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照相機!” 一聲驚呼響起,猶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在人群中蕩起層層漣漪。


    在座的大夥聽到這聲呼喊,無不挺起胸膛,眼神中流露出驚訝與好奇。


    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走路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的年代,記者的出現,那簡直如同平地一聲驚雷,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他們手中的照相機,仿佛是一把神奇的鑰匙,能夠打開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讓人們得以窺見那些原本無法知曉的人和事。


    在這個沒有電視機,收音機也隻有極少數家庭才擁有的時代,人們了解新事物的重要途徑有兩個:


    一是林場的大喇叭廣播,那激昂的聲音每天定時響起,將各種消息傳遞到人們的耳中;


    二就是報紙,林場宣傳部的報紙不管是哪一期,都會被人們無數次翻閱,每一個字、每一幅圖片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


    甚至過了好久,農村還保留著用報紙來糊牆的習慣。需要什麽重要信息時,人們就會站在炕上,仔細尋找有用的資料,就像某個小品裏黃宏老師表演的那般。


    此時,記者們出現在這裏,兩個人身著樸素的服裝,眼神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們手中的照相機,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就像是一件珍貴的寶物。


    人們好奇地圍攏過來,眼中滿是興奮與期待。他們看著記者們的到來,仿佛在觀看一場精彩的表演。


    “您好,我們是縣委機關報的。請問一下,這裏是有知青結婚,對吧?”


    清脆而標準的播音腔,宛如一隻靈動的鳥兒突然飛進了這彌漫著濃鬱大碴子味兒的院子。


    那聲音,瞬間打破了院子原有的寧靜,惹起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


    站在門口抽煙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渾身一顫。


    他瞪大了眼睛,慌亂地將手裏還冒著一縷青煙的煙頭狠狠踩滅。


    接著,他手忙腳亂地拽過來同樣一臉懵逼的柴寶佳,那急切的模樣,就像在暴風雨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對對對!他…… 他…… 他是新郎,不是,新郎的嶽父!” 說話的人緊張得舌頭都有些打結,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身姿挺拔的女記者站在那裏,齊耳短發顯得格外利落,微笑著微微向前一步,輕聲說道:


    “首先恭喜您。其次,作為我們綏縣第一對知青與本地青年結合的長輩,您有什麽要對全縣人民說的嗎?”


    這一問,如同投入深潭的一塊巨石,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中都激起了千層浪花。被采訪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因為這個時候,對於知青婚姻的報道基調主要是提倡晚婚。


    那時,鄉村的小道上,田邊的麥垛旁,貧下中農們總是以樸實的話語積極教育插隊的知識青年,耐心勸導他們實行晚婚。


    再一個好些知青是因為城裏解決不了工作崗位,加上家裏兄弟姐妹眾多。無奈之下,他們隻能被迫下鄉插隊,踏上那未知的鄉村之路。


    在他們的心中,始終懷揣著一個堅定的想法,那就是盡快回到從小生活長大的城市中去。


    返城,一直是他們努力的終極目標,即便是到了七七年恢複高考,這些人都沒有放棄過那一絲希望的曙光。


    他們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緊緊抓住每一個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至於知青結婚,直到七四年,隨著白啟嫻事件的發生,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新聞媒體對知青婚姻的報道基調如同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春風吹拂,發生了巨大轉變。


    關於知青婚姻政策的重心迅速由倡導晚婚轉向鼓勵知青在農村結婚。


    然而由於張衛東的重生,如同蝴蝶效應一般。原本應該發生在五年後的政策報道,在如今這個大東北的小縣城裏,居然被記者提前宣傳了起來。


    這或許就是屬於張衛東獨有的命運齒輪在悄然轉動吧。


    “咕嘟!”


    一聲清晰的吞咽聲在空氣中響起。柴寶佳隻覺喉嚨處一陣幹澀,緊張之下,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


    此刻,他的腦海中猶如一台放映機,無數個畫麵如走馬燈般飛速閃過。


    難道,這是能量巨大的女婿劉勝利專門為自己準備的意外驚喜?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便在他的心中瘋狂生長。畢竟,就憑他一個大隊書記嫁女兒,是萬萬請不來在場的這麽多官員和記者的。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來回掃視,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探尋,試圖從眾人的表情中找到哪怕一絲線索。


    然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神秘的期待,這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


    柴寶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由自主地加快,那 “砰砰” 的聲音仿佛在提醒著他此刻的緊張與不安。


    “額,那個,革命的大船眾人劃。” 柴寶佳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那聲音雖帶著一絲緊張,卻也有著一種從容不迫。


    “我們家女兒能嫁給來自京都的好小夥子劉勝利,是她的福氣,也是咱們得政策好。”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微微一掃,仿佛在尋找著某種認同。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劉勝利同誌發揮了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一心紮根農村,敢教日月換新天。” 柴寶佳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漸漸高亢起來。


    “他倆的結合,代表著有為青年支援大東北的決心,也代表著我們黑土地的生活環境越好,正在發生日新月異的巨變。


    相信不遠的將來,咱們興安嶺這棵梧桐樹一定能吸引過來更多的金鳳凰。”


    柴寶佳的話語如同激昂的樂章,在空氣中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力量,撞擊著人們的心靈。


    話音剛落,現場先是陷入了一陣短暫的寂靜。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被柴寶佳的話語所震撼。


    緊接著,“好!” 的一聲呼喊如同平地驚雷,瞬間打破了這份寧靜。


    一波又一波的掌聲此起彼伏,那熱烈的聲響如同洶湧的海浪,在場的眾人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不愧是官場老油條,張衛東怪不得能讓柴家壓了一輩子。就這一套話語,最少是個處級幹部的水平,而柴寶佳竟能脫口就來,這著實讓人驚歎。


    不遠處的劉勝利都驚掉了下巴,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的心中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家老頭子的計劃之一,又懷疑是這老癟犢子,便宜嶽父提前安排好的背誦全文!


    就在翁婿都在猜測這是對方的大手筆,哢嚓一聲快門響動,一陣白光又把他倆拉回到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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