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劇痛中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褪下黑袍的理查德。


    “你是誰?你為什麽……”


    愛麗絲菲爾完全無法理解自己,按照預定好的路線離開,還會遇到敵人。


    而且敵人隻是一招手,就讓自己失去行動的能力。


    要知道身為人造人的自己,在禦主之間,她是有著不俗的戰鬥力的。


    可麵前的這個人可以將自己輕易的拿下。


    “你是caster?”


    用著疑問的語氣,說出的是肯定的話語。


    理查德笑了笑。


    布滿黑色裂痕的臉上,露出玩味。


    “親愛的女士,你知不知道,了解的事情越多,你的生命就會更快的走到盡頭。”


    “難道,你還會放過我。”愛麗絲菲爾美麗的臉上浮現淒苦。


    ‘我要死在這裏了,可是切嗣……’


    女人明顯是知道自己的結局,沒有發出求饒的意圖。


    理查德欣賞對方的識趣,手上的力氣加重,讓女人毫無痛苦的離開人世間。


    地麵上的魔法陣,在女人生命體征消失後開始運行,不斷冒出黑色的泥塊,蠶食著女人那人造的身體。


    直到全部瓦解,露出她的核心。


    理查德看著靜靜漂浮在半空中的小聖杯。


    他剛想要觸碰,破碎的身體卻在最後要觸摸到的那一刹那。


    移開了。


    理查德皺著眉頭,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在告訴自己。


    現在的從者軀體,無法控製麵前的小聖杯。


    貿然觸碰,很有可能有一個大坑在等著自己去跳。


    理查德十分重視自己的感受,要是不夠謹慎,他也活不到現在這個時候。


    他凝聚出一具亡靈,剛出生的亡靈接收到命令,跌跌撞撞的向著漂浮的杯子走去。


    理查德自己則是聚精會神的盯著。


    生怕之後,落下一個細節。


    事實也不出理查德所料,在亡靈觸碰到聖杯,光潔的表麵上的時候。


    那原先代表聖潔的刻紋,變得暗淡渾濁。


    杯口中間,出現液體不停攪動的聲響。


    在理查德驚詫的目光中,那隻隨手做成的亡靈,被黑泥裹挾進入小聖杯的裏麵。


    然後,就沒了任何的動靜,理查德與亡靈的聯係也被切斷。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如此多的負麵情緒,真的能實現願望?”


    理查德不斷的問著自己。


    他想要相信,但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


    他原本認為聖杯的原理,就是類似於活祭品的那樣,用著曆史名人身上帶有的特殊魔力,加上特定的煉成術。


    打通世界壁壘,用龐大的根源魔力,獲得自己的願望。


    “已經無法實現了。”


    “聖杯已經汙染,沒有任何可能修複,除非將那些讓人作嘔的汙穢全部清除。”


    可是,身為軍團中代表毀滅一切生物亡靈軍團的領袖。


    讓他殺人,製造負麵情緒還不錯。


    讓他消除?


    “?”


    “把所有人全部殺掉?算不算,消除世界上所有的負麵情緒?”


    理查德想到辦法後,沒有放棄,而是在真的思考可能性。


    “掀起亡靈的天災,當前的軀體實在過於勉強。魔力是一個問題,更大的問題是當前軀體能容納的總量就那麽多。


    根本無法控製的住過多的兵卒。”


    當前的困境,讓理查德不斷思考解決的方法。


    外麵,死亡之雨還在下著。


    而那些被雨水淋濕的人們,從最開始的不注意,到後麵的頭腦發熱,各種的疾病,夾雜著眾多的並發症,一起向著人體進攻。


    一些人,開始變得撕咬自己的皮膚。


    眼前出現各種的幻覺,讓每一個人無法認清楚自己的處境。


    不是沒有人靠著毅力,控製局麵。


    可當第一場混亂開始,伴隨而來的是搶劫,械鬥,製止不住的騷亂。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軀體。


    打鬥逐漸演變成見人就殺,演變成痛恨周圍活著的一切。


    “殺吧!殺吧!就是這樣所有人都在感受死亡的美妙。”雨生龍之介來到街頭,他發現了人們的所作所為。


    他們在宣泄著平時壓抑在身上的壓力。釋放著最真實的自我。


    街道上的人們,也不在乎龍之介那已經膨脹到五米的恐怖身高。


    龍之介隨手拍碎一個人的腦袋。


    血腥味,讓他舒緩了從複仇者逃出來的緊繃神經。


    倒在地上的屍體,被雨水吸收,一隻亡靈出現在龍之介的麵前。


    在龍之介的注視下,亡靈向人群撲去,隻要被亡靈的死氣侵染,死亡的人紛紛也變成亡靈重現站了起來。


    雨生龍之介興奮。


    “老爺。沒有騙人,這就是死亡的最高藝術,從各個方麵掀起的亡靈狂潮,隻要出現,就基本沒有消除的可能性!”


    龍之介思考的同時沒有停止自己的殺戮,當他重新回過神來的時候嗎,他已經從一條街道殺到另一條街道上。


    死在他手上的生命已經超過上千。


    而讓他停止的原因,是他的前麵出現一個手握長槍的女人。


    “邪魔外道,看看你們幹的好事!你們就這麽渴望聖杯嗎?為了自己的私欲,殺了這麽多人,將無辜之人卷入我們的戰鬥!”


    龍之介歪著頭,充滿疑惑對著阿爾托莉雅道:“聖杯?那種東西無所謂了,現在我做的事情就是是我所渴望的。”


    “人們露出真實的自己,不用再被社會的道德所約束,肆意的展露真實的自己。”


    龍之介對著阿爾托莉雅訴說自己的苦惱。


    “你知道嗎?人這種東西真的很虛偽,宣傳著愛好和平,保護世界的理念。”


    “可是做出的事情是相反的啊!他們會在電視,電影,遊戲,紀錄片等上麵,欣賞那些虛偽的殺戮,為此點評,津津樂道。”


    “他們已經忘了,人有這樣的地位,就是那刻入基因的戰爭因子,人們用戰爭發動,來消耗人口,掠奪資源,推動經濟……”


    “可以說,每一個人都身處暴戾之中,我們不過是將這些擺在明麵上。”


    “讓他們撕開偽裝,有什麽錯誤嗎?”


    龍之介感到困惑,他沒有同理心,他認為自己做的是正確的。


    那些殺戮他人,戰勝他人後,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不含虛偽。


    為什麽,麵前的騎士小姐要找自己的麻煩?


    他不懂……


    也不想懂……


    阿爾托莉雅被對方的理論搞得失神。


    這是什麽逆天的言論。


    將殺戮說的理所當然。


    她攥緊手中的騎士槍,發動進攻,勢要將龍之介斬殺在這裏。


    手中長槍在黑暗中依舊散發著冷冽的光芒,槍尖直指龍之介的大腿。


    身高的差距,讓阿爾托莉雅使用的是獵殺巨獸的戰法。


    先斷四肢,讓對方行動能力受阻,進而將戰局優勢轉向自己。


    龍之介意識到對方的想法,他怒吼一聲,揮動巨大的爪子,試圖在對方沒有靠近自己的時候,直接殺死。


    然而,勢大力沉的一擊拍了個空。


    阿爾托莉雅利用槍自帶的敏捷特化,隻是身體微微一側,就躲了過去。


    緊接著,她手腕一轉,長槍如蛟龍出海,狠狠刺入龍之介的大腿。


    龍之介吃痛,無視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攻擊籠罩在身體周圍,他不在乎自己的傷勢。


    有時候,沒有觸碰到阿爾托莉雅,反而將自己傷的不輕。


    阿爾托莉雅在龍之介的攻擊中不斷的穿梭著。


    讓對方疲於防守,長槍不斷的刺擊,短短片刻,龍之介巨大的身體,就出現好幾個大洞。


    在向外流出黑色的血液。


    “你贏不了,乖乖受首,還能減少一點痛苦。”


    阿爾托莉雅道。


    龍之介眼神一冷,在阿爾托莉雅近乎殺人的目光中。


    抓起一旁的一名陷入瘋狂的普通人。


    “我沒有道德,不需要底線?可你呢?放下武器,不然這周圍有著不少的人,我一抓一大把!”


    “看你殺我快,還是我殺他們快!”


    龍之介瘋狂咆哮發泄,隨手就將手中的人,捏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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