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富貴摸到床頭的手電筒,打開後照著穿上了棉鞋,邁步走到了自家的窗戶前,用手電向外麵照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許富貴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走到屋門口、右手抓起用來頂門的木棍,慢慢打開了屋門,先是探出握著手電筒的左手,向院子裏四處照了照,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影,這才打開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此時住在耳房裏的小趙屋裏也亮起了油燈,不一會兒身材高大的小趙披著棉衣走了出來,看到正在打著手電筒四處查看的許富貴,開口問道:“許師傅,您也聽到了剛才的聲音了吧?”


    許富貴嗯了一聲:“是小趙呀,剛才我在屋裏睡覺呢,就被一聲慘叫驚醒,擔心會有不開眼的小毛賊溜進咱們院裏,可是我出來轉了一圈,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蹤跡。”


    小趙一邊穿好棉衣,一邊走了過來:“許師傅,我也是被剛才的動靜驚醒了,不過我聽著好像是來自外麵。”說著還指了指房子的後麵方向。


    許富貴稍微遲疑了一會兒,低聲說:“小趙,如今這個世道,外麵兵荒馬亂的,咱們還是隻掃自家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能夠讓自己一家老小平平安安就已經不容易了,隻要咱們院子裏別進來了小賊就行了 。”


    小趙聽後連連點頭:“許師傅,謝謝您的提醒,咱倆一起在後院再好好轉一圈吧。”


    兩人又在後院仔細檢查了一遍,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蹤跡,最後也隻能回家繼續睡覺了。


    此時此刻的易中海整個人一動不動地倒在那丟了一地的木條上,有不少木條上的釘子已經紮在了他的身體上。


    當初易中海去雜貨鋪買的都是一寸多長的釘子,去除掉木條的厚度,露出的釘子也有大半寸長,雖然是大冬天身上的衣服都穿得挺厚,可是從將近兩米的高度直接硬生生的砸在釘子堆裏,那種酸爽滋味也就別提了。


    其實身上被紮了這麽多的釘子也隻是讓易中海遭受些皮肉之苦,當然了許多釘子上已經鏽跡斑斑,如果不能及時處置的話,很容易就會感染破傷風,隻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普通老百姓的意識中根本還沒有破傷風這個概念,即使是受了點傷也大都隻是簡單包紮一下就完事兒。


    造成易中海一動不動的原因很簡單,此時他的右太陽穴上已經齊根插進去了兩根大半寸長的鐵釘子。


    剛才站在梯子上的易中海,在握著鉗子用力往後拽木條時,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推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直接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雜亂丟棄的木條上,而每一根木條上至少釘著有四五個一寸多長的釘子,許多丟在地上的木條都是釘子朝上,易中海一百三四十斤的身體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這些釘子上,算是讓他體會了一把什麽叫滾釘板。


    尤為嚴重的是易中海砸下來的時候,右側腦門正好砸在七八根木條上,兩個釘子準確地紮進了他的右太陽穴。


    易中海隻是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意識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中,隻不過在他彌留之際,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自作孽,不可活。”


    還沒等易中海想起這是誰的聲音,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於林通過神識仔細檢查後,確認易中海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不由感到多少有點惋惜,沒有了道德天尊的九十五號四合院,多少失去了那麽一些意思。


    如今隨著日後的老祖宗聾老太和道德天尊易中海相繼被自己弄死,沒有這兩個家夥的聯手算計,想必何大清不會再被逼著遠走保定,傻柱還會走上那條不歸路?


    於林暗自搖了搖頭,管那麽多幹嘛?自己還是等著明天早上看熱鬧吧,不過在收回神識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後院許富貴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正在院子裏四處查看,至於中院和前院,由於有著房屋的阻隔,聲音傳到那裏已經有些微弱,因此這兩個院子裏根本沒有人出來查看。


    下意識地往中院東廂房掃了一眼,發現易曲氏正縮在被窩裏呼呼大睡,根本沒有覺察到枕邊人早已失去了蹤影。


    於林不屑地冷笑一聲,顯然易中海今晚去後院龍太太家的事,根本就沒有告訴老婆易曲氏,否則她也不會就這樣沉得住氣躺在被窩裏睡大覺。


    對於這個日後的一大媽,現在於林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倒想看看,失去了道德天尊的庇護,這個一直跟易中海狼狽為奸的女人會是一個什麽下場。


    收回神識後,於林活動了一下筋骨、吞服了兩滴靈液繼續修煉起來,他隻打算運行一個周天就等著看熱鬧。


    天剛蒙蒙亮,易曲氏就準時睜開了雙眼,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一年四季、風雨無阻,每天一大早她就得起床,先去後院給龍太太倒馬桶,然後再準備早飯、伺候龍太太洗漱,忙活完了後院的事,她才能回家給易中海做早飯。


    下意識地剛要起身穿衣服,易曲氏突然反應過來,後院的龍太太已經死了,自己雖然不用再一大早就忙忙活活了,可是也失去了一個財神奶奶。


    易曲氏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她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平時都是一覺睡到天亮的易中海,今天竟然沒有在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被窩,竟然沒有一絲熱乎氣,顯然他早就起床了。


    滿心疑惑地張口叫了一聲當家的,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易曲氏趕緊手腳麻利地穿好衣服,下床走向了外屋,可是在家裏尋摸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易中海的身影,他這是一大早去哪了?


    易曲氏突然心裏湧起一陣不祥之感,她三步並作兩步走進臥室,拉開落地大衣櫃的櫃門,把最底層擺放的衣物拿到旁邊,伸手掀開了大衣櫃底部的木板,露出了地麵上鋪的青磚,易曲氏急不可待地拿起其中的一塊青磚,露出了一個長一尺、寬半尺的黑乎乎的洞口,伸手進去摸索了一下,收回手時,手裏抓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黑布袋子,不放心又解開綁著袋子口的細繩,眼前出現了二三十根黃澄澄的小黃魚。


    易曲氏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她還以為易中海連夜席卷著家裏的財物拋棄自己溜之大吉了呢。把布袋綁緊,易曲氏還是不放心地探頭看了一眼洞裏堆放的幾個抱著現大洋的紅紙筒,這才把布袋放回遠處,把青磚蓋在洞口上,又恢複好了大衣櫃裏的東西,起身走進了廚房,開始做起早飯來。


    於林通過神識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今天一大早他就釋放神識籠罩著整座四合院以及後麵的那片地方,靜靜地等待著好戲上演。


    剛才易曲氏的舉動,完美演繹了易中海夫婦之間“真摯且深厚”的感情,在家裏沒有發現易中海的身影後,易曲氏竟然第一時間去查看家裏隱藏的財物,顯然這也印證了易曲氏其實對易中海也是一直抱有警惕之心。


    剛才神識籠罩之下,於林才留意了一下九十五號四合院後麵的那條胡同。


    胡同寬度不過才三米左右,整條胡同裏隻有三套兩進的四合院,其中兩套房子住著七八戶人家,而正對著龍太太那三間後罩房的一座四合院的大門上貼著已經有點褪色的封條。


    此時突然傳來一陣女人刺耳的驚呼聲:“快來人呀,這裏死人了。”


    這是一個準備到胡同口倒馬桶的家庭婦女,拎著馬桶剛走出院門,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血泊中的易中海,隨手丟下馬桶高聲尖叫起來。


    胡同裏的幾家住戶聽到女人的尖叫聲,紛紛走出了家門,幾個膽子比較大點的男人,一起小心翼翼地上前幾步,離著四五米距離仔細看了看,隻見一個臉色鐵青的三十上下的男人正躺在血泊中,身子底下都是帶著長長釘子的木條。


    此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突然大聲說:“大夥兒往後退退,三娃子你趕緊去牛二家跑一趟,就說咱們這胡同裏發現了一個死人,告訴他,這個家夥估計是一個小偷。”


    一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小子答應一聲,邁步向著胡同口跑了出去。


    旁邊一個小夥子好奇地問:“劉大叔,您怎麽就認定這是一個小偷?”


    男人瞪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地上亂七八糟的木條、以及側倒的梯子,笑罵道:“你的眼珠子是幹啥用的?看看眼前的東西還能不明白?原本住在九十五號四合院後罩房的龍太太、前幾天遇上攔路搶劫的,被失手打死的事你總不能不知道吧?這個家夥十有八九就是打算撬開原本被木條釘死的後窗戶,想進去偷東西,估計是從梯子上掉了下來,正好倒在了這些他自己丟下來的木條上,你仔細瞅瞅,他的右邊身子都快被釘子紮成窟窿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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