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蓉等人聽後大吃一驚!


    楊天音問道:“這慈禧都死一百多年了,怎麽才進到第一層地獄審判?”


    崔玨回道:“公主有所不知,咱們這地獄與凡間的時間不同。地獄一日,等於凡間的三千七百五十年。因此,慈禧是剛剛才被押解到此。”


    蘇美蓉聽了大驚失色,道:“如果按這個時間差,我們再回到凡間,豈不已經是千年以後了?”


    崔玨笑道:“娘娘不必擔心,這個時間差隻對地獄中的犯人有用。為了能讓他們在此多受懲罰,並且與犯人有恩怨的人,會被拉開時間距離。”


    “等這些犯人刑滿釋放重新投胎時,也不會再有前世恩怨的糾葛,開啟全新的輪回。不是地獄中的犯人,不受這個時間的影響。”


    蘇美蓉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又好奇地問道:“以我對慈禧的了解,她所犯的罪應該不止這些,但好像並沒有聽說她犯過什麽口舌之罪?”


    崔玨十分欽佩地說道:“娘娘真是博學廣聞,確實如此。這慈禧來此,是因為一段清廷公案。珍妃提早來到地府,把慈禧告了,並且她一直在此等候慈禧的到來,希望能了卻二人之間的恩怨。”


    “她們之間的恩怨十分複雜,可能這十八層地獄都得審一遍。今天正趕上第一輪過堂,像這種曆史名人的糾葛,在地府也很少見,一兩百年才能遇到一次。”


    “娘娘今天很有眼福,正好也讓娘娘陪審一次,檢查一下地府審案是否公正。”


    幾個人聽了都很興奮,又很好奇,可以親眼看到慈禧和珍妃對簿公堂,的確十分難得。


    崔玨又讓小鬼們抬幾把椅子上來,擺在他公案的兩邊,並吩咐手下:“帶原告、被告上堂。”


    首先上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的眉清目秀,氣宇軒昂。女的白白嫩嫩,十分俊俏美麗。


    那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見過崔判官。”


    崔玨抬了一下手:“光緒帝與珍妃娘娘請入座,傳被告。”


    此時,台下緩緩走上來一位老婦人,神態自若,目空一切,不怒自威。


    她和光緒、珍妃一樣,全身都是穿著白色麻布長袍。這是人死之後,來地府報到的統一服裝。無論生前貧富貴賤,到此都是一視同仁。


    這慈禧上台來,傲慢地站在公案前,隻是輕蔑地掃視了一下光緒和珍妃。看到崔玨時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在陽間,就多有耳聞崔判官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崔大人的公正,老身也早就聽說了。隻要公平公正,我絕無二話。”


    崔玨起身來到慈禧的身前,先是很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後親自攙扶著請她入座。


    光緒和珍妃見他對慈禧如此恭敬,都暗自吃驚,開始懷疑他能否公正。


    楊天音也小聲和蘇美蓉耳語道:“他怎麽能對罪犯這樣仁慈,好像他媽一樣?”


    蘇美蓉悄悄掐了她一下,“噓”了一聲。


    這些都被崔玨看在了眼裏,他對楊天音躬身一禮說道:“小人斷案,隻講事實法律,不講私情。現在還未判定慈禧確實有罪,她現在還不能算是罪人。”


    “扶老愛幼是正常人應有的品德。我隻對十惡不赦之人不留情麵,對其他罪犯能尊重的,都會盡量尊重。禮與法是兩回事,不應相互矛盾。”


    蘇美蓉讚道:“大人確實說得通透,也看的通透!剛才是我們不禮貌,望大人見諒。”


    崔玨十分欽佩地說道:“娘娘才真是通透之人,小人拜服!”


    說罷,轉身回到公案之後,說道:“好啦,現在開始審案,首先原告申訴。”


    珍妃起身來到近前,說道:“我乃大清皇帝妃子,他他拉氏珍妃。狀告我的母後慈禧,命人將我投入井中害死。我要她血債血償,還我命來。”


    崔玨望向慈禧,問道:“被告有何話說?”


    慈禧並不起身,傲慢地說道:“你是咎由自取,當時外寇馬上就要攻入京城,為保皇帝安全,我要帶領後宮人員以及皇帝外出避難。就是你百般阻攔,不讓皇帝離京。”


    “以自己不走為要挾,幹涉國家朝政。是你自己堅持不走,如若留在宮中,必遭敵人侮辱,有損國格。我就隻好順了你的意願,讓你永世留在皇宮,這有何不對?”


    “如果皇帝當時也與你一樣堅持留下,那他和你的命運一樣,我不能讓你們落入敵人的手中,用來要挾國家,換取有利於他們的條約,讓我們喪權辱國。”


    珍妃氣惱地跳了起來,指著慈禧罵道:“你這個洋人的奴才,見到洋人就像見了鬼一樣。皇上乃一國之君,他跑了才有失國家體麵,君主就應該和人民站在一起,同抗外寇。”


    “我是皇帝的妃子,有義務勸阻陛下。而你隻是個退居二線的老太婆,幹預朝政的人正是你,垂簾聽政的人也是你,現在還汙蔑別人。”


    慈禧微微一笑,說道:“垂簾聽政?是因為皇帝年紀太小無法理政。總不能將祖宗的江山交給外人來管理吧?我們祖上的莊妃娘娘,當年也因皇帝幼小而幹預朝政。怎麽從未聽你說她不對?”


    珍妃搶白道:“你還有臉和莊妃相比?她老人家將大清帶入到一個全盛的時代。而你,則是大清衰敗的禍首。”


    慈禧蔑視地一笑,反問道:“你認為如果莊妃在世,讓她用長矛大刀,能否打敗八國聯軍的戰艦、火槍和大炮?”


    “用你那小腦瓜想一想,想不通也不奇怪,因為你也就隻懂陪男人上床,狐媚君主,其他的你還懂什麽?”


    她們二人你來我往的一番對話,把天音和美蓉聽得是一頭霧水,感覺雙方誰都有理,這該怎麽判?


    她們同時將目光看向崔玨,都很好奇他會怎樣判定?


    隻見崔玨不緊不慢地說道:“二位還有什麽冤屈,請盡情道來。地獄對你們來說,就是時間充裕,以後會住得讓你們心煩。有理由就盡情申訴,不然,等我判定以後,再說就來不及了。”


    說完,他看了看雙方。


    慈禧輕輕點頭說道:“我知道崔大人明察秋毫,什麽事都瞞不過大人。我們說與不說,其實沒什麽用處,我相信大人的公正。”


    崔玨又看向光緒和珍妃……。


    隻見光緒皇帝情緒有些激動,強忍著怒氣,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珍妃狠狠地捶了他幾下,說:“你怎麽不說話?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光緒按耐不住,起身說道:“孩兒有一事不明,望母後告知。我又犯了什麽罪,母後一定要毒死我?”


    隻見慈禧長歎一聲,眼中閃著淚花,看著光緒說道:“你到現在還是那麽執迷不悟?”


    “你想要改革、維新,我都答應了你,並且大力支持。但你看一看,你都用了些什麽人?康、梁之輩,哪有一個有匡扶國家的能力?”


    “那康有為和翁同和,都為一己私利爭權奪勢,將大清的官員殺得血流成河。這哪是什麽變法維新?隻是變著法兒,將利益搶到自己的手中。”


    “我自知大限已至,如若留著你和他們幾個小人在外麵胡鬧,這個國家就遲早都是洋人的。我寧可把江山留給革命黨人,最少他們也是中國人,也不會留給康梁等人。”


    “你現在應該能看到,這個國家變成了什麽樣子,是多麽的富強。如果留給康梁,會是如此嗎?他們連袁世凱都不如。口中喊著革命,其實是視權財如命。”


    光緒有些羞愧地退後坐下,把珍妃氣得推了他一把,站起來喊道:“再怎麽說,他也是皇帝,就應該由他來決定國家的方向。你把持著大權,這一切的後果都是由你造成的,你才是大清的罪人。”


    慈禧搖頭歎息道:”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越發覺得,把你投到井裏沒有做錯。皇帝維新變法,也有你的推波助瀾。權力從來就不是別人送給你的,而應該是你用生命、智慧和力量奪取的。”


    “權利就一直放在那裏,我都讓你做了皇帝,可你沒有這個能力把權力拿走。這讓我非常失望!我知道你很膽怯無能,哪怕你為了奪取權力把我殺了,我都會非常欣慰。”


    “這才是帝王應該擁有的膽略,權力交到這樣人的手裏,我才會放心。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說幾句話,還得讓女人在背後推你。”


    珍妃起身對崔玨拜了一拜,說道:“個中緣由,大人也都聽到了,請大人明斷。”


    崔玨很謙虛地對她們雙方笑了一笑,問道:“雙方都沒什麽補充了嗎?那我就說幾句。”說罷停了一停,看了看她們。


    看到大家都默許了,他就說道:“聽了原告的控訴之後,我原本認為,這個案子不應由拔舌獄來審理。因為拔舌獄隻是判斷一些民間的口舌之爭、世俗瑣事。”


    “現在案中的國家大事、生殺冤屈,理應交由後麵各獄專案專審。但就現場而言,我發現了可以在此審理的理由。”


    “如果不看你們的特殊身份,你們就是普通人家的婆媳關係?自從老人上得堂來,我還從未見到,兒子認母親、兒媳叫婆婆,這應該是最起碼的禮儀。”


    “你控訴她的罪狀,理所應當。但你的態度,卻絲毫沒有對母親的尊重。其實,你們剛上來時,我對老人的做法,就是給你們倆看的。提醒你們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給你一次機會。”


    “可你們卻視而不見,足見在陽間時,珍妃也一定自恃得寵,而不尊重母後是真。”


    “慈禧老人家的罪責一定很多,後麵各獄自會審理定罪。但她對你們的態度,還沒有失去母親對孩子應有的關愛,不知你們認為我說得是否有理?”


    說罷,又看了看雙方眾人……。


    蘇美蓉也聽出了審案的方向,雖覺得怎麽慈禧反而變得有理了?但又感覺崔玨判得沒什麽不對。


    珍妃也聽出了對她的指責。


    她起身說道:“是她親自下令殺死我,難道還讓我保持對她的尊敬嗎?”


    崔玨歎口氣說:“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她殺你的對錯,地獄一定會審理,辨別是非對錯,拔舌獄沒有審理這些重罪的權利。”


    “但你對婆婆的不敬,並不是從現在才開始的。在陽間,你就不顧皇宮禁令,女扮男裝,邀寵出位,頂撞母後。自稱是從大清門抬進來的,暗諷母後出身沒你高貴。”


    “你還多次幹預朝政,母後勸你多次不聽,還去皇帝那裏告狀,這些我說錯你了嗎?原本這些也無需在此審理,但看你在堂上還是如此不顧上下尊卑,口出不敬。豈不是正撞上拔舌獄的刑法?”


    “你本沒有什麽大罪,告你婆婆害命一事,也是理由充分。但一是一,二是二,該是她的罪,定判不饒。該是你的錯,也必須承擔。你可有怨言?”


    這珍妃,因為自小生活在當時比較前衛的廣州,學了很多新派的習慣。以後入宮,也將這些習慣帶入了宮中,讓當時很保守的皇宮是一片嘩然!


    慈禧開始也很喜歡珍妃,隻是私下規勸她多注意後宮的禮節。但當時思想前衛、又有皇帝寵愛的珍妃,根本沒將慈禧放在眼裏,這才引起慈禧對她的不滿。


    現在珍妃也知道,凡間的一切,都無法逃避地獄的眼睛,就隻好說道:“隻要您能秉公處理,讓她還我一命,該我受的罰,我願承擔。”


    崔玨又來到慈禧的麵前說:“你其他的問題,自有後麵各獄分別審理。善有獎,罪有罰,現在這樣審理,你可滿意?”


    慈禧道:“崔大人讓我心服口服!隻要是我做錯的,我一定承擔。”


    崔玨拍了一下手,說道:“好的,這才是皇家中人應有的擔當!那現在就請您老人家看一下,兒媳對婆婆不敬的下場。”


    他緩步來到光緒的麵前,無聲地看了他幾秒鍾,之後說道:“一個是你的母後,一個是你心愛之人,你若能從中化解,又何須她們今日對簿公堂?眼下,你的愛妃要受拔舌之苦。你的母後,也要曆經十八層地獄的層層審理和刑罰。你就沒什麽話要說嗎?”


    但見光緒已經嚇得渾身發抖,癱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


    崔玨蔑視地一笑,說道:“他他拉氏珍妃,對母後大不敬,判拔舌三十次,以警後世。刑後打入輪回,投胎為奴。”


    珍妃一聽,嚇得花容失色,跪倒在地,緊緊拉住光緒的褲腿兒,大聲喊道:“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呀!”


    慈禧聽了也吃驚地站起身說:“老身也請崔大人高抬貴手。念在珍妃年少,從小缺少家教,從輕處罰吧。”


    崔玨轉身又將慈禧扶著坐下,來到珍妃麵前。


    此時的珍妃,已經被幾個小鬼,用鐵鏈綁在鐵柱之上。


    崔玨問她:“你母後也在為你求情,你知悔嗎?”


    珍妃大哭道:“多謝母後求情,我知錯了!”


    崔玨搖頭歎息道:“臨刑之前,方知悔過,晚了!看在你母後求情的麵上,就罰你拔舌十次,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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