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林石這家夥實在是太猖狂了,今天你要是不廢了他,以後更加肆無忌憚了!”


    林誠一臉惡毒地看著林石,道:“連一個小小的婢女都不肯讓出來,可見他居心叵測!”


    王八蛋,還挺會煽風點火!


    晚點再收拾你。


    林石眉頭微皺。


    “哼!”


    就在這時,一條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來的是林北庭,“好好的兩個林家男兒卻像市井之徒一般爭鬥,成何體統!”


    林石和林開同時道:“三爺爺!”


    若兒和林誠則道:“三老爺!”


    “很好!”


    林北庭突然一巴掌扇在了林誠臉上,“啪”地一聲,林誠半邊臉頰頃刻間多了個紅掌印,腫得像個豬頭一樣。


    與此同時,他發覺嘴裏多了點異物,舌頭舔了舔,才發覺是被打落的牙齒!


    林誠嚇得身體抖如篩糠,既不敢將牙齒吞下去,也不敢當著林北庭的麵吐出來,臉色漲得跟豬肝似的。


    “三爺爺!”


    林開抗議道:“林誠是我的人,要打也應該我來吧!何況先惹事的是林石!”


    “我來得很早,早得足以聽見紛爭的緣由!”


    林北庭一句話就給林開懟了回去,又向林石道:“家養的狗不懂得向外人叫,那也就罷了,還敢回過頭來朝自己人吠,這種狗換做了我,早就殺了,何止給他一掌!”


    “這脾氣,我喜歡!”


    林石心中暗自讚賞,微笑道:“三爺爺說得對,孫兒隻不過看在主人在場的份上,留了點情,想不到養狗養久了,跟狗一樣隻會吠了!”


    兩人一搭一唱,聽得林開臉色又青又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若兒忽然拉了拉林石的衣裳,悄悄道:“少爺,你們說的狗在哪裏呀?若兒都沒看見!”


    “噗”


    林石險些忍不住笑出來,但這種憋笑的樣子反而把嘲諷值拉滿了,他小聲道:“沒牙的那個就是!”


    他們主仆一人一句,聲音不大,但是整個廳子裏的人都聽見了。


    “夠了!”


    林開終於忍耐不住,厲聲大喝道:“林石,少主之戰你還打不打了?”


    “打!”


    林石冷冷道:“現在就打!”


    林北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他獨身了一輩子,到晚年隻希望家族的子弟和睦,偏偏這兩個小子形同水火,恐怕這一世都難以調和。


    他又問了一句,“我再問一次,你們兩個確定要進行少主之爭、生死之戰嗎?”


    “確定!”


    這還是林石和林開唯一一次這麽默契。


    林北庭不再勸阻,道:“規矩你們都懂,不必我提了!”


    他緩步走了出去,身形仿佛有些沉重,過了片刻,三下鍾聲在林府響了起來。


    若兒悄聲道:“少爺,這是怎麽回事?”


    林石道:“鍾聲響三下,是告知全府的人即將進行少主之爭;再響三下,是爭鬥的兩人進場開始換衣服;最後三下鍾聲,隻是讓府中的人到演武台集合,觀戰!”


    若兒來的時間短,對於鍾聲的意義還不懂。


    “走吧!”


    林開的聲音冷了下來,既然決定開始生死戰,第一步就是要讓自己變得冷靜。


    林石點了點頭,帶著若兒出了大廳。


    若兒忽然聽到一陣嘔吐聲,回頭看去,隻見林誠正在一處角落裏吐出嘴裏的血與牙齒。


    “少爺,原來他就是那條狗!”


    若兒聲音不大,剛好給林誠聽到。


    “死丫頭!”


    林誠本來就一口氣不太順,聽了這句話,險些氣死了過去。


    林開緩緩道:“好了就走吧!他們得意不了多久,特別是那丫頭!”


    林誠聽了這話,險些感動得流下淚來,“少主,你一定要打贏林石那個家夥!”


    ……


    演武台中間是一片高闊凸起的平台,旁邊是三麵觀武的場地,分別是大房、二房、三房的所在。


    另一麵則是進來的大門。


    此刻沒有其他人,隻有林石、林開、若兒、林誠四人。


    又是三聲鍾響,林北庭緩步走了進來。


    他進來時隻說了一個字,“脫!”


    林開指了指若兒道:“她一個女孩兒家,見這種場麵不好!”


    若兒撇了撇嘴,道:“又不是沒侍奉過少爺沐浴,有什麽看不得的!”


    此刻換上戰鬥的衣服,是為了避免兩人衣服之內攜帶著暗器或者毒藥等陰損物品,所以需要當眾更衣,由這一代的執法長老林北庭監督。


    林開聽了若兒這話,嫉妒得都快將後槽牙咬碎了!


    “女方都沒意見,那就快點吧!”


    林北庭開始催了。


    林開似乎有些猶豫,就在他快脫得一絲不掛的時候,林北庭忽然道:“剩下褻褲就夠了!”


    場中畢竟有個女子在場,一絲不掛實在是說不過去。


    若兒輕輕一笑,也不知在笑啥。


    林開發覺到的眼神之後,身子隨即向前挺了一挺,然後再將目光轉向若兒,似乎想要大肆炫耀一番。


    哪知若兒卻隻是輕蔑地搖了搖頭,神情之中居然還帶著幾分鄙夷!


    她此刻的沉默簡直震耳欲聾。


    林開又怒了!


    怎麽回事?


    我這六塊腹肌可是練了這麽久,才開始成型的。


    雖然踏入修行了,都是在金丹期以前,身材管理還是得靠自己。


    到了金丹期時,修飾的身體狀態就會穩定在一種水平上。


    林開覺得近期的身材比以前好多了,誰知道被看上的一個小丫頭一番嘲笑。


    受不了!


    他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幾乎咬著牙道:“三爺爺,我的衣服沒問題了吧!”


    林北庭點了點頭,神色間不知可否,遞過去了一套衣服。


    體格這種東西,落下太久可不行。


    但練多了好像也不好。


    真難!


    林石看著林開穿上了衣服,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這麽嚴肅的場合,他原本是沒打算笑的。


    可他真的忍不住啊!


    在場的眾人包括林誠,都向林開投去了憐憫的目光。


    這目光,深深地將林開刺痛。


    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事,他在習武廳鍛煉身子的時候,路過的丫鬟跟奴仆眼神之中總透著幾分奇怪。


    他一直以為那些是羨慕、嫉妒!


    原來並不是!


    原來你們都是騙我的!


    林開怒了,他又怒了,他突然就陷入了極大的憤怒中,“你們這些膚淺的人!


    你們懂什麽?


    男人最重要的是內在,內在!”


    “你錯了!”


    林石那堅定而自信的語氣緩緩在場中響起。


    然後,他就在萬眾矚目之下,瀟灑地解開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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