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麗博士的語氣充滿自嘲突然她一把把淩軒從身後拽到身前,雙手捧著淩軒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和自己對視。


    “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無力嗎?”


    這句話很認真,淩軒也很認真於是他點了點頭。


    “我懂。”


    “不,你不懂。”


    “其實……”


    “噓~聽我說。”


    這時淩軒知道她隻是在回憶不需要自己的回應於是抬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一路的艱難一路的坎坷,在沒有了法律和國家之後道德成為了人類得底線,於是那個時候混蛋生活的更好。


    我一個女人哪有什麽力量,我改變不了什麽之後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像一個拖油瓶一樣。


    我們在地麵上流浪了五個月,那五個月真的好漫長。


    在一次前往新聚集點的時候我們見識到了絕望的一幕,我們發現曆經千辛萬苦抵達的新聚集點是一片廢墟。


    那裏被一個姿態詭異的死老太婆控製,她就好像噬極獸一樣,在她的手上我們根本討不到好處。


    我原本意外我們拿次就交代在那裏了,可是那個時候他說了一句很像你的話。


    他說不要怕嘉麗,我可是主角,在小說畫本裏主角無論麵臨什麽危險都可以化險為夷的,我會帶著你逃出去的。


    像你吧,就好像小小時候成天嚷嚷著自己可是主角學東西快一點自然很正常,然後又自己一個人坐在一盞燈燈前徹夜不眠。


    後來我們真的逃出去了,但是他留下了暗傷。


    你知道為什麽後來燈塔他死在了燈塔上,死在摩根那愚蠢的命令下我都沒有選擇報複嗎?


    我一個醫生想要在醫治一個人的時候動些手腳可以讓摩根在一分鍾裏死一百次。


    ……


    回答呀!”


    “啊?”


    “啊什麽啊,回應我呀,哦好好好,那個您為什麽沒有報複?”


    被嘉麗博士一個問題問的猝不及防的淩軒連忙從嘉麗博士的故事裏跳出來回應她。


    “那是我們從那個老太婆的手裏逃出來的第三天,車輛報廢了,他還剩一口氣。


    我一個人背著他四處逃竄,可是好運好像用完了,我們和一群搖蕩的噬極獸撞在了一起。


    必死局吧,我也逃累了於是我把他抱在懷裏,怎麽也要以一個體麵的姿勢化為肉土吧。


    那個時候噬極獸的觸手已經伸到我臉上了。


    就在生命源質即將被抽離的時候,摩根帶著當時的獵荒者出現了。


    被看後來的摩根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吃飯都費勁,那個時期的他真的很強。


    他帶著當時的獵荒者和那些噬極獸正麵硬鋼,把我們救了下來。


    我們得到了及時的醫治,活下來了。


    可是他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了。


    就在我一邊救治燈塔上的人一邊想辦法給他續命的時候,摩根又帶了一個人回到了燈塔。


    是一個滿頭銀發神色冷漠的絕美女子和一副奇怪的生物重立體。


    二人和當時的城主賴大師倆聊了很久,最後不知道為什麽銀發女子消失了,留下得隻有那台神秘重力體。


    為了更好的生存在賴大師退位開始遠行之後,摩根下令開啟臨淵者計劃,主要負責人是我和你師父,第一回實驗體就是已經快要做到終點的他。


    我們這一隊的悲情經曆被你師父看在眼裏,研究一天天加快,直到他真的要離開我的時候研究才進行了一半不到。


    我不知道改怎麽辦了,過去的幾年我已經運用了我畢生的學識。


    冒險啟動臨淵者還在看著他死在我懷裏我不知道,我分不清,我那個都不想看見。


    但是他拖不起了,我開始流淚,即使我想控製可是每次眼淚都在不經意的時候流下來。


    老段都看見了,最後一天的時候他神色激動的找到了躲在了房間裏快哭泣的我。


    他告訴我他研究明白了,那台重力體有治愈他的可能,我好高興呀,我高興都渾身發抖,於是在摩根的一聲令下,臨淵者啟動了。


    屏幕上的所以數據都是正常的,他的身體真的在恢複。”


    嘉麗博士說到這的是那張距離淩軒很近的臉上布滿了淚水,聲音中到這明顯的哭腔,身體止不住的發顫。


    “我們真的意外成功了,直到那副重力體緩緩張開露出了一具肉土。


    一具沒有表情,沒有血色,再也不會說話的肉土。


    那是我的心情是怎樣的悲傷,震驚,憤怒我好像什麽心情都沒有,有好像什麽都有。


    那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跌進了深淵裏,無休止的下沉,下沉那道深淵深不見底。


    我看不見四周了,四周隻有黑暗。


    等世界再次恢複色彩時,我看見了同樣一臉悲傷的老段。


    於是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那個滿臉激動的對著我說我研究出來的老段,那張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


    我把一切都怪到了他身上,怪到了下命令的摩根身上,怪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我從那一天變成了一個怪阿姨,變成一個脾氣古怪看見誰都想刺一下的怪人。


    我好想你呀,我好想好想你呀。


    一天我在去殘忍吃飯的時候看見了老段身邊多了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一臉的得意。


    他說我可是主角呀,在小說和畫本裏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可以化險為夷的主角呀。”


    沒有聲音了,這裏變得安靜了,但是又有聲音淚水落在地麵上的聲音,壓抑但是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可是四周又好安靜呀。


    看著放開自己抱成一團的嘉麗博士,淩軒張開雙臂把她擁入了懷裏。


    “對不起,我不是真的不恨老段,那個時候真是隻有這一種解決辦法了。


    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如果他真的死在我懷裏了,我會瘋的。”


    感受都擁抱的嘉麗博士躲進淩軒的話,她不敢看那個被她親手泡在罐子裏的肉土。


    那是她的老公,她的脾氣在怎麽古怪也不可能真的用和她相濡以沫在這個絕望的末世裏一起掙紮求生過的唯一親人為實驗對象。


    天知道親手把他泡進罐子裏的時候嘉麗博士用了多大的勇氣,一定很沉重吧。


    一定比任何時候都要的沉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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