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憐笑而不語,飄向更高處的天穹。


    “真是好大一場夢啊。”


    鶴憐打開手臂,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一隻百丈高的仙鶴靈相出現在鶴憐身後。


    仙鶴錦羽雪白,頭顱之上一簇七彩羽絨如流蘇一般,延伸至兩翼,仙鶴張開雙翼,引頸向天啼叫,層層音波蕩開,引得諸天震蕩。


    江憂眉頭終於微蹙起來,冷冷說道:


    “想不到響徹遺落之域的鶴憐靈君,居然七彩啼天鶴化形而成。”


    “那你可知道,七彩啼天鶴乃是靈帝級別的血脈。”


    鶴憐一步踏出,九天之雲下湧,化作仙鶴單蹄,直接向江憂踏去。


    雲散日出,鶴憐盟內留下一道偌大仙鶴蹄印,江憂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腳踏入土中。


    “江憂,鶴憐盟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還不退去!”


    鶴憐緩緩飄到腳印的上空,對著深嵌土中的江憂怒喝道。


    江憂渾身血汙,披頭散發,仰麵看著上空的鶴憐,冷冷說道:


    “我江憂此生,殺師弑兄,好事做過,壞事也做得,翩翩君子也當過,街頭乞兒也做得。”


    “唯獨不曾退過!”


    江憂一聲暴喝,衝天而起,那偌大的仙鶴靈相瞬間被衝潰,化作一片片彩色羽毛消散天地間。


    “一隻重傷的七彩啼天鶴,這遺落之域受到天道壓製,你頂天就靈君修為,我江憂有何懼!”


    江憂將一片即將消散的彩色羽毛捏爆,對鶴憐說道。


    鶴憐淡淡一笑,從鶴憐樓中取出一杯酒,捏著酒杯,笑著說道:


    “你啊,此生大道,不轉不讓不退,一路往前,人殺不少,獸也屠了不少,唯獨不敢向天一問,你的道太小了。”


    “隻敢向人取,不敢朝天問。”


    玉質酒杯中飛出一滴酒,破空而去,瞬間貫穿江憂的眉心。


    江憂的眉心一道紅點,其中湧出無盡的靈力潰散天地間,靈君之死稱為散道,一身修為消散天地間,反饋眾生。


    麵攤中眾人看到江憂散道天地間,不由得送了一口氣,江然的臉上更是難得露出一抹笑意,父母之死已經在江然心頭壓得太久,太重了。


    “江憂,我要了。”


    眾人剛露出笑容,天穹之上便伸出一隻巨手,將江憂攬入懷中,一起消失在這片天地中。


    鶴憐抬頭望著上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師尊,這是怎麽一回事!”鶴白仰頭問道。


    鶴憐緩緩落到眾人麵前,望著天穹之上,開口道:


    “江憂被人救走了,我的神識覆蓋整片遺落之域,也沒有發現出手之人,想來這人的實力不弱於我。”


    江然聽到江憂被救走了,忍不住靈魂震動,甚至隱隱間有潰散的蹤跡,大悲大喜間,最為考驗人的心性。


    羅小二走到江然身邊,將手搭在江然肩上,助她穩固心神,看向鶴憐,開口問道:


    “鶴憐大人,你到底是什麽境界,江憂九階靈君巔峰,彈手間就被你擊敗了。”


    “告訴你無妨,對你們之後也有些好處。”鶴憐走到麵攤中的板凳上,把玩著手中的玉質酒杯,開口道:


    “我也九階靈君巔峰的修為,隻不過我乃靈帝級別的血脈,就算在這天道壓製的遺落之域中,也能發揮出靈皇的實力。若是到諸神大陸中,沒有了天道壓製,我一口氣便可以跨過靈皇,直達靈帝初階,隻不過因為身上的天譴之力,我恐怕也發揮不出多少靈帝級別的實力。”


    鶴白在一旁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家師父實力不是一般的九階靈君巔峰,可他沒有想到師父居然能夠爆發出靈皇級別的實力。


    倒是一旁的羅小二還是一臉平靜,畢竟看過鴻以靈宗境界,爆發出靈君級別實力,有這種逆天事跡在前,羅小二就不覺得有什麽驚訝了。


    “那豈不是說,遺落之域中還隱藏著一個實力堪比靈皇強者的強者,而且這個強者極有可能是敵非友。”羅小二皺著眉頭,喃喃道。


    “隻管去你的事,百年之內,我還能壓製體內的天譴之力。”鶴憐留下一句話後,身形就飄入鶴憐樓。


    江然神色木然,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的飄入了羅小二腰間的雲魂石中。


    羅小二扶起腳下翻倒的桌椅板凳,對著旁邊收拾麵攤的年輕婦人開口道:


    “能不能再為我煮一碗麵。”


    鶴白也順勢坐下,轉頭對年輕婦人說道:“小蓮,我也來一碗,剛才還沒有吃完就被搶走了。”


    “兩人這回可能要等久一些,爐火熄滅了。”年輕婦人扶起傾倒的火爐,淡淡說道。


    鶴白和羅小二坐在板凳上,齊聲說道:“無妨。”


    “鶴白,吃完麵找到剛才打鬥損毀財物的人家,一切損失由鶴憐樓賠償。”鶴憐樓中飄出一道聲音,傳入鶴白耳中,羅小二在一旁也剛好聽到。


    “一切由鶴憐樓賠償,難道你們就不怕有人渾水摸魚,乘機多報損失嗎?”羅小二淺笑著說道。


    羅小二未曾在市井間混跡過,卻在村裏生活過,一些市井小民的心思,羅小二也是有些了解的,但凡有些蠅頭小利,他們便可以費盡心思,特別是這種天降之財。


    鶴白眼睛看向鶴憐樓麵前門前那道匾額,輕聲開口道:


    “在鶴憐盟內,無人敢這麽做。一是鶴憐盟之威,二是鶴憐盟之信。”


    鶴憐盟之威羅小二可以理解,以威壓人,但凡有冒領者就會受到鶴憐盟的懲處,那勢必就沒有多少人敢這麽做了,隻不過羅小二想不出,鶴憐盟之信到底是為何。


    羅小二實在想不出,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鶴憐盟之信如何說。”


    “在進入鶴憐盟之前,鶴憐盟就曾說過,在鶴憐盟內無法保證無人侵擾,但是一旦有人侵擾,人死了,由鶴憐盟報仇,貨毀了,由鶴憐盟賠。”


    年輕婦人將兩碗麵擺在兩人麵前後,為羅小二解釋道。


    鶴白將一碗麵拉到自己麵前,補充道:“這些年,鶴憐盟從未食言。”


    “吃麵吧,等會兒就不勁道了。”年輕婦人留下一句話,就轉身繼續忙碌了。


    羅小二吃著麵,心中不覺間又有些豁達了,心中依稀記起一句話。


    “人生當苦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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