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出神了好一會兒,終於緩緩回過神來。她緊緊抱住冷瀟瀟的胳膊,眼中滿是好奇與期待,“那你家霍之禮年薪多少呀?”


    冷瀟瀟微微搖頭,如實說道:“這個真不知道。”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茫然,顯然對霍之禮的收入情況確實一無所知。


    就在這時,霍之禮遞了一杯水到冷瀟瀟的手裏。冷瀟瀟這才看到,韓特助給好朋友們都倒了水。


    “在聊什麽?”霍之禮輕聲問道,他的聲音冷冽而富有磁性,很像他身上的木質檀香。


    阮新爽朗地說:“我在問瀟瀟,你年薪是多少?”霍之禮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阮新立即說道:“怎麽?收入還瞞著瀟瀟呀?”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眼神在霍之禮和冷瀟瀟之間來回遊移。


    韓宇抬頭看向阮新和霍之禮,心中暗自感慨。平時要是有人這麽質問霍總,早就被趕出去了。果然,在冷瀟瀟身邊,霍總的包容度高了很多,少了很多的戾氣。


    霍之禮輕笑一下,神情淡漠而疏離。然而,那疏離永遠是針對旁人,他的溫柔隻給了冷瀟瀟一個人。


    “不是瞞著,而是我也不清楚收入是多少,反正無論瀟瀟想買什麽,都不用考慮錢的問題。”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寵溺與霸氣。


    “哇!”阮新誇張地感歎,“霍總,你這也太豪了吧,要不要這麽虐我們啊。”她的臉上滿是羨慕之情,仿佛看到了一個童話般的愛情故事。


    韓宇出去接了個電話,片刻後回來。他微微躬身,對霍之禮恭敬地說道:“霍總,殯儀館那邊來電話確定明天的流程,時間定在了明天上午 9 點。” 他的語氣沉穩而嚴肅,讓人感受到事情的重要性。霍之禮微微頷首,神色凝重,思考著明天的安排。冷瀟瀟等人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禁沉默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沉重的氛圍。


    “韓特助,你幫我問問那邊,我想再去看看媽媽。” 冷瀟瀟的聲音微微顫抖,潛意識裏她不願意提及殯儀館這個詞,隻含糊地說 “那邊”。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與渴望,雖然媽媽對她並不好,她還是想再看看媽媽,以後就咋也見不到了。韓宇點頭,迅速出去打電話。


    很快,韓宇就回來了。他身姿筆挺,對冷瀟瀟恭敬地道:“冷小姐,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過去。” 他的效率之高令人驚歎。


    阮新看著韓宇,不禁對他豎起大拇指:“真厲害,這麽快就搞定了。” 她的眼中滿是讚賞。冷瀟瀟感激地看了韓宇一眼,心中的急切愈發強烈,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媽媽。


    “阿禮,我們現在就去吧。” 冷瀟瀟急切地去拉霍之禮的手,遲疑了一下,最近她有點太依賴霍之禮了。


    轉頭又對阮新他們說:“謝謝你們都回來陪我,我想再去看媽媽,你們……”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猶豫,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安排朋友們。


    阮新還是那樣的豪爽,一揮手說道:“跟我們你就別客氣了,我們也陪你去看看阿姨。” 她的眼神中滿是堅定,讓人感受到真摯的友情。


    幾人開車去了殯儀館,車子緩緩停下,當他們站在殯儀館的大門前時,冷瀟瀟竟生出害怕的心思。


    那扇沉重的大門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一邊是現實的殘酷,一邊是對媽媽的思念。


    她不敢進去看媽媽,好像她不去看,媽媽就沒有死。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在她心中蔓延,讓她的腳步變得沉重無比。


    霍之禮摟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仿佛在給予她力量。他輕聲說道:“我陪你。” 他的聲音沉穩而溫柔,如同冬日裏的暖陽,驅散了冷瀟瀟心中的恐懼。


    冷瀟瀟看著霍之禮,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覺得上天待她不薄,能得霍之禮這樣的人物對她溫柔以待,即使是假的,也讓她感到無比幸福。在這個艱難的時刻,他的陪伴成為了她最大的支撐。


    殯儀館的太平間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溫度比外麵低了很多。霍之禮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輕柔地披在冷瀟瀟的身上。那溫暖的舉動,仿佛在為她築起一道抵禦寒冷與悲傷的壁壘。


    工作人員緩緩拉開存放屍體的抽屜,周邊升騰起白色的霧氣,仿佛給整個場景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哀傷的色彩。媽媽的遺容已經被精心修複過,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寧靜而安詳,隻是臉色蒼白了些,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冷瀟瀟就這麽定定地站在媽媽旁邊,目光緊緊地鎖住媽媽的麵容。她低頭看著媽媽,一動不動,不說話,也沒有像人們想象中那樣嚎啕大哭。她仿佛被時間凝固在了這一刻,沉浸在與媽媽最後的相處中。


    過了許久,一滴淚悄然落下,滴在了霍之禮的手臂上。那滴淚仿佛帶著無盡的悲傷與思念,燙得他心尖疼的發顫。


    他能感受到冷瀟瀟內心深處的痛苦,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悲痛。他緊緊地摟著冷瀟瀟,真心心疼這個姑娘。


    霍之禮輕輕拍拍女孩兒的肩膀,溫柔地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吧,別讓媽媽擔心你,走到也不安心。”


    女孩兒緩緩抬眸看他,眼尾殷紅,眼中滿是不讓淚水落下的倔強。那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工作人員早就等得著急了,聽到他們說要走,連忙把大抽屜推了回去。那沉悶的聲響,宣告著這次悲傷的會麵的結束。


    幾人又開車回到縣裏,正好到了飯時。韓宇早已定好了餐廳,他確實是真的細心,點的菜照顧到了每一個人的喜好。大家邊吃飯邊聊天,聊的都是高中時那青澀的歲月,純真的友誼衝淡了剛剛的悲傷。


    阮新挨著冷瀟瀟坐,看著霍之禮給冷瀟瀟扒蝦。霍之禮的動作熟練而自然,仿佛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蘇朋陽也扒了一隻蝦,不過沒有霍之禮速度快。看著霍之禮很自然地把扒好的蝦放在冷瀟瀟的碗裏,蘇朋陽默默的吃了自己扒的蝦。


    阮新微微向冷瀟瀟這邊靠過來,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你看到沒?蘇朋陽也扒了蝦想給你,沒有你家霍大佬快。”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調侃和戲謔,仿佛在為這小小的插曲感到有趣。


    冷瀟瀟同樣壓低聲音回應道:“別瞎說,聽到了多尷尬。”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慌亂。她不想因為阮新的話而引起不必要的尷尬,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她覺得蘇朋陽的舉動可能隻是出於一種習慣或者友好,但她不想讓事情變得複雜。對於蘇朋陽,她隻希望能保持一種平常的友誼,既然不想再耽誤他,就不能有任何的希望。


    阮新接著喋喋不休:“你家霍大佬這雙冰肌玉骨的手,真看不出來還能扒蝦呢。有一種被拉下神壇的感覺。還得是你啊,用小說的話怎麽說來著?對了,京圈大佬為愛洗手作羹湯。” 她的話語中滿是驚歎與調侃,仿佛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麵。


    冷瀟瀟聽著阮新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看向霍之禮,那認真為她剝蝦的模樣確實與他平日裏清冷矜貴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然而,這種反差卻讓她感受到了霍之禮滿滿的愛意。她知道,霍之禮願意為她放下身段,做這些平凡而溫暖的事情,都是因為他在乎她。在這段假的情侶關係裏,霍之禮放進了真情。


    另一邊,霍之禮微微湊近冷瀟瀟,低聲問道:“瀟瀟,今晚還要在家住嗎?” 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沉。


    “嗯。” 冷瀟瀟輕輕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眷戀,“我還想回家去住,以後也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對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家充滿了不舍。


    這裏承載著她太多的回憶,雖然不是溫馨和幸福,每一個角落都有著她和媽媽共同生活的痕跡。


    “韓宇,你安排好同學們。” 霍之禮的聲音清冷無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威嚴。韓宇立刻恭敬地應道:“是,霍總。”


    接著,霍之禮又對阮新他們說道:“我先帶瀟瀟回去了,韓宇已經定好了酒店,今天都早點休息吧。” 他的話語簡潔明了。


    阮新等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他們看著霍之禮和冷瀟瀟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各有各的心思。


    霍之禮對冷瀟瀟的嗬護與偏愛,讓人羨慕不已。有霍之禮在冷瀟瀟身邊,他們也放心了許多。


    霍之禮緊緊地摟著冷瀟瀟,帶著她走出餐廳,開車向家的方向駛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寧靜而悲傷的氛圍。冷瀟瀟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閉著眼睛,調節著自己的心緒。


    韓宇定的是 c 縣最好的酒店,為眾人挑選了最好的房間。原本定了四間,然而林濤卻非要和蘇朋陽住一間。韓宇見狀,立刻去前台更換了一個雙床房。


    林濤和蘇朋陽都躺在了酒店的床上,房間裏彌漫著一種安靜的氛圍。林濤率先打破沉默,說道:“說說唄,你和瀟瀟到底怎麽回事?上次匆匆忙忙的,我都沒來得及問。瀟瀟怎麽跟那個霍之禮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蘇朋陽卻答非所問地道:“林濤,那你又為什麽要調到帝都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不像是在問,而是已經知道答案。


    林濤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你知道?看出來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是啊。” 蘇朋陽輕歎了一口氣,“我早就知道,還記得我晚自習後單獨請你吃飯。” 他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回憶起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林濤不禁失笑,說道:“沒想到啊,你居然這麽有心眼兒。”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蘇朋陽發出一聲感歎:“有心眼兒有什麽用啊,還是抵抗不過現實。”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無力感。


    林濤忽地坐直了身子,臉上露出驚訝和憤怒的表情,“蘇朋陽,你是說瀟瀟是為了錢?” 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充滿了質疑。


    隨即又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瀟瀟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你要是這麽認為,那可真的配不上瀟瀟的喜歡了。” 林濤的眼神中透露出對冷瀟瀟的堅定信任,他不容許任何人詆毀冷瀟瀟。


    蘇朋陽自嘲地笑了,笑容中帶著深深的懊悔和自責。“確實啊,你都能這麽義無反顧地絕對相信她,我卻總要給自己找理由和借口,我確實是配不上她啊。”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對自己的失望。


    在這個瞬間,蘇朋陽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曾經以為自己對冷瀟瀟的感情是真摯的,但在麵對現實的考驗時,他卻總是猶豫不決,找各種理由來逃避。而林濤,一個看似大大咧咧的人,卻能毫不猶豫地相信冷瀟瀟,這讓他感到無比羞愧。


    沉默了一會兒,蘇朋陽又緩緩說道:“上次瀟瀟的老師,就是霍之禮的父親過生日,我老板帶我去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瀟瀟究竟有多優秀。京圈文學界的大佬,是她師兄,她是能在學術研討會上發言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和敬佩。


    “瀟瀟已經成長到了我不可觸及的高度,她決定要讀研究生了。我家裏人還埋怨她耽誤了我的學習,其實是我耽誤了她。現在我們的生活也算都回到該有的正軌了。”


    蘇朋陽的語氣中滿是落寞與釋然。“霍之禮很好,配得上她。你呢?你還想爭取一下嗎?”蘇朋陽問林濤。


    林濤說道:“其實我跟瀟瀟很像,我就是想離喜歡的人近一些,她在帝都上學,我沒考上,就選擇了最近的j市,她留在了帝都,我就努力來帝都上班。雖然沒有太多聯係,但是她的事情很多我都知道,她發的論文我都看過。我從未想過要擁有她,隻想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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