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在和南宮煜說我的病情。


    作為話題的當事人,我不太能視若無睹,便徑直推門走了出去。


    兩個人一齊噤聲,扭過頭來看著我。


    尤其是張醫生,盯著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棘手的研究課題。


    我:“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說完這句話,他們兩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這破鑼嗓子就跟從地裏刨出來的似的,每往外蹦一個字就幹裂一分。


    南宮煜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說地按住我的肩膀,“別胡鬧,趕快回去躺著。”


    我不胡鬧。


    我隻是想去拿杯水。


    在我誠心誠意表示絕不對跑到沈延時這廝家裏殺人放火後,南宮煜總算同意我暫時離開臥室。


    張醫生這人本來就嚴肅,正襟危坐時特別唬人,讓我的心跟著提了起來。


    “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基礎病?”


    我打著哈哈,“不知道。”


    張醫生推推眼鏡,翻閱著手裏的檢測數據,“你的胃癌已經得以控製,按理說你不該出現上次那樣的疼痛反應。”


    我心裏清楚,這就是係統口中所說的“別的手段”。


    但麵對張醫生,我依舊無辜地眨著眼睛,問來問去都是三個字。


    ——不知道。


    蒼天在上。


    這可不是我不誠實,而是我真把事兒說出來了,可能話還沒說完那個破係統就把我給幹掉了。


    或許是我啞著嗓子搖著頭的樣子太過於可憐,南宮煜對張醫生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追問。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再問下去也沒有用。”南宮煜目光坦率地看著我,眼神幽幽猶如兩口看不見底的古井,把我的心思和情緒全都吸了進去。


    他說:“我會等你主動開口的那一天。”


    毫不誇張,當時我脊背一寒,生出了一種被野獸盯住的錯覺。


    我就是他勢在必得的獵物。


    張醫生給我開了許多檢查,又塞給我了一罐罐花花綠綠的藥瓶。


    抱著這些東西上樓的時候,我的膝蓋都是軟的,腦海裏全都是剛才南宮煜懾人的目光。


    “曲小姐。”他在樓下叫我。


    南宮煜雙手插在褲兜裏,仰著頭看我,姿態相當隨意。


    即便我處於高處俯視,也不得不感歎他這優越的身材,在哪個角度都這麽完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算是天賦異稟。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花癡一下。


    南宮煜:“需要幫忙的時候,隨時可以找我。”


    我暈暈乎乎點頭,回到房間才長舒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大佬雖然算個好人,但這壓迫力也不是蓋的,怪不得他能坐受漁翁之利,成為最後的贏家。


    在我下樓的這段時間裏,江清寧那裏已經炸了鍋。


    看著重新恢複到99+的聊天框,我略微有些頭疼,一目十行地掃下去。


    全都是江清寧的擔憂,以及她對沈延時那個傻der的控訴。


    我心裏一陣暖流湧過,直接給她打去視頻電話。


    視頻接通的那一刹那,我差點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在我這裏還精氣神十足的江清寧像是換了一個人,頭發亂糟糟的,眼下也掛著一大圈烏青之色。一見我臉,她嘴角往下一撇,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似的。


    但緊接著她像是又意識到了什麽,緊緊抿著嘴巴,強行抑製住了自己的哭聲。


    我腦子轟的一下,“他把你怎麽樣了?”


    我開始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江清寧帶著濃濃的哭腔,開始跟我吐苦水,“沈延時帶我回到沈家後,就把我關了起來,鎖在屋子裏,誰也不許見。”


    白月光回國後情深意重的戲碼演不成了,他這是要開始上演強娶豪奪戲碼?


    我捂著心髒,氣得腦子一陣陣的痛。


    江清寧不敢大聲說話,“我在裏麵哭,他也不管我。我又不知道你的情況,聯係不上你,我快擔心死了。”


    她自己的情況也不好,卻還是急切地上下打量著我。


    “盈盈,係統那個狗東西沒把你怎麽著吧,你還好嗎?”


    “就是光疼了那一陣,你別害怕。”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著江清寧。


    但眼下擺在我們麵前的困難,猶如天塹。


    江清寧淚眼婆娑,“盈盈,我們該怎麽辦呀?”


    看著她彷徨無助的樣子。


    我突然意識到我不是一個人,我不能倒下。


    如果我都認命了,接受了接受了係統安排的破爛狗血命運,那江清寧咋辦呢?


    她可是我最最好的閨蜜,是我那沒有血緣但勝似血緣的親人。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係統的要求,是讓我們兩個走劇情。”


    依照之前的推測,係統沒辦法保證劇情百分百還原,所以它判斷我們是否改變劇情的標準就是看那些重大節點。


    眼下我癌症也得了,也被沈延時從沈家轟出去了。


    唯獨一個劇情還沒發生。


    那就是和沈延時離婚!


    “可他就跟中了邪似的,一提到這件事就像是觸碰了他的逆鱗。”江清寧和我一起開動腦筋想辦法,“有時候我都懷疑沈延時是不是精神分裂,他不覺得自己的舉動矛盾嗎?”


    對白月光窮追不舍,卻又不願意放棄我這個“蚊子血”。


    江清寧的腦回路相當可怕,一下子連哭都忘了,壓低聲音輕聲說。


    “他不會是要坐享齊人之美,讓你當他的大老婆,我當他的小老婆?”


    我額上的青筋撲通撲通亂跳。


    “你這下都能去當編劇了,編出來的劇情絕對比這本虐文還要狗血。”


    其實我倒是能猜中一兩分沈延時的內心想法。


    他兩邊都不放手,純純是因為自私。


    他不想放棄對白月光癡心不改的深情人設,也不舍得離開我之前為他建構的溫柔小鄉。


    雖說他不愛我,但的確被我舔得開心,怎麽會想離開我那全方麵360度無死角貼心悉心超級暖心的關懷照料。


    “我現在鬧著離婚,並沒有觸及他的核心利益,所以他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他最看重什麽?


    沈延時不是傻子。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財富地位、榮譽名聲所帶來的光環。


    隻要我從這些方麵下手,他一定會退讓。


    江清寧聽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就想開幹,“盈盈,你盡管開口,在下一定為你鞍前馬後。”


    “我記得幾天後,沈氏集團應該會舉辦一次酒會。你服服軟,到時候陪著沈延時一起去。”


    我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江清寧。


    她皺巴著苦瓜臉,搓了搓胳膊,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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