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哥?”


    “幹嘛呢?”


    “掛機了?”


    ……


    紀星翰衝著手機裏敷衍了幾句,“網卡了。”


    隨後關掉遊戲麥,“爸?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


    “沒、沒有。”


    紀星翰隻是有些不太習慣,看了一眼房間淩亂的東西。


    “走吧,看你晚上沒怎麽吃好,帶你體驗一下a市的夜宵文化。”


    紀正卿拍了拍他的肩頭,往外走去。


    紀星翰仔細回想著今天沒做錯什麽事情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是會主動叫他出去吃夜宵的人嗎?


    難不成今天是送……


    紀星翰換好衣服跟在紀正卿的身後,小區附近就有一條街的夜市。


    裏麵什麽小吃都有。


    紀正卿點了烤串又點了兩瓶啤酒,倒在兩個杯子裏。


    一杯放在他的麵前,一杯放在自己麵前。


    “喝一杯?”


    紀星翰受寵若驚的根本不敢動,他平時不是最討厭他喝酒了嗎?


    “爸,你、你有事說事,你這樣挺嚇人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倒的,甚至都懷疑他在裏麵下藥了。


    他默默的吞咽著口水。


    “嚇人?我還能吃了你?”


    紀正卿就是看著挺凶的,幾次說要動手打他,可哪次真的動手了?


    “今天就我們兩個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用拘謹著。”


    他直接一口悶了。


    此時老板剛好把他們的炸串給送上來了。


    紀正卿一丟之前的嚴肅,不拘小節的擼串。


    “之前這裏還挺荒廢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變得這麽熱鬧。”


    他不禁感慨道。


    “爸,你喝酒,我肯定得跟我媽舉報你。”


    “……”


    “滾。”


    紀正卿差點一口串給嗆著,白了他一眼。


    這不是赤裸裸的恩將仇報嗎?


    “爸,開個玩笑。”


    紀星翰笑嘻嘻道。


    拿起麵前的羊肉串放入嘴裏,翹著個二郎腿無所謂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麽紀正卿看著他這副模樣就那麽的不順眼。


    可能是太過像他的臉龐。


    “你在車上跟我說的那件事情,還有印象嗎?”


    紀正卿裝作不在意的開口。


    “什、什麽事?”


    紀星翰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看向他,似乎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情。


    他都不相信,還訓斥了他一頓,現在又問幹嘛?


    “別跟我裝,你小子肯定是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不然也不會過來給我打預防針。”


    紀正卿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沒有證據的事情是不會跟別人說的。


    “……你就當我放了個屁,什麽都沒有說。”


    紀星翰淺淺嚐了一下啤酒,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在他的麵前喝。


    莫名的覺得有些刺激。


    “不行,你必須得跟我說清楚,不然我就跟你媽說,看她不打你?”


    周靜凝在紀家處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誰都忌憚她。


    隻要提起她的名號,都不由得害怕幾分。


    “……”


    完全不講武德。


    果然今天這頓夜宵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紀星翰在心裏做了一番掙紮後,決定跟他如實說。


    “我要是說紀以慕不是你們親生的,你會信嗎?”


    他說完這句話後心都提起來,已經做好準備接受紀正卿的怒火。


    “我不信,如果你能拿出實質性的證據……”


    他就信。


    隻是對於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突然有一天告知不是親生的。


    換作是誰都不能接受的。


    “不信你還問我?”


    “既然你能跟我開口,就說明你有證據,凡事都得講個證據。”


    紀正卿強忍下心中的震驚。


    隻等著他拿出證據,擊潰他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


    “……”


    紀星翰現在被架在那裏,怎麽都不是個事?


    這張死嘴,早知道就不說那麽多了。


    “但這件事情不能跟我媽說,我隻告訴你啊。”


    聽到他這麽說,紀正卿心中唯一的慶幸都被打破。


    “嗯。”


    等看到紀星翰拿出證據後,他的心死的徹底。


    他都難以消化這個事情,更別說周靜凝。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紀正卿蹙起眉心問道。


    “除了我們,還有簡曦蔻。”


    紀星翰如實跟他說,甚至其中發生的一些事情都事無巨細的跟他說了一遍。


    紀正卿沒想到事情經過這麽的忐忑。


    “暫時不要跟別人說。”


    不管是周靜凝還是紀以慕,可能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我懂。”


    紀星翰知道這件事情不能瞎說,容易引起誤會。


    更可能讓一個好好的家,變得支離破碎。


    他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她現在過得怎麽樣?”


    紀正卿又迫切想知道他親生女兒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一言難盡,不過當初簡曦蔻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她跟媽長得像,隻是沒有往那方麵想。”


    紀星翰糾結半天,還是決定把喬筱筱剛經曆綁架的事情給隱瞞下來。


    畢竟他知道也不能做些什麽,隻能幹著急上火。


    紀正卿在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心突然針一般紮的疼。


    他甚至都不忍心繼續聽下去。


    “我、我能見見她嗎?”


    他不知為何想見見她。


    當時周靜凝剛懷孕的時候,他們倆一致都想要個女兒。


    最好是像她的女兒。


    肯定被他們捧在手心裏的存在。


    可紀以慕的出現確實享受了他們全部的愛。


    但沒想到這麽多年來他們都是在養別人的女兒。


    紀正卿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一連好幾杯酒下肚。


    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隻是聽到紀星翰的形容,愈發的對她產生興趣。


    “過些天吧。”


    紀星翰沒有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畢竟他現在都見不到喬筱筱的人影。


    “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跟你媽說。”


    “我肯定不說。”


    他要是說的話,早就說了,不至於現在還把他們蒙在鼓裏。


    “嗯。”


    本來想開開心心吃頓夜宵的,現在弄得誰都沒有這個心情。


    紀正卿一杯一杯的喝,一瓶酒很快見底,又叫老板送來一箱。


    甚至覺得這樣喝不過癮,直接對瓶喝。


    紀星翰實在看不過去,“爸,你要是這樣喝我可得跟我媽說了啊?身體不好不知道啊?”


    他奪過紀正卿手上的酒瓶,把串推到他的麵前。


    ……


    而一整天都在醫院照顧的喬筱筱,直到晚上才有空歇息。


    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交給別人她都不放心。


    “筱筱,你要是累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陸宴寒躺在床上,完全幫不了她一點。


    吃喝拉撒都得靠她,享受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沒事,一點都不累,而且我也沒有做什麽?”


    喬筱筱剛洗完澡出來,現在這個天氣即使不洗澡也行,但她一天不洗都難受。


    陸宴寒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示意她躺過來。


    這麽大的位置,睡兩個人簡直綽綽有餘。


    摟著想想軟軟的她睡覺,感覺傷都好了幾分。


    “等會兒,讓我給家裏打個電話。”


    喬筱筱還是挺想念孩子們的,哪怕不能真實的觸摸他們,看看視頻也是好的。


    “別了,要是讓爺爺奶奶知道我受傷住院,肯定會擔心的。”


    陸宴寒不希望讓陸家老兩口擔心,都那麽大年紀了。


    還得為他這個小輩操心,他也太不是東西了。


    其次就是喬筱筱要是視頻打過去,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


    這他好不容易受傷這麽好的機會,可得好好把握住。


    喬筱筱仔細想想陸宴寒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把手機放在一旁。


    把陳春花拉黑之後,手機多了幾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不出意外肯定也是她打的。


    喬家駿現在被陸宴寒的人控製著,比在警察局更加的難受。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筱筱,你希望我怎麽處理?”


    陸宴寒還是比較想聽她的意見,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肯定是不能輕饒他的,


    哪怕是短短一天的時間,喬家駿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把紀以慕如何收買的他一五一十全部說清楚了。


    喬家駿自己倒摘得一幹二淨的。


    哪怕他不開口,陸宴寒也有辦法治她的罪。


    隻是紀家父母昨天到的a市,他在糾結要不要讓紀家父母知道?


    除了讓喬筱筱多幾個愛她的人以外,更重要的還是多了幾個人搶走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


    “肯定不能輕饒!”


    喬筱筱也想不出什麽殘忍的手段,她也不想知道什麽血腥的教訓。


    反正不能讓喬家駿那麽輕易的離開就對了。


    “放心。”


    折磨人的手段,林特助可是有成千上萬種,對於他來說都是輕車熟路了。


    難免會有要對一些心思不純的競爭對手用“刑”的時候。


    陸宴寒的手在喬筱筱的身上不安分地遊走著,“看來下次我得用根繩子把你跟我拴在一起,不然老是擔心你出事。”


    他就這次出差沒有帶著她,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下次都不敢想。


    這次都給他整出心理陰影了。


    “筱筱,下次我去哪裏,你就跟著我好不好?當我的跟屁蟲?”


    陸宴寒低沉沙啞的嗓音貼著喬筱筱的耳朵說道。


    “我才不要呢,到時候你就嫌我煩了。”


    喬筱筱傲嬌地轉過身。


    男人這種生物就是比較欠。


    越是送上門的越是不珍惜,愛搭不理的才能勾起他們的興趣。


    “筱筱,怎麽會呢?你粘著我一輩子,我都不會嫌你煩,還巴不得呢。”


    陸宴寒想著以後出門喬筱筱都黏在他的身後,感覺特別有麵子。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段時間隻能安心養傷了。


    “切,你以後要是個瘸子,我才不要你呢。”


    喬筱筱撇頭不看向他。


    甩開他放在她身上的手。


    “別動手動腳的,小心牽扯到傷口。”


    手受傷了都不安分,這要是裂開來了,不知道又得縫幾針呢。


    “沒事,大不了再縫幾針。”


    陸宴寒都不在意這個事情。


    這個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他可得時刻把握著。


    “……”


    喬筱筱聽他這個無所謂的語氣,感覺縫針的不是他一樣。


    “筱筱,我什麽也不幹,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就行。”


    陸宴寒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說道。


    他的腿都被石膏包紮著,想幹什麽也幹不了。


    喬筱筱也任由著他去,他這個樣子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他們好久沒有享受過兩人世界了。


    陸宴寒在住院的這段時間,喬筱筱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


    給他事無巨細的照顧。


    住了一個禮拜的院,陸宴寒感覺再住下去整個人都要發黴了。


    什麽都不讓做,被喬筱筱看得十分嚴。


    甚至公司的事務都不讓他幹,就好好的休息。


    “終於出院了。”


    陸宴寒被喬筱筱推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久違的陽光照射在身上的時候,很久沒有感覺到這麽溫暖了。


    “怎麽感覺你跟坐牢一樣?”


    喬筱筱忍不住笑出聲,不知道還以為他剛剛被放出來呢。


    “坐牢可沒這麽幸福,我還有我媳婦照顧呢。”


    陸宴寒的笑容都藏不住,可餘光瞥見角落處藏著的陳春花,瞬間僵住臉上的表情。


    陳春花對上他的眼眸,有那麽一瞬間的退縮。


    但還是鼓足了勇氣上前。


    噗通一下跪在陸宴寒的麵前,“陸總,你大人有大量,求你饒了家駿吧,他還小,不懂事,你要拿就拿走我的這條命吧。”


    陳春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蹲了這麽長時間,總算蹲到他們了。


    “筱筱,你也幫你哥哥求求陸總,雖然家駿不是你的親哥,但好歹你們也相處了這麽多年,還是有感情的吧。”


    她試圖打感情牌來威脅喬筱筱。


    不過她不吃這套,畢竟她沒有心善到對一個要她命的凶手手下留情。


    對敵人的留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陸宴寒的傷這筆賬都還沒有跟喬家駿算,她倒是主動找上門了。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別在這裏套近乎,至於我小時候你們怎麽對我的,你們心裏肯定也有數。”


    喬筱筱把話說的非常清楚,她別想套近乎。


    “……”


    “之前的小事你還斤斤計較,行,我現在在這裏給你道歉,行嗎?一命抵一命,用我的命,抵我兒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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