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電梯,就看到九妹已經等在電梯口迎接她,兩人熱情的抱在了一起。九妹開心的叫道:“張姐可想死我了,公子不在家,你來的都少了,你可不能重色輕友呀!”


    張若嫣掐了九妹一下說:“讓你胡說,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兩人嘻嘻哈哈的往裏走。


    張若嫣表麵上與九妹有說有笑,但心裏有些失落。以為公子會來迎接她,難道隻是我在想他嗎?他就一點都不想我,越這麽想,心就越像是揪著一樣的疼……!


    九妹看到她那失落的神情,有些笑她道:“哎喲,這都寫到臉上了,我哥在裏邊開會呢,是他讓我來接你的。”


    張若嫣這才心情好了一些,打了九妹一下,笑罵道:“就知道嘲笑你老姐,我們在外麵等他一會兒,他和什麽人在開會呢?”


    九妹沒多想,就隨口說了一句:“是銀都的畢小紅。”話剛出口就後悔了,一看張若嫣的表情,就趕緊說:“我哥說他要安排一下畢小紅和金如海合作的事情,讓你稍微等他一下。”


    張若嫣強撐著笑臉說道:“你瞎想什麽呢?我可沒那麽小氣。畢小紅能和城投集團合作,是個雙贏的決策,還是我拉的線。這個畢小紅確實是個女強人。”


    她嘴上說得輕鬆,心裏真的很難受。


    大聖在房內和畢小紅交談著,他早已經知道張若嫣來了。他有意這麽做,不希望讓她的這種相思再向前湧現,要給她潑點兒冷水,讓她醒一醒。所以他故意把畢小紅早早叫了過來,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畢小紅聊著聊著有些猜到了公子的用意,想趕快結束這種談話,夾在他們倆之間她也很難受。她對大聖說:“公子,和金總合作的事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上次酒會後公子對我的提醒我都記得。”


    大聖說:“金如海的頭腦是非常靈活的,如果能用在正當的生意上應該是把好手,但就是因為太精明了,所以做事喜歡會投機取巧。對他這一點我是有些擔心,你如果遇到了為難之事,就同沙叔講,他如果解決不了,會通知我,所以你不必擔心。”


    畢小紅笑著點頭說道:“我知道啦,別讓張行長等得太久了,我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大聖苦笑了一下說:“唐夫人的聰慧真是無人能及,等海島建好以後,我可能在這裏的時間會少些,如果有唐夫人幫手,我會放心很多。”


    畢小紅聽後有些吃驚,聽公子話中的含義是想把大聖集團的業務交給她打理。她試探地問了一句:“公子的意思是……?”


    大聖走到窗前看著外麵,慢慢地說:“我是有此打算,但時機還不夠成熟,你回去和唐總商量一下,看看我們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畢小紅站起來走到大聖的身邊,非常認真地說:“公子救了我的夫君,救了銀都集團,我想天德應該和我一樣,無論公子有什麽要求,我們都會支持您。”


    大聖有些感動地看了看畢小紅說:“我再認真考慮一下,決定下來我們再商量。放心,我不會讓唐總有任何損失。”


    畢小紅毫不猶豫地說:“公子無論怎樣安排,我都一定照辦。”


    大聖想了想轉頭對畢小紅說:“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要把精力放在海島扶貧的建設上,所以想把集團主營的業務委托給你幫我打理,我相信你的人品和能力。你回去和唐總商量一下。我們的辦公地點都在銀都,正好方便你兼顧兩邊的工作。或者,我們大聖集團也可以和銀都合並成一個大集團,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集團的工作。但合並是個大動作,你一定要同唐總好好商量,不要為難。我絕無吞並銀都的意思,隻是想把大聖集團的業務名正言順的交給你,讓我能從公司具體事務中脫出身來,多為東海的人民做些事情。說句實話,我個人對做生意沒什麽興趣。”


    畢曉紅佯裝驚訝地說:“公子對生意沒興趣,都有這麽強的手腕,如果全身心的投入,那你一定可以成為世界首富的。”


    大聖的思緒好像飛去了遠方,悠悠地說道:“對利益的追逐,我確實提不起興趣來,對未知的世界興趣更大一些。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幫手。但你放心,我不會強求,哪怕你不同意,也不會影響我們其它的合作。”


    畢小紅不假思索地說:“如果我現在是一個人,那麽馬上就可以答應你,但現在天德的身體狀況不好,所以我一定要征求他的意見,希望公子理解。”畢小紅隱約地感覺到公子要把集團交給她可能還有另一層的含意:萬一唐天德不在了,這是公子對她和佳佳的保護!


    她不敢再往下想,強壓住不安的心緒慌忙地說:“趕快見一下張行長吧,我耽誤的時間太多了。”


    大聖抱歉地說:“那你先去客房休息一下,等會兒一起去宴會廳。”


    大聖打開房門,畢小紅走出來馬上來到門口張若嫣的麵前,拉起她的手說:“對不起,讓張行長久等了,工作上的事情給耽擱了。”


    張若嫣表現的非常大度和隨和:“畢總說哪裏話,我找公子也沒什麽大事,還是你們工作上的事情重要。”


    大聖微笑著對畢小紅說:“若嫣是我認識的女人當中最識大體,也是處事最穩重的。”


    張若嫣嗔笑回懟了大聖一句:“那就要看公子認識多少個女人了,哈哈哈……。”


    畢小紅被張若嫣給逗笑了,她現在才發現這個張行長聰明非凡。這種尷尬的場麵,她一句笑話就解了圍,而且還能順便敲打一下公子。


    九妹搶過話來說:“我哥信佛,他認識的那些女人啊,都是什麽九天仙女、敦煌飛天、月宮裏的嫦娥之類的。還別說,也算認識了不少。”


    畢小紅和張若嫣一聽都沒忍住,彎腰大笑起來!尤其是張若嫣笑得直打顫:“哈哈哈……,說來說去,還是個孫猴子,哈哈哈……!”


    大聖苦笑著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還是躲遠點兒吧。”


    九妹拉住他說:“往哪兒跑?張姐都等你半天了,她要親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大聖好奇地問:“有什麽喜事,讓我們分享一下。”


    畢小紅馬上說:“你們聊,我去房間休息一下。”


    張若嫣是個識大體的人,馬上拉住畢小紅說:“說了是喜事,你又不是外人。”


    這一句你又不是外人,讓畢小紅聽了心裏暖暖的。她從小生在貧困的家庭,來到城市打拚,很少感受到來自他人的溫暖。自從認識了大聖公子後,她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這裏的每個人都是那麽親切和藹。


    大聖說:“進屋坐下聊,小紅也來沾沾喜氣。”大家又回到大聖的房間,在客廳坐下。


    張若嫣就把市裏對她的表彰告訴了大家。


    畢小紅聽了,驚喜地說:“張姐這是馬上要升副局級了,今晚可一定要慶祝一下。絕大多數的幹部都是止步在處級以下。邁過了處級前途一片光明啊!況且你還這麽年輕,絕對會被列為重點培養幹部。”


    張若嫣聽了心中也是喜滋滋的,她雙眼深情地望著大聖說道:“我的這一切都是拜公子所賜,公子才是我的福星。”


    畢小紅和九妹都有些曖昧地看著大聖,她們倆都聽出了張若嫣話中的含義。


    大聖並沒有接張若嫣的話,而是說:“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係。這是件喜事,應該高興。但也要冷靜一下,對你的表彰和升職,一定會招來不同的聲音。官場之中,曆來人事即政治。若嫣,別怪我給你潑冷水,要有心理準備。”


    張若嫣早已經知道這個公子看得深,想得遠。但她的確不知道該從哪方麵小心。


    九妹插話道:“你真是掃人興,能有什麽變故?這次張姐的功勞就是明擺著的。”


    畢小紅也說:“我看也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應該會有什麽改變吧?”


    大聖看了看大家說道:“從我認為的角度給你們分析一下,這次拉投資金如海功勞應該排第一,若嫣隻能算第二,這應該大家沒什麽異議吧?”


    大家都點了點頭,張若嫣也點頭稱是。


    大聖接著說:“這次孫書記為了避嫌,並沒有提拔金如海。就為這次表彰埋下了不公平的伏筆,他這也是無奈。以若嫣的年齡來說,現在升了副局,以後升到正局進入市委問題不大,所以孫書記的敵對方一定會從中阻攔。不一定能全盤否定你的這次升遷,但會旁生枝節,有些阻力,沒有那麽順利。”


    九妹聽了瞪著大眼睛說道:“我看你從一個奸商又變成一個政客了,你這麽一分析,好像真是那麽回事一樣。張姐別聽他的,他又沒從過政,哪懂這些?”


    張若嫣聽了,心中也有些打鼓。她喃喃地說道:“會後我的確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大部分人都說我太年輕了,不應該提的這麽快。”


    九妹有些驚訝地對大聖說:“還真讓你給說著了,那有可能不給升嗎?”


    大聖搖了搖手說道:“應該不會。以官場的規則來看,一把手說出來的話,大家即使有意見也會執行。但如果阻力大了,會打些折扣。我感覺升一定會升,但不一定會給你個好職位,說不準會是個大家都不愛去的崗位,美其名曰曆練曆練。”


    畢小紅也很佩服公子的這番分析,沒想到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富家公子,對國內官場的這一套也看得這麽透,她也越發地欽佩這個公子了。


    大聖看張若嫣有些氣餒的樣子,就安慰她說:“無論如何,若嫣的升遷都是可喜可賀的大喜事,喜事有些挫折才會更完美。要麽升上去了也會太浮,德不配位,反受其害。”


    張若嫣聽大聖這麽一說,才轉憂為喜,嗔罵他一句:“你才德不配位……!”


    九妹一聽,鼓掌笑道:“張姐說的太對了,他總是嚇唬人,而且每次都是烏鴉嘴,一說就準。”


    畢小紅也跟著開玩笑地說道:“那以後就讓公子多說些好事,讓這個烏鴉變成喜鵲,一說就中多好。”三個女人又都笑成了一團。


    大聖隻能在一旁又是苦笑。


    這時大郎進來通報:“金如海來了,就在外麵。”


    九妹趕緊拉起她們倆說:“讓他們聊,我們去逛街吧,難得湊一塊兒了。”三個女人嘰嘰喳喳興高采烈地相擁著出門逛街去了。


    看得門口的金如海愣了許久,自己就像是被冷落在一旁的小孩子一樣。他心想還是女人有優勢,這麽容易就打成一片,都快成一家人了。


    大聖看到金如海的失落,也不跟他解釋,隻是將他讓進房內。


    金如海見到大聖,很高興地說:“這麽久未見公子,真是有些思念。公子不在這裏,我好像缺少了主心骨一樣。”


    大聖搖頭笑了笑說:“此番回去,是向總部匯報一下東海這邊的進展,和今後發展的規劃。正好趕上那邊有些事要處理,所以耽擱的久了些。剛回來還不知道你們這邊的進度如何,銀都茂開始啟動了嗎?”


    金如海有些為難地說:“我和銀都的畢總談了兩輪,她隻同意讓我們入30%的股份。她堅持占大股,我這城投集團的老總要在她的手下做事嘍!”


    大聖看著金如海失望的表情,知道他有些麵子上下不來,就對他說:“銀都本來就是畢小紅和唐天德的,現在他們也並不缺少資金。能讓出這三成的股份,完全是看在你城投集團這塊招牌和你金總的麵子上。合作是要一步一步慢慢來。當大家初步合作很順利,對雙方都有了一些了解之後,才能深層次的合作,不能急於一時。你要做的是要先邁進一條腿,才有可能讓整個身體進來,要麽你隻能一直是個門外漢。所以我認為你先進來,其他的不要計較,這才顯出你的大度和氣量。”


    金如海一聽就知道,這些都是大聖公子定下來的,畢小紅隻是個執行者。看來自己和公子的關係是要慢慢才能緩和。怪誰呢?隻能怪他自己。


    他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手,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馬上醒悟般地拍了一下腦門,對大聖說:“哎呀!多虧公子教誨,政府的官當久了,總是放不下這些麵子。我聽公子的,絕無二話。”


    大聖語重心長地對金如海說:“論交情,理應咱們更深一些,我是真心希望你們倆能精誠合作,大好的局麵還在後麵。我還會加大投資的力度,不希望看到你掉隊,我真心希望你能成為我們隊伍中的一員。”


    金如海聽了也很感動,他聽出這是公子的肺腑之言,所以他是真誠的點了點頭,對公子保證說:“前麵的我不好意思再提了。公子,看我後麵的表現吧!我做出個樣來給大家看看。”


    大聖笑著對他說:“金總言重了,不要背什麽包袱。我們大家都還是你的朋友。有利益,我們是不會忘記朋友的。”


    金如海心懷感激又發自肺腑的和大聖說起了心裏話。


    他對大聖說了這次表彰大會的事,心中雖有不滿,但也知道是自己犯錯在先。


    大聖勸戒他說道:“金總如此交心地同我講,那我也毫不保留的同你分析一下。這次表彰,看起來張若嫣得到了升遷,而你功過兩抵。但實際上,張若嫣要承受更多的正麵非議,而你會得到很多人的同情。有些人會拿你的不滿來議論孫書記的不是,這一點你要當心。你不能抱有對孫書記的不滿之心,因為你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搬倒了孫書記的這根大樹,你們這些樹底下的螻蟻也就沒有容身之處了。”


    金如海聽大聖的分析,嚇得他是一身的冷汗。他急忙起身拉住大聖的手說:“多謝公子提醒,不然我險些釀成大禍。我還真是對這次的表彰結果說了很多不滿的話,現在真是後悔。怪我想的不夠深,也難怪我嶽父這麽欣賞你,我真是差的太遠了。”


    大聖拉他坐下說道:“金總不必過謙,人總是當事者迷,也算正常。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維護孫書記的形象。再有就是,如果因為這件事,張若嫣受了一些委屈,你要多開導她一下,困難隻是眼前的,光明總在黑暗之後。”


    金如海有些納悶兒地問:“她還能有什麽委屈?這次就數她最風光了!”


    大聖歎道:“就是因為前麵太風光了,所以不一定能接受後麵的逆境,我隻是按理分析,不一定就會如此。隻是麻煩你多留意一些。”


    金如海點頭應允道:“公子真是老君的智慧,菩薩的心腸,總是早早就想到不利的一麵,更能提前應對,我以後真要多向公子學習。”


    大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金總的能力我是知道的,隻要找對了方向。以你的才華和處事的能力,絕對會大展宏圖。無論經商還是仕途,都是不可限量。”


    這時,聽到門外傳來了九妹幾個人的說笑聲。


    大聖無奈地說:“十裏之外都能聽到女人的氣息,這個世界才充滿了無奈和生機。”


    金如海豎起大拇指讚道:“公子這最後一句真是至理名言,一看就是看透了人生的本質。太一針見血了。”


    這時房門“哐”的一聲被推開,九妹第一個進來,大包小包的拎了兩手都是。後麵張若嫣和畢小紅也都是兩手不空。三個人滿臉緋紅,氣喘籲籲,一看就是從骨子裏的開心。


    大聖過來關心地問道:“三位女士,這回是徹底的開心了一回吧!一看你們心滿意足的表情,好像都年輕了幾歲?”


    金如海馬上諂媚地說:“那些賣服裝的應該白送你們衣服才對。”


    九妹不解地問他:“為什麽,人家傻呀?”


    金如海笑著說道:“三位美女貌似天仙,身比名模,穿了誰的衣服,那就等於給他們做宣傳一樣,沒和他們要廣告費就不錯了,怎麽能收你們的錢呢?”


    三個美女聽了都笑作了一團。


    張若嫣笑著對金如海說:“曉茹姐就是被你這一張甜言蜜語的嘴給騙到手的吧?”


    九妹拉著金如海說:“下次你把曉茹姐帶上,我們幾個可以湊一桌麻將了。由我們幾個給你們把關,你們一定都會成為正人君子男人的楷模。”


    張若嫣哈哈大笑地說:“九妹,你這主意絕了,他不帶曉茹姐,我們去把她叫來,可以吧,金總?”


    金如海一聽,頭都大了,對九妹說道:“就你九妹一個,我都怕了!如果四個女人,我看劉老板的生意都沒法兒做了,還不讓你們把房頂都掀了?”


    畢小紅低頭想了一下說:“現在想想,如果當年我們家天德能早些認識大家,有我們這些人監督,他就不會把身體造成現在這樣了,九妹的話有些道理。”


    她這樣一說,讓本來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金如海附和道:“是的,是的,現在想想當初如果聽我們家曉茹的話,我也不會犯這麽大的錯。”


    九妹看到忽然氣氛冷了下來,有些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隻是開了個玩笑,不當真的。”畢曉紅拍了拍九妹的頭說:“大家都在誇你說的有道理。”


    金如海聽了畢小紅剛才的話問道:“聽說唐總已經康複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畢小紅歎口氣說道:“天德的身體是當年做生意落下的。天天應酬,喝酒喝的沒一天是清醒的。幾年下來,生生把身體喝垮了。又經過這次事件的打擊,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大家聽了都替她惋惜,氣氛又凝重了起來。


    九妹首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對畢小紅說:“你去求我哥唄,就他的辦法多,他如果肯幫你,死人都能救得活。”


    大聖笑罵她說:“淨說胡話,死人都救的活,那世上還會有死人嗎?”


    畢小紅情緒十分低落地說:“聽天由命吧!福禍都是自己結的業,怨不得旁人。”


    大聖安慰她說:“你也不用太灰心,辦法總會有的,大家多努力。”


    畢小紅忽然想起了剛見到大聖時的那句話,和大聖同時說了出來:“希望就在明天。”兩個人的眼中好像同時放出了光芒。


    張若嫣在一旁看到公子和畢小紅兩人對視的目光,內心一陣淒涼……!


    她發現畢小紅無論相貌和身材都和公子是那麽的般配。而她自己則相形見拙,隻能算是單相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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