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天已經黑下來了


    堂屋那火盆裏的炭火,早就熄滅了,也沒看到於向北的身影,很顯然對方不在家。


    邱豔紅直接進了廚房生火準備煮自己和女兒的晚餐。


    “媽媽,要煎兩個雞蛋,我們一人一個荷包蛋。”餘朵幫忙燒火對媽媽說道。


    邱豔紅一聽,鼻子發酸,女兒心疼她。


    於是又拿了一顆雞蛋,敲進了鍋裏。


    看到鍋裏敲了兩顆蛋餘朵放心了,專心的燒火。


    不一會的功夫,麵條就煮好了。


    邱豔紅讓女兒先吃,她把鐵鍋弄開放上燒水的鍋子,回頭吃完晚餐能有熱水擦澡洗腳。


    餘朵表示自己也可以幫忙,等媽媽一起吃。


    “好了,朵朵,塞一根大柴進去就行了,我們出去吃麵條吧,回頭隔一會再來塞根柴進去就行了。”邱豔紅對餘朵說道。


    “好呢,媽媽,麵條還想要一根酸豆角。”餘朵對老媽說道。


    “隻要一根?”邱豔紅問。


    “嗯嗯,我就要一根。”餘朵確定的說道。


    然後邱豔紅就去角落的壇子裏撈酸豆角去了。


    麵條加荷包蛋,配上酸辣爽口的酸豆角,餘朵她們吃得很香。


    於向北是在她們母女倆,都洗了腳上床睡下後,才打著手電筒敲院門回來。


    邱豔紅去開的門。


    夫妻倆互相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廚房裏有溫著的熱水,於向北自己打水收拾了一下個人衛生。


    邱豔紅沒搭理他,自顧自的上床蓋好被子。


    於向北板著一張臉回到房間摸索著也上了床。


    “豔紅,你下午是不是帶朵朵出去看肚子去了,村裏不是有大夫,你幹嘛還要出去看大夫,你這樣躲著不到場讓大哥大嫂還有爸媽他們怎麽想。”於向北對邱豔紅說道。


    “愛怎麽想怎麽想。”邱豔紅麵無表情語氣冷漠的回應。


    “你!豔紅,我們本來就沒兒子抬不起頭來,你能不能,”餘向北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不能!於向北,老娘今兒個就告訴你,沒兒子可不是我的錯,當初我肚子裏可是有兒子的,要不是我那個沒出世的孩子流掉了,我早就有兒子了!也不用被你們說各種嫌話來糟踐我!”邱豔紅直接坐了起來指著餘向北的鼻子怒吼道。


    餘向北隻是歎了一口氣,最後幹巴巴的說了一句:“那是誰也不想的,而且媽也不是故意的。”


    “對!你媽不是故意的,我倒黴好了吧!”邱豔紅像隻暴躁的母獅一樣,對餘向北怒吼。


    “豔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於向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兩人沉默了起來。


    躲著聽牆角的餘朵五味雜陳。


    她知道,這個事,爸媽過了大半輩子還會拿這件事吵嘴,但吵也沒用,逝去的小生命回不來,也沒有後悔藥吃。


    這事誰對誰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計較起來,其實就是一筆爛賬。


    餘朵覺得,還是真正的小時候好,人小什麽都不懂,真正的無憂無慮,不像現在,身體是六歲的身體,靈魂確是成年人的靈魂,該懂的都懂,做不到無憂無慮。


    側耳聽了一會,爸媽他們房間沒聲音後,餘朵等了一會,小孩子的身體撐不住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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