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碧輝煌、歌舞升平的宮宴之上,燈火璀璨,樂聲悠揚。皇帝端坐在高位之上,目光如炬地掃視著下方的眾人。忽然間,他微微抬手,示意身旁的太監將劉心意和魏瀟瀟帶到跟前。


    當兩人來到皇帝麵前時,整個宮殿似乎都安靜了下來。皇帝先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劉心意,然後開口問道:“你們便是劉家大小姐還有琥珀姑娘?”


    “是。”


    皇帝打量了一下兩人,開口問道:“可會什麽才藝?”


    劉心意深吸一口氣,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臣女字畫尚可。”她的聲音平穩而清晰,沒有絲毫的慌亂。


    接著,皇帝又將目光轉向了魏瀟瀟。魏瀟瀟隻覺得自己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天呐!這可是當今聖上啊,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天子!隻要他一句話不高興,自己這條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然而,魏瀟瀟深知此刻絕對不能失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她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努力讓自己的麵容保持鎮定,並輕聲說道:“啟稟陛下,小女琴藝尚可。”


    魏瀟瀟現在無比的慶幸之前某個任務世界裏學了古箏,雖然記不清了,但是肌肉記憶告訴她她確實學過,也幸好原主也是會彈琴的。


    皇帝聽後,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之色。但對於魏瀟瀟來說,每一秒鍾都像是度日如年一般難熬。好在最後皇帝隻是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皇帝也不過是想看看司空將軍府兩位公子求娶的兩位女子是什麽樣子的,反正賜婚聖旨已下,已經鐵板釘釘了。


    在劉心意帶著魏瀟瀟到皇帝麵前的時候,司空軒和司空逸簡直就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裏了,看見她們沒什麽事才放心。


    這場盛大的宮宴雖然熱鬧非凡,但終究持續不了太長時間。大約一個時辰過後,宴會已接近尾聲,眾人紛紛開始離席散去。然而,就在此時,司空逸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之情,他匆匆忙忙地起身,穿過人群,徑直朝著魏瀟瀟所在的方向走去。


    與司空逸不同的是,司空軒表現得較為克製和沉穩。盡管他同樣心係著某人,但卻並未像司空逸那般衝動行事。隻見他端坐在座位之上,看似神情自若,實則目光始終未曾從劉心意的身影上移開分毫。他默默地凝視著她,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眷戀。


    “琥珀,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隻見那位少年身著一襲漆黑如墨的緊身勁裝,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幹練利落。他的眉宇之間較以往增添了幾分凜冽之氣,但他看向魏瀟瀟時,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卻依然那般溫柔如水,仿佛能融化世間萬物一切堅冰。


    站在一側的劉心意不禁挑起了秀眉眉,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意,調笑般地開口道:“去吧去吧,要不然啊,咱們某個心急火燎的人可就要按捺不住嘍!”她邊說邊朝著魏瀟瀟擠了擠眼睛,一臉壞笑。


    魏瀟瀟下意識的紅了臉,對著劉心意小聲喊道:“大小姐,你別說了。”


    而司空逸對於劉心意的這番調侃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是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應聲道:“的確如此,倘若再多作等待,不光是我會焦急萬分,就連我的兄長恐怕也會坐立不安呢。”言罷,他那雙明亮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調侃。


    聽聞此言,劉心意的俏臉瞬間泛起一層紅暈,嬌豔欲滴。她惱羞成怒地狠狠瞪了司空逸一眼,而後沒好氣地揮動著手,有些惱羞成怒道:“哼,你們趕快走吧!若是再不抓緊時間離開,本小姐可不保證是否會改變主意,阻止琥珀與你一同離去哦!”


    司空逸一聽這話,哪敢有絲毫耽擱?當即伸手緊緊握住魏瀟瀟纖細的手腕,腳下生風般朝著宮外疾步而去,同時口中還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那在下可就恭敬不如從命,先行一步咯!未來大嫂,多謝您的成全呀!”


    魏瀟瀟被司空逸拉著往外走,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司空逸神秘一笑,然後拉著魏瀟瀟出了宮門上了馬車。


    劉心意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司空逸拉著琥珀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輕聲笑罵道:“都是將軍了,還沒個正形。”


    她的心中雖然隱隱有著一絲不舍之情在蔓延,舍不得琥珀嫁人,但更多的卻是為琥珀能有這樣一個歸宿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就在這時,司空軒剛好邁步走來,恰巧聽到了劉心意的話語。他微微一笑,柔聲開口解釋道:“確實如此,阿逸平日裏總是一副灑脫的樣子,看似沒有個正形。但是他對待琥珀姑娘那可是一片赤誠之心,這點毋庸置疑,意兒大可放心。”


    劉心意聽聞此言,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但她那傲嬌的性子還是讓她揚起下巴,故作鎮定地說道:“哼,本小姐心裏自然是清楚得很呢!”


    緊接著,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飛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司空軒,隻見她的雙頰瞬間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不過,她依然嘴硬地繼續說道:“他要是膽敢對琥珀不好,本小姐絕對不會輕饒了他!你也一樣。”


    司空軒將劉心意的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眼中的溫柔之意愈發濃烈起來。他連忙點頭應和道:“是,意兒說得極是。倘若真有那麽一天,都不必勞煩意兒親自出手,我定會第一個衝上去好好教訓他一番,絕不會讓琥珀姑娘受半點兒委屈。”


    然後神色更加認真的說道:“我也一樣,若是我以後對不起你,不用意兒你出手,我便會給你一個交代。”


    劉心意聽著司空軒的話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卻還是故作傲嬌地揚起下巴道:“哼,這還差不多,不過,”隨後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羞意,“就隻能以後看你表現了。”


    “自然,意兒,其實我想問一問,這突如其來的賜婚之事,不知是否讓你心生不快呢?倘若你真的為此而氣惱,那便盡管向我提要求吧,無論是什麽樣的條件,哪怕再難,我也定會竭盡全力去達成。”


    司空軒一邊說著,一邊緊盯著眼前的劉心意,語氣輕柔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言語稍有不慎就會惹得劉心意生氣。


    劉心意聽到司空軒這番話後,緩緩地抬起眼眸,朝著他望去。就在她的目光與司空軒交匯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他眼中那一抹溫柔如水的光芒,在這溫柔之中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忐忑和不安,令劉心意的心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


    望著司空軒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劉心意原本有些許不滿的情緒瞬間消散無蹤。她的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柔軟,但嘴上卻不肯輕易示弱:“哼!本小姐才不是那種心胸狹隘、愛斤斤計較之人呢!”


    說罷,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故意將頭扭到一旁,不再看司空軒。隻是,她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出賣了她此刻真實的心情。


    司空軒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穩穩當當地落回了肚子裏,他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然後將目光轉向劉心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極其溫柔的笑容。


    此刻,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化作一泓春水,其中的情意綿綿不絕,似要將眼前人淹沒一般。隻見他輕聲說道:“那意兒,不知可否讓我送你回家呢?”


    聽到這話,劉心意的臉頰瞬間泛起一絲紅暈,她努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微微挑起細長的眉毛,傲嬌地回應道:“哦?你竟然想送本小姐回家?”


    盡管嘴上如此說著,但她的腳步卻已不由自主地朝著司空軒邁去,同時嘴裏還嘟囔著:“看在你如此誠懇的份上,那本小姐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吧。”


    司空軒望著劉心意那副傲嬌又可愛的小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好好好,大小姐所言極是,小的都聽您的便是。”


    語罷,他十分紳士地伸出手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劉心意先行一步。而劉心意也毫不扭捏,優雅地提起裙擺,輕盈地走到了司空軒身旁。就這樣,兩人並肩而行,身影漸行漸遠。


    待眾人紛紛離去後,月琉璃方才輕移蓮步,緩緩地從一側踱步而出。她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前方不遠處司空軒與劉心意相伴而行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萬千。


    “真是未曾料到啊……”月琉璃輕聲呢喃道,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前世。那時,劉心意接下聖旨,被冊封為尊貴無比的皇後,從此與司空軒之間便如同兩條平行線一般,再無交集,徒留一段有緣無分的遺憾。


    就在此時,宋玨悄然來到了月琉璃身旁。他的目光始終如一地停留在眼前這位清麗脫俗的女子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人。宋玨微微俯身,語氣溫柔地開口:“如此這般結局,倒也算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


    聽到宋玨的話語,月琉璃先是一怔,旋即嘴角揚起一抹淺淡而又釋然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應道:“是啊,的確如此。”想來這一世已然與往昔大不相同,那些過往之事,終究隻是屬於上一世罷了。


    她輕輕地舒展開眉眼,似是將曾經的種種憂愁皆拋諸腦後。微風拂過,撩動起她幾縷發絲,更襯得她風姿綽約,楚楚動人。


    “殿下怎麽還在這裏?”月琉璃微微抬起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望向宋玨,她那婉轉悠揚、清脆悅耳的聲音仿佛能穿透人心。


    宋玨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注視著,心頭猛地一跳,竟一時有些慌亂。他定了定神後,輕咳了幾聲,才故作鎮定地說道:“本王隻是不想和那些人擠在一起,所以便走得慢了些罷了。”


    月琉璃聞言,不禁挑眉,似笑非笑地反問道:“哦?然後就走到了我的身邊嗎?”


    宋玨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試圖掩飾內心的窘迫,但還是點了點頭,硬著頭皮應道:“嗯……確實是有些巧合了。”


    月琉璃將宋玨這番傲嬌又可愛的模樣盡收眼底,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然而,下一刻,她卻突然收起笑容,臉上流露出一絲黯然之色,緩緩轉身,假裝失落的抬步朝著宮外走去,並輕聲呢喃道:“看來是琉璃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那琉璃就不再打擾殿下了,先行一步了。”


    “等等!”就在月琉璃轉身欲走之際,宋玨心頭一緊,再也顧不上其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把拉住了月琉璃的玉手,神情顯得有些急切:“別走,我其實一直在這裏等著,就是為了能見到你,然後……然後送你回家。”


    月琉璃聞聲止住了離去的步伐,緩緩轉過身來,美眸凝視著宋玨,眼神之中帶著些許委屈之意,輕聲問道:“可是殿下您剛剛明明不是這麽說的呀。”


    被月琉璃這般注視著,宋玨不禁感到臉上一陣發熱,雙頰微微泛起紅暈,但他緊緊握住月琉璃手卻是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生怕隻要自己一鬆手,月琉璃就走了,口中呐呐地道:“不,真的不是那樣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僅僅隻為了你一人而已。”


    望著宋玨那副略顯窘迫又滿含真誠的模樣,月琉璃終是忍不住“噗嗤”一聲輕笑出聲,俏臉之上猶如春花綻放般嬌豔動人,輕嗔薄怒地道:“那好吧,既然殿下都如此說了,那小女子便信了便是。不過嘛,下一次殿下可不許再像今日這般啦。”


    聽到月琉璃此言,宋玨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好,好,不會了,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他不想把媳婦兒弄沒了。


    “殿下,那就有勞你送我回家了。”月琉璃並沒有收回手,而是笑盈盈的看向宋玨。


    “好。”宋玨也笑了,緊緊的拉著月琉璃的手一步步的朝著宮外走去。


    月光下,三對璧人,情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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