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生活中,新店開張是先揭紅布再點鞭炮,但為了劇情需要就反過來了。】


    下河村。


    鄭家門口停著兩輛車,一輛是張二叔家的牛車,一輛是顧霖從縣城雇的驢車。下河村村民哪同時見過這麽多車,一個個跑過來看熱鬧。


    本以為這兩輛車是顧霖雇下來搬運吃食前往縣城做買賣的,但當看見顧霖,鄭顥和趙嫂子幾人搬著木箱,書箱,包袱出來,而後將它們放到牛車驢車上,村民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位住在鄭家附近的嬸娘不禁問道:“霖哥兒,你們這是要去幹嘛呀?”


    下河村就這麽點地兒,哪家有點動靜全村人都知道。顧霖沒有想過他們搬去縣城的事能瞞住別人,但也沒有實話實說。


    他對圍在鄭家門外的一群人說道:“小顥現在白天都要在縣裏讀書,我每日也要早起趕去縣城做生意。為了方便,我們幹脆在縣城租了房子住下,免得之後每天晚上回家時提心吊膽的。”


    聽到顧霖的話後,下河村的人全都愣住了。他們知道顧霖在縣城做生意賺錢,但也沒有想過他們竟然靠著一個小攤子能搬去縣城住。


    看著身前父子二人,他們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曾經淒慘無比的孤兒寡母竟然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成為了光鮮亮麗的縣城人。


    村民們心間酸澀不已,口上也帶了出來:“在縣城租房子,這得費不少錢吧?”


    顧霖從來沒高估過人性,在打算說出自己搬去縣城時,便預測到會有人眼紅了。


    不過,他好似沒聽出對方話裏的酸意,對著村民們抱怨道:“可不是嘛,縣城裏的房子不僅貴還破,我花了一百多文就租了個又破又小的房子,這就算了,離譜的是,下雨天屋頂還會漏水。”


    顧霖話語一轉道:“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縣城裏的柴火和瓜菜都要花錢,如果不是孩子和生意在那兒,我哪舍得花這個冤枉錢啊!”


    聽到對方花去一百多文錢隻能租下一個破敗漏雨的小房子,下河村的村民好受了一些。當聽到後麵顧霖在縣城還要花錢買柴火和瓜菜時,眾人原先嫉妒酸澀的心情頓時舒爽了。


    一位大娘臉帶傲意道:“霖哥兒說的沒錯,縣城的房子貴的要死。我娘家侄子在酒樓裏當小二,每月光是租房子就要花去四五百文,縣裏的好房子緊俏,若是想租都要大出血。”


    大娘話落,大家更加確信顧霖在縣城裏的日子不好過了。有些人生出些許幸災樂禍,對方這搬去縣城住,每月做生意掙下的錢怕是租個房子後都不剩下多少吧。


    之前為顧霖挑水撿柴的嬸子雖可惜日後掙不了這份錢,但想到如今靠著對方賣瓜菜也有一份收入後,她對顧霖道:“霖哥兒,你先別走,我去摘些瓜菜給你帶去縣城,免得還要花銀子買。”


    看著風風火火離去,不一會兒又風風火火地拎著一筐瓜菜過來的嬸子。顧霖嘴唇微動,當目光觸及到對方眼裏的真誠,顧霖最終接過謝道:“多謝嬸娘”


    見婦人這般做,其他人紛紛反應過來想要回去摘些瓜菜給顧霖,顧霖連忙攔住她們道:“伯娘嬸子們放心,趙大哥每日都會前往縣城送瓜菜,我在縣城雖不如在村子裏自在快活,但也不會缺瓜菜吃。”


    說是這樣說,但在一眾伯娘嬸子們看來,霖哥兒去縣城就是受罪,原先能隨意吃的瓜菜都得省著吃了。


    於是,在行李全部收拾好搬到兩輛車上後,顧霖在一眾伯娘嬸子們同情的目光下離開下河村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身和人影,人群中許久未曾出現,被夫家管製在家中,今日才稍得一些自由的王哥兒悠悠地對著身邊的陳祖母道:“陳大娘,我記得你家子祥前麵六七年好像都是在私塾裏讀個半天就被接回家了吧,這鄭小子讀了多久書就能整日去書塾了,就連顧霖都為了他搬去縣城住,莫非真是個讀書的料子不成。”


    陳祖母是田大花的婆婆,也就是陳子祥的奶奶。她雖不喜田大花這個兒媳婦,但對陳子祥這個長孫卻是寄予厚望的。


    從陳子祥六歲顯出不同於陳家其他子孫的聰慧後,陳家便下定決心,舉全家之力送他入縣城私塾讀書。


    這十幾年來,他們家縮衣節食供養陳子祥,盼他能考出功名,洗去陳家祖上數代泥腿子的印記。


    所以,盡管陳子祥如今十六歲還未下場,但陳祖母對自家孫子非常有信心,十分肯定對方會金榜題名,成為下河村的第一位秀才公。


    故而麵對王哥兒的含沙射影,陳祖母毫不客氣道:“別人不管如何,你家小子天生就是泥腿子的命。”


    打蛇打七寸,比起田大花的咋咋呼呼,能夠將田大花鎮壓的一個屁都不敢放的陳祖母傾向於一擊斃命。


    隻見王哥兒聽到她直白鄙夷的嘲諷後,脖子和臉都被氣紅了,但卻不敢對陳祖母破口大罵。


    看著王哥兒那窩囊樣兒,陳祖母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後離開了。


    在陳祖母看來,不管是鄭顥還是其他的王灝李灝,都比不過她的孫子。她的孫子自幼聰明,是文曲星轉世,其他敢與自家孫子相比的人都是在自取其辱。


    不知道自己走後,王哥兒和陳祖母因為他們起了一頓齷齪。


    顧霖搬到新家後,就趕緊把自己的行李搬到自己房間,他的臥房是又大又明亮的正屋,鄭顥入住的是東邊的屋子和書房,趙嫂子住在西邊的房屋。


    幾人在各自的臥房裏忙活了一個白日,直到天色逐漸暗下來後,顧霖見自己的的房屋收拾的差不多便走了出來,鄭顥也站在房外。


    顧霖見趙嫂子沒有出來,便走到對方門外叫道:“嫂子,你晚上想要吃什麽?”


    聽到外麵傳來顧霖的聲音,原本看著眼前漂亮整潔的屋子看呆了的趙嫂子回過神來,她把自己的包袱放在桌上後,走出臥房對顧霖和鄭顥問道:“你們要吃什麽,我來做晚飯。”


    鄭顥不挑食,顧霖則報出自己想吃的菜,在趙嫂子走進柴房後,他抬腿也要跟進去幫忙,卻被趙嫂子趕出來道:“去去去,別添亂。”


    於是,顧霖站在柴房外和鄭顥兩眼相望,鄭顥頓了一下,看著顧霖問道:“顧叔,你要去我的寢臥和書房看看嗎?”


    顧霖去過鄭顥的房間和書房,這兩樣地方還是他幫忙裝修的呢。但他還沒見過這兩間屋子被鄭顥布置後的樣子,如今被趙嫂子趕出來不用做飯,他暫時找不到別的東西打發時間,聽到對方的邀請後立馬起了興趣。


    看到對方瞬間變得亮晶晶的眼眸,鄭顥走在前麵帶路:“顧叔,跟我來。”


    首先,顧霖來到的是鄭顥的寢臥,根據對方提出的要求,顧霖讓人在入門幾步後放了一座屏風,這樣一打開房門,別人便是往裏麵望,也看不到裏麵具體的情景了。


    繞過屏風走進去,顧霖看著麵前貼著牆壁坐立著的三座書架,書架上不僅放著書籍,還有一些小木箱。


    鄭顥往更深處的裏間走去,而後停下腳步。


    看著身前驟然停下的身影,顧霖有些不明白,片刻後,隻見鄭顥再次抬腳走進去,顧霖跟著進去,看到眼前的情景後,瞬間感歎一聲幹淨!


    沒錯,同是搬家,經過一個上午和下午的收拾,顧霖的臥房仍然淩亂十分。但鄭顥的寢臥卻幹淨整潔,井井有序,每樣東西都待在該待的地方,沒有絲毫雜亂。


    顧霖憋不住心中的好奇,看著身前的鄭顥問道:“你怎麽把寢臥收拾的這麽整潔?”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鄭顥都沒有去過顧霖的寢臥,所以他不知道眼前看似漂亮幹淨的哥兒的寢臥淩亂至極,衣物不是丟在桌子上,便是鋪在床榻上。


    鄭顥道:“經常用的東西放在一眼能看到的的地方,不常用的東西便收進櫃子箱子裏,隨手拿的物件用完後放回原地,這樣臥房便能保持幹淨整潔了。”


    聽到對方所說的方法後,顧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做不到對方說的那樣。


    他可以把店鋪弄得幹幹淨淨,整整潔潔,因為那裏是製作吃食的地方,但在自己的私密寢臥裏,顧霖還是喜歡雜亂的模樣,這樣會讓他感到別樣的安全舒適。


    離開鄭顥的寢臥,顧霖跟著對方去他的書房。


    相比寢臥,鄭顥的書房要更亮一些,其布置構造也要比寢臥嚴謹沉寂許多。


    就拿書房的書架來說,和鄭顥寢臥裏隨意放置著物品的書架不同,書房的書架上除開書籍外沒有擺放任何東西。


    顧霖明顯地感受到對方把寢臥和書房劃分為休息區和工作區。


    鄭顥不知道身後的顧霖在想些什麽,他帶著對方走到書桌前,上麵擺著筆墨紙硯,而後鄭顥轉頭對顧霖道:“顧叔,你以後需要看書寫字時可以直接來書房。”


    對於鄭顥的邀請,顧霖欣然接受笑著道:“好,我一般用書房多數是在白日,不會打擾你學習的。”


    鄭顥聽到顧霖的話後,微微皺眉,他並不覺得顧叔來書房會打擾到他。


    他認真地看向顧霖道:“顧叔,不要有這種擔憂。書房便是用來學習的地方,顧叔來書房讀書,我並不覺得會受到打擾。倘若我因為外界一些動靜便讀不進去書,那便是我自己的功夫不夠,還需要加倍用功。”


    聽著鄭顥麵不改色地說出的一席話,顧霖微微張嘴卻無法反駁。對方總是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說出一些讓人出乎意料的話,但偏偏每句話都十分有道理,讓他難以反駁。


    正在顧霖為難該如何同鄭顥闡述其間道理時,外頭的趙嫂子叫他們吃飯了,鄭顥看著身前麵露糾結之色的年輕哥兒道:“顧叔,我們去吃飯吧。”


    算了,看著身前乖巧的鄭顥,顧霖打算暫時先放下此事,反正對方也沒有說錯什麽,待之後他再找個空閑的時間同對方聊這些吧。


    .


    明榮街。


    一家大氣簡潔的店鋪前掛著一串鞭炮,店鋪上麵的牌匾也被紅布遮蓋住,鋪子前一眾人圍在一起十分熱鬧。


    “吉時到,點鞭炮!”


    顧霖拿著火折子走到鞭炮前往引火線那兒一遞,見成功點著後,立馬跑開來到趙嫂子身邊,然後轉過頭捂起耳朵看著鞭炮劈裏啪啦地燃起來。


    鞭炮響聲中,有些許行人被吸引過來,問前麵圍在一起的人道:“這是哪家店開張了,怎麽這麽多人圍在這裏?”


    一位中年男子轉過頭,笑嗬嗬地和行人解釋道:“是之前那家賣涼菜和鹵味的顧老板開的店,整整籌備了五日,今天才開呢!”


    “原來是他!”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後,靠過來看熱鬧的行人立馬反應過來這家店是誰開的了。


    那位中年男子繼續道:“新店開張,顧老板今日會推出新吃食,按照以往的規矩,今天能夠試吃。但大家連著五日都沒有吃到涼菜和鹵味,待會兒肯定會拚命往前擠。不知道輪到我的時候,還能不能試吃到新吃食。”


    一位不懂涼菜攤規矩的行人麵帶不屑地看向中年男子諷刺道:“不就是一份吃食嗎?店家不送,自己出錢買下不就成了。”


    中年男子聽到他的諷刺後,臉上浮現怒氣,但不待他開口,便有明白的行人道:“顧老板每次賣新吃食前一日,隻會讓大家試吃新吃食但不會進行買賣,當日沒了後便隻能等到第二日買了。”


    被人反駁後,那位開口諷刺中年男子的行人的麵色變得不好看,但還嘴硬著:“不過是一些吃食罷了,至於嗎?”


    說完後,行人匆匆地轉身離開了。


    但剩餘的行人卻沒有像他那般,在聽到顧霖推出新吃食,他們的口水快要流出來了。


    起初的涼拌豬耳朵,後頭的豬腸豬肝,這些本該難吃的食物在顧老板的手下都變得美味非常。


    所以,如今隻要是顧霖做出來的吃食,眾人都覺得不會難吃到哪裏去。


    行人們連忙擠向人群,想要成為第一批品嚐到新吃食的顧客。


    鞭炮燃盡後,顧霖揭下牌匾上的紅布,露出牌匾上“幸福居”三個大字。


    眾人紛紛鼓掌喝彩,顧霖一臉喜悅,朝著眾人拱起雙手道:“承蒙大家惠顧!今日前一百位顧客,小店皆會送上一份新吃食!”


    後麵的人聽到後,拉著同伴往前衝:“快!快!顧老板說前一百位客人能獲得一份新吃食,我們快些去,要不然待會就沒有了。”


    眾人聽到那人的話後,一個個往前擠,生怕自己落後一步得不到新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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