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林腦海中記得最清楚的是川省北川縣農民王者成贈給兒子王建堂的那麵“死”字旗。


    白布旗正中是一個大大的“死”字,旗子上寫著“國難當頭,日寇猙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本欲服役,耐過年齡,幸吾有子,自覺請纓,賜旗一麵,時刻隨身,傷時拭血,死後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每當想到這個故事,於林也是忍不住熱血沸騰,他對川軍這些勇士們是由衷感到欽佩,無論是抱病出川就英年早逝的劉湘將軍,還是死戰到底的王銘章將軍,以及慷慨成仁的饒國華師長,還有那些浴血奮戰的川軍將士。


    今天於林打算親自看看這些奮戰在第一線的勇士們,盡可能給予這些可敬的人一點兒幫助。


    一個多小時後於林已經進入湘省長沙境內,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於林通過神識探查著下方的情況。


    在於林的記憶裏,櫻花人第十一軍於一九三九年九月十四日發起第一次長沙戰役,從贛北、鄂南和湘北三個方向進攻長沙,遭到華國守軍的頑強抵抗,至十月十五日,櫻花人主動後撤,雙方恢複到之前的對峙區域,雙方在湘北依舊隔著新牆河對峙。


    一九四一年九月,櫻花人第十一軍又對長沙發起第二次會戰,華國守軍接到命令,“長沙為軍事、經濟要地,應盡量確保”,主動發起反擊。戰事膠著,直至十月九日,櫻花人第十一軍各部隊陸續撤回新牆河以北、改為守勢,雙方繼續以新牆河為界形成隔河對峙的局麵。


    此時於林就處於湘北新牆河的上空,通過神識探查著下方雙方的大體情況。


    以於林如今的神魂修為,新牆河以南的華國守軍各部大體情況一覽無餘,越看心裏越是不舒服,下方各部雖然都是屬於國民政府麾下,可是武器裝備以及後勤保障等方麵卻有著不小的差距。


    現在已經是快到十二月中旬了,可是不少士兵依舊是衣衫單薄,甚至有些士兵腳上還是穿著單鞋,手裏的武器也是參差不齊,不少士兵使用的還是老舊的老套筒漢陽造,重火力方麵更是少之又少,粗略查看一下,每個班隻有一挺輕機槍,至於重型榴彈炮則根本沒有蹤影。


    從這些部隊的番號能夠分辨出,分別是屬於第二十七集團軍和第三十集團軍,依稀還記得這兩支部隊的指揮官分別是楊森和王陵基,而這兩支部隊都是屬於川軍一脈。


    相比於川軍這邊,其他幾支隸屬於中央軍的部隊,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後勤保障都要好的很多,甚至在其中還發現了幾支成編製的裝備了德式武器的部隊,顯然這些都是常某人的嫡係部隊-德械師了。


    於林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在舉國一致對外抗日的時候,這位所謂的黨國領袖,還是在搞這種幺蛾子,難怪下麵的部隊離心離德,難怪後人稱其“內戰內行、外戰外行”了。


    被新牆河南邊的一幕弄得於林心頭發堵,他輕輕歎了口氣,轉頭繼續探查新牆河以北的櫻花人第十一軍。


    記得之前第十一軍的指揮官正是岡村寧次,對於這個雙手沾滿華國軍民鮮血的劊子手,一個甲級戰犯,最後竟然能夠活到八十二歲才死於心髒病,於林也是耿耿於懷,可惜現在這個家夥已經調任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否則今晚自己非送他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不過既然今晚想起了這個家夥,以後有機會就別留著他繼續殘害華國人民了。


    後世電腦網絡有很多對於這個曾經擔任過駐華派遣軍總司令官、並於一九四五年九月九日在金陵舉行的華國戰區投降簽字儀式上,代表駐華派遣軍和駐彎彎、越南北部的日軍簽字投降的崗村寧次大將的介紹。


    之所以有這麽多華國人牢牢地記住了這個名字,正是源於那臭名昭著、滅絕人性的三光政策(搶光、燒光、殺光),正是在崗村寧次擔任華北方麵軍司令官時所提出並實施。


    出於好奇於林也曾經查看過一些關於崗村寧次的資料。崗村寧次誕生於一八八四年五月十五日,由於早產、出生時很瘦弱。其父母崗村寧永夫婦此前曾經生過一個兒子,卻夭折了,他們擔心這個孩子活不下來,因此在取名字的時候,父親取自己名字裏的“寧”字,再加上一個順序的“次”字,也就是崗村寧次。


    一八九七年,十三歲的崗村寧次小學畢業,考進著名的東京專門學校的附屬中學部,(一九零二年更名為早稻田大學)一年多以後因為學費太高,崗村寧次轉入了東京陸軍幼年學校。


    一九零四年崗村寧次以優異的成績從陸軍士官學校畢業,適逢日俄戰爭爆發,崗村寧次一再請戰,上司批準了他的請求,由補充部隊轉到了步兵第四十九聯隊,作為新編第十三師團的一個小隊長參加了庫頁島戰役。


    一九一四年八月,崗村寧次被調到參謀本部外國戰史處工作。第二年二月崗村寧次被派往青島搜集資料,由此第一次踏上了華國的土地。


    崗村寧次赴青島不久,被時任黎元洪大總統顧問的日本陸軍中將青木宣純調到四九城擔任助手,主要負責對外聯絡工作。


    一九一九年七月崗村寧次被調回本土,擔任陸軍軍事調查部新聞班的少佐,一九二一年作為巡回武官赴歐美考察,在東久邇撚彥引見下參拜了皇太子裕仁,並替裕仁搜羅駐外武官作為黨羽。


    一九二一年十月底,崗村寧次、永田鐵山和小畑敏四郎在德國萊茵河上遊的一個名為“巴登巴登”的礦泉療養院進行了秘密聚會,這三人被稱為“三羽烏”(日語中三隻烏鴉的意思,略同於漢語中的傑)。


    其實“巴登巴登”聚會還有第四個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東條英機,隻不過當時的東條英機隻是替永田鐵山點煙和站在蒸汽浴室門口站崗放哨的小嘍囉。


    除了“巴登巴登”參加聚會的四人,他們還聯絡了不屬於長州藩、才華出眾的七個人:駐柏林武官梅津美治郎、駐伯爾尼武官山下奉文、駐哥本哈根武官中村小太郎、駐巴黎武官中島今朝吾、駐科隆武官下村定、駐哈爾濱武官鬆井石根、駐四九城武官磯穀廉介。


    這十一個都是櫻花賴以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昭和軍閥的核心骨幹。


    一九二三年崗村寧次經過頻頻活動,調到滬上擔任參謀本部駐滬武官。


    在滬上紡織工人大罷工、櫻花廠家槍殺顧正紅事件發生後,崗村寧次巧妙利用英帝國主義打頭陣,製造了五卅慘案和沙基慘案,使華國民眾的反帝矛頭集中於英國。


    結果櫻花對華出口貿易總額,非但沒有受到五卅反帝愛國運動的影響而跌落,反而較上一年獲得大幅度增長,崗村寧次在瓦解和破壞五卅運動過程中的表現,給參謀本部和外務省官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深得他們的賞識,所以後來遇到像談判塘沽協定、滬上事變停戰協定等軍事外交問題,陸軍本部總是指派由他主持。


    顧問在江浙戰爭爆發時,崗村寧次把軍間諜派到雙方的軍隊中擔任軍事顧問,以了解兩支部隊的作戰實力,並親自竊取了孫傳芳的軍事地圖,逃到了櫻花長江艦隊。


    一九二七年八月十五日,崗村寧次提升為大佐聯隊長,三二年二月二十六日被任命為滬上派遣軍副參謀長,四月一日晉升陸軍少將。


    一九三二年八月十九日,崗村寧次奉命轉赴東北,擔任關東軍副參謀長。


    九月日偽統治者發布了由崗村寧次等人參與泡製的《治安警察法》、《暫行懲治叛徒法》和《暫行懲治盜匪法》,他們把義勇軍汙蔑為“叛徒”和“盜匪”,可以格殺勿論。


    在實權人物崗村寧次的指揮下,五萬關東軍以“步步為營、重點突破”的作戰方針,向義勇軍發動了規模空前的大掃蕩。


    一九三三年春,在以武藤、小磯和崗村為首的關東軍瘋狂圍剿下,東三省的各部義勇軍,除了少數堅持鬥爭外,絕大部分先後被剿垮,無數義勇軍戰士為反抗侵略而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一九三三年五月三十日,崗村寧次作為關東軍的代表,與何應欽派去的代表熊斌在塘沽舉行正式停戰談判,拿到了令他滿意的《塘沽停戰協定》,迫使華國方麵承認長城一線為櫻花占領線,這等於認可華北平津地區是第二個滿洲國,同時非武裝區的確定,為櫻花人進一步擴大侵略打開了通道。


    一九三五年崗村寧次轉任陸軍參謀本部第二部部長,成為櫻花大本營決策侵略戰爭的核心人物之一,第二年晉升中將,轉任第二師團師團長。


    一九三八年六月,崗村寧次奉命組建侵華第十一軍,並擔任該軍司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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