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還真就邪了門兒了,麻杆兒就跟那未卜先知的大仙兒似的,還真就被他給算準了。


    膀大三粗的土豆跟使不完的勁兒似的,再加上現在地皮還沒上凍。


    揮汗如雨挖了一個來點,真就幹到底了。


    洞口往裏一擴,麻杆貓著腰,伸長脖子,把火折子往洞裏一探。


    那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滿臉驚喜地喊道:“嘿!還真是獾子窩盤!”


    可是前麵說過,獾子愛幹淨,洞裏除了睡覺的地方,還有上廁所的粑粑籃子。


    這裏麵一共三個獾子,聽到土豆挖土的動靜,死命往裏躥。


    麻杆把糞叉子的另一頭綁上跟偷狗一樣的麻繩套,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一頭紮進了獾子洞。


    可這獾子牙尖爪亮,四個蹄子就跟小鉤子似的死死扒著土地就是不撒手,整的麻杆渾身抽抽跟拔河似的。


    後來,還是土豆在洞口拽著麻杆,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這才好不容易把兩隻獾子給撈了出來。


    兩人湊到一塊兒,仔細一瞅,白花的沒多大,撐死也就七八斤。


    滋滋的叫喚,不停拿著嘴巴啃咬脖子裏的繩套。


    “哈哈,抓住了抓住了!”土豆樂的直跺腳。


    麻杆兒卻一臉嫌棄地撇了撇嘴,眉頭皺得像個麻花。


    心裏暗自埋怨,本以為費了這麽大的勁兒,抓的獾子個頭應該不小呢,誰知道是倆小崽子。


    他倆也不想想,要是大獾子,能這麽輕易就讓他們堵在洞裏嗎?


    狡兔三窟,就他們這陣仗,早就從另一頭溜了。


    “走唄,能抓到倆也不錯了。咱哥倆一人一個,這獾子皮拿去賣錢,肉就帶回家腥腥嘴。”


    土豆咧著大嘴,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哥,這哪夠呢?這倆小崽子還不夠塞牙縫呢。那粑粑籃子裏麵還有一隻呢,我聽著動靜兒不小。


    你等我會兒啊,我再試試。” 麻杆兒眼裏閃著貪婪的光。


    這麻杆兒啊,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瞅了瞅那狹窄得像嗓子眼兒似的洞穴。


    一咬牙,又拿起糞叉子,他彎下腰,縮起肩膀,像個小耗子似的,再次鑽進了洞口。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鑽進洞裏了,可這最後一隻獾子就像故意跟他作對似的,怎麽也不讓他勾到。


    洞裏昏暗,麻杆兒就像個沒頭的蒼蠅,根本瞅不見獾子的腦袋在哪兒。


    可他那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不不出來麽?我他媽的戳死你。


    麻杆兒退出洞口,呼呼地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他把糞叉子調轉了個頭,發了狠又鑽了進去。


    可惜這洞裏太窄小,根本施展不開,那糞叉子在洞裏亂戳亂捅,就像在攪拌一鍋粥似的。


    最後那頭獾子,屁股朝外,就感覺有個什麽東西在後麵不停地鼓搗它,本來就被嚇得心驚膽戰的,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它連續被折騰了三五分鍾後,徹底爆發了。


    扭頭就朝著糞叉子狠狠咬了下去,那牙齒就像小鋼刀似的。


    “哢嚓” 一聲,就像咬在一塊嫩豆腐上一樣,一下子就卡住了。


    麻杆兒一激動,也不管不顧了,雙手緊緊握住糞叉子,使出全身的力氣,從身子底下猛地一拽。


    蹭!


    他剛把糞叉子抽出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伸手去按獾子,想把它製服。


    那獾子抬頭一看,一個瘦長的腦袋,滿臉的猙獰。


    再加上旁邊火折子的光一閃一閃的,把它嚇得一激靈。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照著麻杆兒的鼻子就狠狠啃了下去。


    就聽 “哢” 的一聲,這一口可咬得實實在在啊。


    “媽呀!”麻杆疼的糞叉一撒手,另一隻手趕忙扒拉臉上的獾子。


    可獾子這玩意是平頭哥的近親,咬住就下死口,再加上牙齒鋒利。


    小身子往後一坐。就把麻杆兒前麵的整個鼻頭子都給咬下來了,那血就像噴泉一樣。


    “噗” 的一聲噴射而出,濺得周圍都是。


    不但這樣,這獾子一扭頭,還帶著麻杆兒的鼻頭子稍回了粑粑籃子裏。


    洞口外麵的土豆聽到洞裏傳來的動靜兒,嚇得心髒都差點蹦出來了。


    他臉色煞白,伸手一下子就抓住麻杆兒露在外麵的兩條腿。


    然後猛地一用力,就像拔蘿卜似的,“蹭” 的一下,把麻杆兒從洞裏拽了出來。


    到了外頭,麻杆兒捂著鼻子,鮮血就像河水決堤一樣,從他的手指縫裏嘩嘩地往外流,那場麵,真是慘不忍睹。


    他疼得渾身發抖,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糊了一臉,那模樣就像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咋滴了兄弟?” 土豆焦急地喊道,聲音都帶著哭腔了,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眼睛裏滿是擔憂。


    “哥,獾子,獾子咬我鼻子了。快快,上衛生所。”


    麻杆兒疼得聲音都變了,像被人捏著脖子的鴨子一樣,“嘎嘎” 的。


    說起話來直漏氣,含糊不清,跟嘴裏含了一塊熱豆腐似的,都快聽不出是人話了。


    土豆瞅見這陣仗,嚇得腿都軟了,把鎬頭往旁邊一扔,二話不說,背起麻杆兒就往山下狂奔。


    他一邊跑,一邊喊:“兄弟,你堅持住啊!” 那聲音回蕩,帶著無盡的焦急。


    “憨子,憨子!” 麻杆兒疼得在土豆背上不停地掙紮,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喊著。


    “你罵誰呢!” 土豆一聽,氣得扭頭怒吼道,“老子好心救你,你還罵老子憨子?”


    土豆這人從小就最討厭別人說他缺心眼,喊他憨子。


    心裏尋思你這鼻子又不是我咬掉的,真他娘的是好人沒好報。


    “不寺嘛妮,握所獾子,獾子!” 麻杆兒忍著劇痛,又喊了一次,他的聲音因為疼痛變得更加扭曲。


    就像破舊的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


    這次土豆聽明白了,原來他是說那兩隻小獾子。


    掉頭看到看了看那兩隻被綁好的小獾子還在不停地掙紮,土豆眼睛一瞪,氣得滿臉通紅。


    他把麻杆兒往上顛了顛,然後走到那兩隻小獾子跟前。


    舉起其中一隻,然後猛地朝著地上一摔,“啪” 的一聲,那小獾子被摔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的。


    接著,土豆又狠狠地來了一招潘宏的窩心腳。


    那四十二碼的大腳板子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重重地落在小獾子身上,“噗” 的一聲,直接把這隻小獾子給踩扁了。


    另一隻小獾子嚇得瑟瑟發抖,土豆可不管這些,又是一腳,直接給這倆小獾子來了個 “物理超度”。


    然後,他一手提留著倆獾子,背起麻杆兒,像一陣狂風似的朝山下跑去,邊跑邊喊:“好兄弟,堅持住!”


    麻杆兒在土豆背上,早就疼得神誌不清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他現在腦子裏最後一個畫麵就是土豆抬腳踹獾子的場景。


    那幾聲獾子的慘叫,就像一把把刀一樣,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讓他感覺一陣眩暈,仿佛自己的靈魂都要出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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