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懷安搶著收拾碗筷,秀芝怎麽也不讓,非要她好好休息,然後便去洗碗了。


    懷安躲到房間裏,悄悄的把口服疫苗的包裝撕開,裏麵是一粒糖丸形狀的口服疫苗。她把包裝袋扔進空間裏,想著怎麽哄姆媽把糖丸吃了。


    她靈機一動,一隻手裏輕輕地捏著一粒糖丸,另一隻手端著一杯靈泉水,走到秀芝的身邊說:“姆媽,張開嘴,這個糖豆可好吃了,我喂你吃。”


    秀芝手裏正洗著碗,連忙把頭歪到一邊,連連搖頭說:“不用不用,這是何阿姨買給你吃的吧?糖豆給你吃,我不愛吃甜的。”


    懷安不高興了,說:“不行,這是我剝給姆媽吃的,你要不吃我就生氣了,以後我也不吃了。快點張嘴,很小的一粒。”


    秀芝看她手中確實捏著豆子大小的一粒糖丸,一副很小心很寶貝的樣子,眼神裏又透著祈求,心中一軟,隻好一邊洗碗一邊無奈地張開嘴,發出:“啊一一”的聲音。


    懷安飛快地把糖丸投進她的嘴裏,急切的說:“快點吞進去,不要嚼,吞下去就行了。”然後另一隻手拿出一杯水,說:“我喂你喝水。”


    秀芝果真把糖丸吞了下去,在嘴裏回味了一下,笑著說:“你這孩子奇奇怪怪的,不嚼哪裏知道它的味道哦,還喂水?又不是吃藥?糖豆是有一絲絲的甜的,又不苦,幹嘛要喝什麽水?”


    懷安笑著辯解道:“吃了糖就要漱口,要不然以後牙齒會疼的,快點喝水!以後牙疼可不要怪我!”


    秀芝嗔怪道:“我可說不過你,聽你的!”


    施仁美也讚同道:“懷安說的對,牙疼不算病,疼起來真要命!漱下口好,本來吃完飯也要漱口的。”


    秀芝笑著道:“漱了口的,我每次吃完飯都要把盤子裏剩下的菜湯水加一點開水釋稀了喝完,又不浪費又漱口了。”


    懷安嘻嘻的笑起來,說:“那不算數,要用清水漱口才行。平常都是姆媽照顧我,今天我也想照顧姆媽,喂水給你喝。來!姆媽要乖哦!”


    秀芝心裏甜滋滋的,一邊嗔怪:“這孩子真是越來越皮了。”然後又乖乖地就著懷安手裏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裏咕嚕咕嚕兩下再吞了下去,覺得好喝,然後又喝了一大口把杯子裏的靈泉喝幹淨了,奇怪道:“怎麽我覺得這個水也是甜絲絲的呢!”


    施仁美笑道:“可能是懷安喂你喝水,你的心裏甜,所以吃什麽都是甜的吧!”


    秀芝得意的朝懷安眨眼說:“安安呐!你爸爸吃醋了喲!”


    懷安心想,這可是靈泉呢,能不甜嗎?又快步走到桌邊給施仁美也倒了一杯水說:“爸爸,你也喝!”


    施仁美說聲好嘞,便爽快的一飲而盡,他在嘴裏品了品水的滋味,又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才道:“是甜,像山泉水一樣沁甜的,好像和平常喝的不一樣了。”


    懷安笑著掩飾道:“可能是市裏的水質變好了。”


    施仁美想了想,點頭:\"嗯,最近市裏好像是在進行水質淨化,特別是在鄉下四處宣傳,水要燒開喝,別喝生水,說水裏有細菌呢?\"


    汪秀芝想了想,道:“可我還是覺得今天的水不一樣的好喝,老施,你說是不?”


    懷安忙打馬虎眼道:\"管他呢,我還巴不得水甜呢,以後糖都省了。\"


    “哈哈哈……說的也是。”三個人都開心的笑起來。


    日子越過越甜,這就是幸福的樣子吧——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平安健康的每一個平凡而又溫馨的瞬間都是甜的。


    懷安更是由衷感到開心,看到姆媽把hpv口服疫苗順利的服用下去了,又用靈泉水服送了下肚,她的心終於也放下來了。


    不過這一切都必須過了1964年,汪秀芝49歲後的這道坎,才能驗證這顆糖丸疫苗的功效,安然無恙的活下去才算是改變了命運的一次致命攻擊。


    當然,從1962年開始,姆媽有沒有發病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和跡象,因為這直接關係到懷安會不會跟著姆媽被送到鄉下,差一點回不了城,差一點就被命運覆手掩埋了。


    七月的白天特別長,吃完晚飯,外麵還亮堂堂的,施仁美一家三口提著禮品向顧景興家走去。


    夕陽西下,天色向晚,暮色一點一點滲入到巷子裏,餘暉將盡,街坊巷弄都增添了一分朦朧的色調。


    大家吃過晚飯紛紛搬個竹椅竹凳,三五成群地圍坐在門口,一邊搖著蒲扇納涼一邊聊著家常或者講著鬼異野史,談笑風生;孩子們在巷子裏追逐嬉戲,巷子裏熱鬧非凡;有的一家老小帶著毛巾或輪胎之類去河邊野遊,那時候成年男的光個膀子穿個大花褲衩也是尋常的事;也有的攜家帶口紛紛走出家門,聚集在門口或巷子裏,享受著這難得的清涼時光。


    施家一路上都在和那些坐在門口乘涼的鄰居熟人打招呼,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他們一邊走,一邊閑聊著家長裏短,讓人感受到濃濃的生活氣息。


    施家一行人穿過幾條狹窄的小巷子,每一條巷子裏都彌漫著熟悉的味道。他們拐過最後一個彎道,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一個寬敞的大院。這個大院裏住著三四戶人家,彼此之間關係融洽,經常互相走動。


    一進院子,施家就看到了幾個大娘正在院子裏忙碌著。有的在納涼聊天,有的還在在洗菜做飯,還有的在逗弄孩子。


    而在院子裏另一邊,幾個少年正站在院子裏的簡易乒乓球台前,盡情地揮舞著手中的球拍,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和臉頰滑落,但他們毫不在意,依然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這場激烈的比賽中。


    小點的孩子們則圍在一旁,興奮地為他們加油助威,每一個好球都引發了一陣歡呼聲。整個院子充滿了活力和歡樂的氛圍。


    懷安頓時被吸引住了,腳被釘在地麵上挪不動步,她也是個超級球迷,看到白色的乒乓球在球台上穿梭來回便有點手癢難耐。


    施仁美一下就認出了揮拍的白衣少年,叫道:”顧景興~你爺爺、媽媽在家嗎?“


    顧景興衝著施家人高興的揚揚手,把乒乓球拍子遞給另一個男孩,道:“肖毅,你接著打。”然後向他們大步走過來。


    他個子很高,身材瘦削,穿著白色襯衫,一頭烏黑的短發;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睛,像兩顆黑色寶石般閃爍著真誠的光芒;鼻梁高挺,給人一種堅定和自信的感覺;嘴唇緊閉,透露出一股內斂和沉穩;他的皮膚被陽光曬得微微呈小麥色,顯露出健康的色澤。


    他是個陽光般的少年,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熱情地說道:“施叔施嬸,他們剛剛吃完飯,現在都在家裏呢!我來帶你們去找他們吧。”接著,顧景興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緊緊拉住了施懷安那小小的手掌,語氣堅定地說:“走吧,小懷安,我帶你過去找他們。”


    在周圍人的眼中,顧景興是一個已經讀到初二的十四歲少年,(顧景興讀書早,6歲上學)而懷安則是一個尚未入學的八歲小女孩。懷安的個頭僅僅到達他的胸口位置,兩人身高差距十分明顯,簡直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但施懷安可不這麽想,她內裏芯子是個成年人,突然被一個大男孩拉起了小手手,一時無法適應,臉漲的通紅,幸好傍晚夜色朦朧,大家看不真切,懷安想甩開手,感覺手被握得更緊了。


    懷安有點無語:算了!我一個老奶奶怕什麽啊,就當是牽孫子的手了。


    施懷安目前還不能適應自己的身體變化,無法讓身心合二為一,更無法以一個小女孩自居。


    裝嫩也裝的太離譜了!她有點鄙視自己,但又沒辦法,希望自己能早日和身體融合,畢竟才重生過來第二天,要是渴了孟婆湯就不會有這種尷尬了吧。


    顧景興挑挑眉,意味深長笑問:“你還沒上學吧?你忘了小時候我還教你遊過水、打過乒乓球呢?還不叫我師傅!”


    師~傅~還有這回事?施懷安要窒息了,她確實記不清眼前這個男孩是誰,雖然知道他昨天救了自己,但以前真的有見過還交集這麽深的嗎?她覺得自己竟然不可思議地被一個少年撩到了。


    她的心不免加速跳動起來,小時候貪玩,認的哥哥、姐姐、師傅什麽的也太多了,誰記得清呀。小時候的玩伴嘛,難免玩的開也忘得快,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好在這也並不重要。


    施懷安敷衍道:“9月1號開學了,我開始準備了。你是不是上初中了?”


    顧景興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道:“嘿嘿~開學上初二。”現在都是8、9歲報名讀書,正常14歲上六年級,他是6歲讀書,所以比同學年齡小兩三歲,但他個子高,在班上並不顯小。


    施仁美夫妻一邊走一邊饒有興味的聽著他們的談話。


    汪秀芝插嘴打趣道:“喲,沒想到你還是有師傅罩著的呢!幸虧有這位小師傅保駕護航啊!不然昨天可危險了。”


    正說著他們已走到一位老爺爺麵前,顧景興喊道:“爺爺,施伯伯一家來看你了。”


    老爺爺坐在竹椅上,看著施家人,便想拄著拐杖站起來,施仁美趕緊上前扶著老人說:“顧老爺子,您坐您坐,我們是來表謝感謝的。”


    顧爺爺也聽說了孫子救人的事情,笑著點點頭說:“這是他應該做的。”


    汪秀芝把手裏的一堆禮品堆放在小桌子上,真誠的說道:“這是我們的一點點心意。昨天要不是顧景興啊,我們家懷安可太危險了,險些沒命啊!”


    這時候顧景興的媽媽從裏屋端出了切好的西瓜,說:“來來來,坐下吃西瓜,慢慢聊。”


    懷安趕緊一個個叫道:“爺爺、奶奶、嬸嬸好!”


    顧景興的奶奶也搖著蒲扇走過來坐下:“哎喲,真懂禮貌,你們可教的真好,不過可不興拿東西來,這些都拿回去給孩子吃。”她又著懷安的頭說:“真好啊,小姑娘長的真漂亮。我要有個這樣的孫女就好了,顧景興這小子太皮了。”


    大家都笑著聊起來。


    施懷安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啃著西瓜,聽著大人們聊天。


    顧景興等她吃完一片西瓜正有點無聊時,拉起她的手說:“走,我帶你去打乒乓球,等一下天黑了就看不清了。”


    施懷安心中吐槽,你這動不動就拉人手的習慣要改呀?怎麽這個時代不是很封建嗎?這麽開放了嗎?


    施仁美催道:“你跟景興哥哥去玩,我們和爺爺聊會天。”


    她幾乎是被顧景興拖著往乒乓球台邊上去圍觀,原因是她的小短腿跟不上顧景興的大長腿,真有點氣人。


    顧景興逗她道:“快叫我景興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懷安莫名有點不好意思,這就是個毛頭小子,她實在叫不出口,有點臉紅道:“景……謝謝你救了我……”


    “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忘記我了,失憶了嗎?難道在河裏真的腦袋進水了?”顧景興有點奇怪的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景興哥哥嗎?不過,叫景……也是深得我心……”


    他笑的毫無顧忌,沒有城俯的樣子。


    懷安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這裏麵難道有故事?


    不知為什麽,懷安在景興麵前顯得有些緊張,她突然頭部感覺一陣劇痛,不禁用手扶了一下額頭。


    為什麽這麽多人和事她偏偏不記得有個叫顧景興的人?但明明有過交集,看到他又有種久違的親切和熟悉感,可懷安腦子裏卻又一片空白。


    她突然想起,前世因為老了總是犯頭疼曾經做過腦部檢查,醫生說她年輕時頭部經過激烈撞擊可能造成一部分記憶缺失,就是選擇性失憶……


    難道,她真的缺失了一部分記憶?和這個顧景興有關嗎?難道年輕時的頭部撞擊和顧景興有關?好亂!


    施懷安不禁甩了甩頭,用手按住太陽穴,想靜一靜。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胖橘‘多多’帶著幾隻野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院子圍牆上,一字排開緊緊盯著這院裏的動靜。也許是施懷安和多多有心電感應,她立即便覺察到多多的目光,並且相互確認了眼神。


    球台邊的兩個男孩正打的難舍難分,見顧景興來了,有些處於下風的肖毅便休場了。


    他把球拍遞給顧景興,衝著施懷安點頭問:“你妹來啦,嘿!小不點!”


    施懷安一陣無語,心裏咆哮叫囂著:去你妹的,叫我奶奶……當然她啥也不說,翻個白眼自己體會,你們隨意叫。


    顧景興挑了一下濃眉,笑道:“她說不記得我們了,哈哈哈……逗不逗?就是那天救下的小孩,和我學過遊泳,算是我徒弟,說是妹妹也行。”


    其他孩子一聽,都會意的拖長了音‘哦……’了一聲,懂了,意思是今後你罩著她了。


    肖毅一聽,笑嘻嘻地豎起拇指,點點頭說:“那可真了不起,勇救落水兒童,我作文正愁沒東西寫,明天就寫這了。”


    懷安心裏一沉,難道自己真的缺失了一部分有關顧景興的記憶……


    顧景興和大家拱手開著玩笑,道:“不用太誇張,都是自己人。”


    肖毅嘿嘿一笑又順便介紹起對麵的男孩:“這個是隔壁班校隊的趙雷,來向我們挑戰來了,球打的不錯。”


    穿著紅色球衣的趙雷嗤笑著道:“搬了救兵來了!還是個救人英雄,乒乓球到底行不行呀?”


    顧景興一咧嘴,無所謂道:“比你行就行,來,我們來比一場。”


    趙雷不覺有點氣悶,擺開架勢道:“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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