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苜嘴角扯了扯。


    他怎麽沒有看出來沈丘這把年紀還是個老頑童,瞧把人家嚇的沒暈過去都是心大。


    沈丘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這孩子順眼,就像是他買的毛筆一般,看著舒服,便想著逗一逗。


    男孩尖叫了半天,也回過神來了。


    “你們騙人,而且現在是白天,沒有鬼。”


    “那你還問。”


    被說的啞口無言,男孩氣鼓鼓的,臉脹的紅紅的。


    “沈兄,就別逗人家了,瞧把人家氣的。”蘇苜伸出一隻手:“給,吃糖。”


    隻見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突然變出了幾花花綠綠的糖果,各種水果味道的飴糖,味道類似高梁飴,是蘇苜在離安的一個糖鋪發現的,他覺得的味道不錯,便買了一些。


    糖可是好東西。


    男孩見到糖眼睛一亮,見到蘇苜變出糖的手段眼中更亮了幾分。


    “好厲害!!!”


    一臉的崇拜的接過糖果道了聲謝謝。


    “你看清楚我剛剛是怎麽變出來的嗎?”蘇苜笑著問道。


    “沒有看清,太快了。”男孩將糖紙扯開,放入嘴中,剩下的幾顆小心翼翼放入口袋,含糊的回答道。


    “但我知道 你是從錢袋中拿出來的。”男孩篤定的說道。


    “哦~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感覺。”


    蘇苜和沈丘對視一眼,都頗為震驚,他們能看出這孩子天生神異,亦或者說身負神通,但沒有想到是這一方麵的。


    正常人誰會想到從一個錢袋子裏拿東西,但關鍵是蘇苜就是從錢袋子中拿出來的。


    “我說吧,他和你們一樣是個怪胎。”老山羊在旁附和道。


    男孩看向蘇苜恍然大悟:“這妖怪便是你們養的。”


    “是他。”沈丘指了指蘇苜。


    “孩子,你叫什麽,你家在哪,你家幾口人啊。”沈丘問道。


    感覺,直覺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蘇苜也有,甚至更強,更準確。


    但那是他聯動了天地之橋,觀摩天地脈絡後才得到的能力,現在卻出現在了一個未修煉的孩子身上,這讓沈丘十分意動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沈丘的能力,他是見識過的,觀山川江河的意境為己所用,想要觀摩這些常人觀察到,飄忽且捉摸不透的意,需要的便是不止是感官,沈丘花了半生,而這孩子天生便有這種能力。


    “我叫林遠,家住在平家坡,家裏已經沒人了,我母親在我很小時便死了,隻有一頭老黃牛。”林遠說著,倒也沒有悲傷,畢竟再悲傷也是數年前的事情,要活著不是。


    其實也不算艱難,小時候有母親留下的銀兩勉強度日。


    現在他也能撿柴,挖一些草藥山珍換錢,自給自足沒問題。


    男孩倒也實話實說,畢竟,就自己這家徒四壁,也沒人惦記。


    “竟是如此身世啊,我這正好缺一個學徒,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沈丘問道。


    有緣法,合其道,沈丘很欣賞,所以詢問,說是學徒,其實就是徒弟。


    “真的!”林遠看著沈丘,這個爺爺剛剛嚇唬他,沒想到還真是一個好人,而且不管是直覺還是他的的觀察都告訴他,這兩人的身份不簡單。


    “真的,不騙你。”


    “好!”林遠一口便答應了,不管是可憐他也好,是看中他的天賦也罷,至少至少能吃飽飯。


    “可,會不會太遠,我這老黃牛……”


    “放心,我讓大爺教你變草,保準你的牛在哪都能吃上新鮮的草。”蘇苜拍了拍老山羊朝著林遠擠了擠眉。


    “………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老山羊波瀾不驚的眼神中帶著哀怨。


    “請問你願意嗎?”蘇苜誠懇的問道。


    老山羊看了看蘇苜,又看了看林遠期盼的眼神無奈道:“行,勉為其難吧。”


    “謝謝你。”林遠一把抱住老山羊。


    “那便如此決定了,你還有其他什麽東西需要收拾的嗎?”沈丘笑了兩聲問道。


    “是有一些。”


    “那走吧,蘇兄去嗎?”沈丘問道。


    “我就不了,我過些時日找你喝茶,大爺會去教你的。”前一句是對沈丘所說,後一句是對林遠。


    “好,那我們先走了………”沈丘牽起林遠的手。


    忽的,大風起,風吹葉舞。


    沈丘,林遠還有那頭老黃牛已經了無身影。


    蘇苜看向仿佛吃不夠的老山羊問道:“你還要吃多久,才回去?”


    “馬上。”老山羊咬下最後一口青草看向蘇苜。


    蘇苜輕笑一聲,單腿盤坐在老山羊的背上,幾個踏空便消失在雲層之中。


    他需要消化與沈丘對弈中的感悟。


    自己這休息了許久,也該做一做正事了,接下來他得閉關一小段時間,短則兩三天,長則一兩月。


    院中日升月落,卻不染灰塵。


    離安城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沈丘,沈大家家中竟然多了一位學徒。


    雖然隻是做著一些研墨,攤紙的小事卻也足夠令人震驚,林遠在沈丘那如同一塊吸水的海綿,連挑剔的沈丘都歎為觀止。


    沈丘也並非隻教作畫,練字,學識都教。


    以畫入道,入的沈丘的道,而非林遠,學我者生,似我者亡,學我但不能全像我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作畫隻是沈丘道的延展,而林遠的這個延展可以是任何事物,筆墨紙硯,刀槍劍戟,四書五經,甚至是一張嘴都行。


    先找到自己想要的道,然後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所以沈丘什麽都教。


    甚至還會給林遠耍一段劍。


    林遠也學的很快,他也明白了沈丘的用意,正在五花八門中尋找找契合自己道。


    日子過的充實。


    但離安中的氛圍卻變的風聲鶴唳,這幾日來了不少生麵孔,氛圍也變的有些奇怪了起來,街邊的小商小販都能聞到了危險到危險。


    都在傳,這恒家的車隊再過上幾日便要路過離安了。


    江湖聽之熱血沸騰。


    但真遇見了刀光劍影,人頭落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連茶樓說書的這幾日都沒有講江湖,安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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