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再次提議:


    “陛下,北地不止張家一家,我們還可以聯係周家,讓他們牽製張家……”


    “時間來不及了,”


    陳清婉揉了揉太陽穴,話語中帶著疲憊。


    “周家未必肯出手,就算肯,也需要時間。張信旺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的。”


    就在這時,下山虎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單膝跪地,語氣焦急:


    “陛下,張家騎兵先鋒部隊已經逼近荊州城外三十裏!”


    “傳令,所有騎兵隨朕出城迎戰!”


    陳清婉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決絕。


    “其餘人等,護送百姓前往中州避難!”


    “陛下,這……”


    李牧還想再勸,卻被陳清婉打斷。


    “這是命令!”


    李牧無奈,隻得領命,與巧兒一起組織百姓撤離。


    看著城中百姓拖家帶口,哭喊著離開,陳清婉心亂如麻。


    荊州城,這座她苦心經營的城池,如今卻要變成一座空城。


    但她知道,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為百姓爭取一線生機。


    夜幕降臨,荊州城內空無一人,隻有城牆上的火把,在寒風中搖曳。


    陳清婉身披戰甲,站在城樓上,眺望著遠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她想起陸言,那個總是嬉皮笑臉,卻又總能出奇製勝的男人。


    仔細研究過山南府的戰術,發現陸言用的都是些常見的戰術。


    卻總能以弱勝強,關鍵在於靈活運用和出其不意。


    ……


    兩天時間,張家大軍便來到了荊州。


    張信旺勒住戰馬,望著緊閉的荊州城門,心中疑竇叢生。


    城牆上竟然空無一人,死寂得跟個鬼城一樣。


    “大哥,還等什麽我這就帶人殺進去,活捉那小娘皮!”


    張天霸早已按耐不住,手中大錘指著城門,叫囂著。


    “住口!”張信旺瞪了他一眼。


    “如此安靜,恐怕有詐!萬一是空城計……”


    張天霸不屑地撇了撇嘴。


    張信旺卻並未理會他的輕視,謹慎地觀察著四周。


    “斥候,探查周圍情況!”


    沒多久,斥候很快回報:


    “稟告將軍,城外發現幾處填埋的地道入口!”


    張信旺眉頭緊鎖,看來陳清婉確實留了後手。


    “傳令下去,重新挖掘地道,務必小心謹慎!”


    數個時辰後,地道挖通,士兵們魚貫而入,竟然從城內打開了城門。


    然而,入城之後,卻發現城內空無一人。


    隻有冷風呼嘯而過,卷起幾片落葉。


    張天霸率先衝進城內,四處張望。


    空蕩蕩的街道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不禁怒吼道:


    “人呢都死哪去了!”


    張信旺緊隨其後,臉色陰沉。


    荊州城真的成了一座空城,陳清婉和百姓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惱羞成怒,卻又興奮異常。


    這偌大的荊州城,如今唾手可得!


    “傳令下去,全軍休整,派出斥候,搜尋陳清婉和百姓的蹤跡,務必將他們一網打盡!”


    張信旺眼中閃過狠厲。


    是夜,荊州城內燈火通明,張信旺設宴慶功。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然而,酒過三巡,張信旺卻突然感到不安。


    荊州城太過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這寂靜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籠罩其中,讓他感到窒息。


    他放下酒杯,眉頭緊鎖,心中隱隱覺得。


    陳清婉的消失並非倉皇逃竄,而是另有圖謀。


    “大哥,您怎麽了”張天霸察覺到父親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


    張信旺搖了搖頭,將心中的不安壓下。


    “或許是我多慮了。”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更癢了。


    這樣的獵物,玩起來才夠勁!


    ……


    殘月如鉤,冷風呼嘯。


    淮安城,這座張家的大後方,此刻正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城牆上,稀稀拉拉的幾個守衛正昏昏欲睡,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近。


    三千虎頭軍三千羽林軍,人人麵色灰敗,嘴唇幹裂,眼中卻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他們已經連續急行軍了三天三夜,人困馬乏,卻依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陳清婉騎在戰馬上,看著近在咫尺的淮安城,心中默默祈禱著此戰能夠順利。


    “還有力氣嗎”


    陳清婉低聲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身旁的下山虎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陛下放心,俺還能再跑三天三夜!”


    陳清婉被他這傻氣逗樂了,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些。


    她翻身下馬,從懷裏掏出一塊幹硬的餅子,默默地啃了起來。


    “陛下,您喝點吧。”


    下山虎遞過來一個水囊。


    陳清婉搖搖頭:“你留著吧,朕不渴。”


    她咽下最後一口幹糧,默默地抽出了戰刀,刀鋒在月光下反射著冷冽的光芒。


    “弟兄們,隨朕衝鋒!”


    沒有震天的呐喊,沒有慷慨激昂的誓言。


    隻有整齊劃一的抽刀聲,以及眼中閃爍的決絕。


    縱然疲憊不堪,他們的眼神依舊堅硬如鐵。


    陳清婉本想身先士卒,可下山虎卻搶先一步衝了出去。


    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喊:


    “虎頭軍,衝啊!殺光這幫狗娘養的!”


    陳清婉無奈地搖搖頭,這下山虎,真是個莽夫。


    不過,這種時候,也需要這種莽勁兒來鼓舞士氣。


    淮安城的守軍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敢偷襲他們的老巢。


    當虎頭軍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城下時,他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敵…敵襲!敵襲!”


    幾個守衛慌慌張張地敲響了警鍾。


    刺耳的鍾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也驚醒了城內的守軍。


    但太遲了。


    虎頭軍早已架好了雲梯,如潮水般湧上城牆。


    “殺!”


    喊殺聲震天,刀劍碰撞聲,慘叫聲,交織成一片。


    淮安城的守軍雖然人數眾多,但被打的措不及防,被批迎戰哪裏是虎頭軍的對手。


    陳清婉身先士卒,手起刀落,鮮血飛濺。


    她像一頭母老虎,在敵陣中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陛下威武!”


    虎頭軍士氣大振,奮勇殺敵。


    城牆上的戰鬥異常激烈,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陳清婉一刀砍翻一個敵兵,卻不小心被另一個敵兵劃傷了手臂。


    “陛下!”


    下山虎見狀,連忙衝過來護住陳清婉。


    “朕沒事。”


    陳清婉捂著傷口,臉色有些蒼白。


    “該死的,竟敢傷了陛下,老子要你的命!”


    下山虎怒吼一聲,擋在陳清婉身前,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風。


    將射向陳清婉的箭矢和攻擊盡數格擋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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