,歪歪頭。


    “冬冬,你想住進來嗎?”秦慎延表情親切,聲音誘哄,“就在九章裏住一輩子,你不喜歡社交的話可以永遠都不見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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