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好心拜訪劉家。


    被趙英麗一頓掃帚趕了出來。


    這老娘們,跟吃了炮藥一樣。


    正莫名其妙時,發現許富貴就站在屋門口。


    眼睛正盯著他看呢,眼神冷漠。


    後院的人都這麽不友好嗎?


    連自己這大院裏的二大爺都不歡迎?


    “老許,你這年過的挺肥呀,瞅著能胖了二斤吧?”


    閻埠貴發揮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很幽默地主動打招呼。


    “老閻,你一個人回來了?”許富貴冷聲問道。


    這也不奇怪,平時他就是這個樣子。


    對誰都不冷不熱的,好像別人都欠他二十塊錢一樣。


    閻埠貴以前就最看不慣他這個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就是一個放電影的嗎?裝什麽文化人玩深沉。


    要論文化,自己還是個老師呢。


    自己在大院裏擺譜了嗎、賣弄了嗎?


    “噢,一個人回來的,軍管會的領導說馬上要開學了,讓我回來備課。”


    閻埠貴心裏不爽,嘴上倒也老實,畢竟自己是新搬來的。


    是軍管會讓我回來的,又不是我拋棄院裏的其他幾個人,想方設法偷偷回來的。


    這事怨不到自己頭上。


    “這三間房子是你買下的?”許富貴再次問道。


    “剛買的,花了三百塊錢。主要是解成也大了,得考慮以後結婚的事情,這下子把我這多年的積蓄全掏光了。”閻埠貴笑著說道。


    沒曾想,許富貴聽了他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雙手交叉在胸前,凶神惡煞一般。


    閻埠貴收起笑臉,這後院的人都怎麽了?


    看見自己怎麽都跟看見仇人一樣。


    自己不就是早回來了幾天嗎?


    搬個家又沒有讓他們搭把手,至於這個樣子嗎?


    “姓閻的,你給我記住,吃了我的,我會讓你加倍吐出來!”


    許富貴說完哼了一聲進屋去了。


    閻埠貴一個人站在院子裏。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許富貴說的是什麽意思。


    什麽吃呀吐的。


    每年寫春聯,是收了你家幾分錢。


    可自己是用勞動換來的,你哪一年給錢的時候不是誇自己對聯寫的好。


    真是莫名其妙。


    他搖了搖頭,回屋繼續收拾東西。


    搬一次家就相當於失一次火。


    平時看著不怎麽多的東西,真要收拾起來,還真是麻煩。


    許富貴回到屋裏,眼神都能殺人。


    他一直以為是何大清在背後搗鬼,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閻埠貴。


    串通軍管會的人,明著坑了自己一千塊錢。


    軍管會的人,自己動不了。


    你閻埠貴,我許富貴還動不了?


    那可是一千塊錢啊,也太媽的黑了吧。


    這是不給老許家一條活路啊!


    許富貴暗暗發誓,如果不出這口惡氣,他就不姓許。


    窩在家裏的許富貴越想越生氣。


    就連閻老西都敢騎到頭上拉屎?


    他出了屋子,來到劉海中家裏。


    趙英麗也生著氣呢。


    原本還指望從閻埠貴嘴裏打聽一點老劉的消息。


    結果這家夥滿嘴跑火車,沒有一句實話。


    “老劉家的,閻埠貴一個人跑回來了,你沒有去問問老劉是什麽情況?”


    許富貴進屋便問道。


    “問他?哼!我還不如問問大街上的流浪狗呢,他嘴裏哪有一句實話!”趙英麗很生氣地說道。


    看來這趙英麗和閻埠貴也不對付。


    這就好辦多了。


    “老劉家的,我聽人說,他為了早點出來,把鍋全甩給了老劉他們,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有這麽大的本事嗎?”許富貴絮叨道。


    “本事大不大不知道,但是他一肚子的壞心眼,我是瞧的明明白白。”


    “他許叔,你猜他是怎麽解釋自己先回來的?什麽軍管會的領導說快開學了,讓他回來備課。”


    “你聽聽,這理由站的住腳嗎?我看是讓他回來買房子倒是真的!”趙英麗越說越有氣。


    最後這句話直接戳到了許富貴的心窩子裏。


    他來找趙英麗,可不是為了什麽閻埠貴早點回來的事情。


    就是因為那三間房子。


    “老劉家的,這樣的人住在後院,咱們以後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許富貴發現自己來對了。


    這位的火氣一點也不比自己小。


    “房子是人家買下來的,我們又能怎麽樣?”趙英麗一臉無奈的表情。


    遇到這樣的街坊鄰居又有什麽辦法。


    最多就不少來往唄,最好不來往。


    除此之外,總不能把人家趕走吧。


    更何況到底是因為什麽,他老閻先放出來了,還沒有搞清楚呢。


    “怎麽樣?這老小子尾巴都翹上天了,我就不相信沒人治的了他!”許富貴咬牙說道。


    趙英麗瞅著許富貴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裏又多了幾分自信。


    隻需要再拱一把火,這許富貴就能燃起來。


    “老許,問你個事。”趙英麗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你真把那個翡翠鼻煙壺給賣了?”


    大院裏有不少人憎恨許富貴,是因為買房子時的囂張樣子。


    但是,也有一些理智的,便猜測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昨天給的鑰匙,今天就把鼻煙壺賣了。


    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許富貴沒想到這個趙英麗還挺有腦子的。


    這個啞巴虧吃的,心裏苦還說不得,今天終於遇到一個有腦子的了。


    “老劉家的,我哪見過什麽狗屁鼻煙壺啊,我是被那閻埠貴陷害了。”


    當許富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胸口一下子舒服了許多。


    對,就是閻埠貴陷害自己的。


    說不定,他還和軍管會一起他了自己那一千塊呢。


    趙英麗聽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許,你確定真是他在陷害你?”她指了指聾老太屋子的方向。


    “確定,我百分之百確定!”許富貴眼神堅毅。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已經湊在了一起。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他們現在就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


    榮辱與共。


    “老許,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趙英麗已經完全把許富貴當成自己人了。


    自己男人還在小黑屋裏關著呢。


    一個女人家能有什麽主意,還得靠許富貴。


    “缺德事做到了,老天盡早會收了他的。”


    “我來找你,就是告訴你如何報複他閻老西。”


    趙英麗頓時來了精神。


    就算是劉海中在家裏,都不一定有許富貴主意多。


    “老許,你就說吧,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麽?”


    趙英麗擼起袖子,盯著許富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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