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渾噩中,燈光掙紮了幾下,徹底熄滅!


    “誰?”


    “我是......鬼!!”


    “哎呀呀呀呀,疼疼疼,你踹我幹嘛?!”


    “誰叫你嚇我的,哼!”


    “那你也不用這麽狠吧,專攻我下三路......哎呀呀呀,老道我要斷子絕孫了......你咋跟十月那男人婆的招式一樣啊。”


    “嘻嘻,平常跟她學了兩招,但你這死胖子就知足吧,要是真遇到十月,你現在怕是喊疼的機會都沒有。”


    “喔,是噢,那娘們確實比你狠多了......啊!誰!”


    “怎麽了?”


    “我.....我.....我肩上有隻......手!”


    “死胖子,你還嚇我......”


    “不不不是啊,真真真......真有隻手!”


    “啊!!!”


    一聲驚聲尖叫,刺破漆黑,炸響了陰森恐怖的古堡,回聲順著昏暗的走廊往各處爬去。


    那麵,三周渾渾噩噩的眼前也隱約看到了燈光熄滅,剛想掙紮著弄清現狀,走廊裏就傳來了那聲尖叫,鬼鳴一般......


    三周如臨舊夢,敲打著不爭氣的腦殼,剛想吐槽,卻聽漆黑身旁有人喘了口氣。


    “聽到沒?”


    “誰......庚堯?”


    “你聽到了嗎?”


    對方好像早就知道旁邊的是三周,害得三周滿心的納悶:這麽黑這貨是怎麽先知道旁邊有人,還是自己的,難道他比自己先“醒”?


    “聽到了,是沈冉在鬼叫。”


    “我不是說那個叫聲。”


    “啊......?”


    “你仔細聽!”


    三周莫名發怵,豎起耳朵。


    “聽到沒,沙沙沙......好像是有人在拖東西!”


    “臥靠,拜托老大,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渲染氣氛。”


    “你聽啊,真的,像是下麵傳來的聲音。”


    眼前漆黑一片,但三周總覺得自己能看到林庚堯此時正指著那處伸手不見五指的下麵,而且此時真的仔細去聽,他好像也聽到一陣輕到不能再輕的動靜:摩擦聲,帶拖拉,就像有人在緩慢的拖動著什麽東西。


    “我說,會不會是幻聽啊?”


    三周明明自己也聽到了,但還是不願去接受這種詭異現象,眼下自己可是身處絕境,不想再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詭怪情況發生。


    隻聽林庚堯一聲沉悶輕笑。


    “哼哼,可能吧......但眼下這狀況什麽意思?”


    雖然這聲笑很刺人,但林庚堯還是問到了重點。


    三周暫時將剛才底下那拖拉聲拋之腦後,邊觀察周圍,邊回道:


    “是啊,我們剛才明明是在祭壇圓桌旁,怎麽一下子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裏?”


    這詞“穿越”用的極其恰當,再沒有其他詞能如此形象的描述剛才發生的一幕:巡視完樓層後,大家見時間快來到半個小時,就決定回到圓桌等候天黑,沒想到無聊的坐著坐著,就被穿到了漆黑一片的這個地方。


    三周和林庚堯再三確認,那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但真實的效果卻是跟晚上閉眼睡著,閉眼醒來一樣的感覺,雖如一眨眼,但事實是經曆了很長時間一樣。


    “不對,沒理由啊,難道這古堡裏真有什麽蹊蹺古怪?”


    往往人遇到極致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時,就會用鬼怪來搪塞。


    三周也不例外,開始在相信阿漂與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實中煎熬掙紮......


    “嗬,莫非這就是出生?”


    “大概是了,跟線上狼人殺遊戲裏的場景一模一樣。”


    “可這是現實裏啊,你別說我們被編程了。”


    “哈,沒想到你阿強也有這麽幽默的時候。”


    “那是,隻是你平時沒去好好欣賞我的魅力而已。”


    說著,拍了拍屁股,從原地起身而來。


    林庚堯輕笑,也起身而來。


    兩人在昏暗裏感受著彼此,順便觀察著周圍,看能不能確定自己出生在了什麽地方,有沒有其他人出生在一起。


    還好,真正“醒”過來後四周也不是那麽的黑,大概能看清周圍的情況:一段狹窄的走廊,跟之前去過的雜物間還有廚房那層有點像,區別在於這裏的惡臭味更加濃重。


    也有可能是因為漆黑和這詭異的穿越出生所導致的錯覺,總感覺什麽都變古怪了,尤其這後背,涼涼的......


    這時三周和林庚堯也能看到彼此,兩人出生時是背對著靠在這階狹窄走廊的牆上,並且沒有第三個人。


    確認看到對方後,麵對麵露出一絲淺笑。


    “看來第二夜終於來了。”


    “是啊,狼人的嗨皮時間!”


    林庚堯這貨又在釣魚,三周才不會像張偉那樣輕易上他的當,當時一拍身上的灰,反將他一軍。


    “我說,要不咱就別遮遮掩掩的了,直接開整吧。”


    “啊,啥意思你?”


    “嘿,你不是狼嗎,直接跟著我開幹,最後咱倆死亡左輪?”


    林庚堯回頭一眼,那平日裏公子哥的姿態突然就放了下來,好不正經的回到:“好主意...要不咱再直接一點,既然都是狼,先單獨玩個場外,咱倆直接分出個勝負,活一個再宰了那幫好人得了。”


    說完,還挑眉輕佻,搞得三周聽完直接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說的嘛,人不可能沒有幽默細胞,你看你現在這狀態不是很頗費。”


    “哈哈哈,全仰仗三周兄的教導啊!”


    兩人陰陽怪氣,突然就變成了一頓商業互吹。


    但暗地裏兩人的心裏跟明鏡似的:夜裏兩個互相不知道身份的人在一起出生是最危險的,沒目擊證人也沒擋箭牌,一旦另一方是狼的話,死都沒人給你收屍。


    別看這時嘻嘻哈哈,兩人相談盛歡,玩笑之餘,如果林庚堯是好人身份,肯定嚇出一身冷汗來,畢竟不確定三周的身份。


    而三周,這時候開著玩笑,心裏卻恨的牙直癢癢:md,天殺的暗殺沒刀啊,不然這出生機會不是天賜的良機嗎。


    又一想,也不對,如果這貨林庚堯是那個看不見身份的隱身狼隊友呢?


    隻能說林庚堯運氣好,遇到個沒子彈的笑麵狼人......


    “嘿嘿,庚堯兄弟,說正經的,既然咱倆出生在一起,旁邊又沒別人,我真是好人,要不咱倆通個身份?”


    拙劣的試探法,在高手麵前肯定沒什麽用,但有時候能讓對方放鬆警惕,漏出一些馬腳。


    最主要的是,三周借著這番拙劣的試探,來盤算起自己那點取勝之道。


    “好啊,要不你先說,表明一下誠意?”


    “嘿,我是大祭司!”


    先把大祭司這個能暴露狼人身份的身份給搶了,免得林庚堯拿來當擋箭牌....縱觀整個好人陣營,大祭司是狼人最怕的一個好人身份,要是刀到這個雷,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相反,好人如果跟不知道身份的玩家出生在一起,一般也會拿大祭司這個身份來嚇唬對方。


    雖是無用試探,但該鬥誌還是要鬥誌的。


    與此同時,三周盤算的取勝之道已經基本成型:暗殺這身份不太好弄,沒子彈前就是個廢物,甚至護不住自己的身份就是個送人頭的貨,加上狼隊友是隱身的,今晚這夜裏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還好,隱身狼隊友說明這把遊戲沒屠夫,這讓暗殺有了一點發揮的角度——直接變屠夫!


    聽來瘋狂,但這是個必殺技。


    “喔?怎麽我也是大祭司啊!”


    果然,這時候林庚堯發揮他的大智慧大心髒,跟三周鬥智鬥勇起來....沒想到他反其道而行,堵你不是真大祭司,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來了個絕地反擊。


    三周尷尬一笑,這試探算是以失敗告終了。


    但無礙,重要的是必殺技已就位......


    細心算算,暗殺晉升屠夫需要三天,不算首日平安日,那自己就是在第四日晉升,之後便是自己的showtime:第五夜、第六夜、第七夜分別可刺殺一人,第五日,第六日分別可狙殺一人,第日決勝日無法動手,好人陣營就四人,五刀綽綽有餘了,白日狙殺還可以謹慎去用,看起來萬無一失。


    但前提是,能安安全全的活過這三日,晉升屠夫,並在之後的暗殺狙殺中沒有一點的閃失....要求很高,但操作餘地也很大,晉升屠夫是最優解,再說這是保守算法,如果投票環節再能製造點混亂,搞出點意外風波來,說不定計劃會更加輕鬆。


    想到這,三周突然覺得自己隻要晉升屠夫,那那個隱身狼隊友都無關緊要了....要不,直接把他賣了算了,免得帶ta躺贏,最後個人競技還要成為自己的絆腳石。


    “嘿嘿,庚堯兄弟真能開玩笑。”


    “哈,原來你不是開玩笑啊,你該不會真是狼吧?”


    “哎呀,不鬧了不鬧了,我承認鬧不過庚堯兄,我們要不還是去找找其他人吧....說歸說,鬧歸鬧,兩個人在一起畢竟很危險。”


    不得不承認,這句玩笑似的“你不會真是狼人吧”還是在三周內心驚起一片漣漪,畢竟自己真是那條狼人,心理素質再好的人這時候也會心虛。


    未免把自己繞進去,見試探無果的三周隻能結束這荒誕無稽的鬧劇,直奔主題。


    林庚堯也清楚,自己這夜裏這出生,沒出人命就是最好的,眼下還真要抓緊時間找到其他隊友,在天亮之前盡量抱團,除非他林庚堯真是狼。


    再說這黑夜就是狼人的時間,一切還要等天亮第一個正式發言投票日定奪....這就要看明天有沒有死人了。


    反而三周沒子彈的身份讓他在林庚堯麵前討了點好:居然主動提出要找其他人抱團,難道真不是狼人,還是這夜沒攻擊性的狼,又或者是中立?


    兩人邊走邊揣摩著,看似同行者,實則背後都拖著一個隨時會向對方發難的可怕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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