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酒醒後的況小遊在廖星辰的陪伴下來到了公司。他們剛到公司,程餘便將廖星辰叫到了辦公室,叮囑其今後要少喝點酒。真要出什麽意外,對誰都不好交代。廖星辰卻無辜而又委屈地表示,這事真不能全怪她,是況小遊說心裏難受,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地喝,怎麽勸都勸不住。還告訴程餘,看得出來況小遊是真的很愛他,比她還更愛。聽著這些話,程餘忙製止其繼續說下去,意味深長的告知廖星辰,這並不是愛,隻是心存遺憾。假若現在過得很幸福,又怎還會想起他來呢?


    廖星辰剛準備要離開程餘辦公室時,程餘讓其轉告況小遊今晚請她吃飯。並對廖星辰發出邀請,若是有空也一起。廖星辰是個明白人,程餘請況小遊吃飯一定是有話要說的。便婉言謝絕,晚飯就不陪他們一起了。但吃完飯後,可以將況小遊送她家中去住。程餘見廖星辰如此說,也就不再勉強。


    下班後,程餘開上車帶上況小遊朝吃飯的飯館而去。車上,程餘稍有責備:“你昨晚的行為欠妥。喝多了酒,也不能讓人家星辰跟著你一起受累。”況小遊酒醒後也深感內疚,莞爾一笑:“還有讓你陪著受苦。對不起。”程餘歎了一聲:“不管怎樣,你都應當要愛惜自己才好。這樣下去可不行。”況小遊將頭轉向窗外:“我知道了。會好起來的。”程餘見她如此說,也就不再言語,專注著開車。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程餘將車停在一家酒店門口,領著況小遊上到二樓餐廳,要了一個小的包廂,點好菜。待服務員上菜時,程餘便邀著況小遊動筷。況小遊卻遲遲不動。程餘見了,詢問:“不合胃口?”況小遊訕訕一笑:“我想喝點酒。”程餘婉拒:“昨天你喝多了。今天酒就免了吧。”況小遊堅持:“來點吧。喝點酒,好說話。”程餘見她一味堅持,便要來一支紅酒。


    酒剛倒好,況小遊率先端起杯來:“很久沒有這樣兩個人一起吃飯了。我們碰一個。”程餘叮囑:“少喝點,喝慢點。”況小遊哪裏聽得進程餘的話,一飲而盡。


    見況小遊這般作態,程餘隻好出言提醒:“小遊,別這樣喝。容易醉。”況小遊不以為然,反倒是一臉憂鬱:“醉了挺好。這樣就不知道痛了。”


    程餘搖了搖頭,語氣深沉:“小遊,有些事過去了終歸就過去了。不管怎樣努力,終歸都將成為過往。”對於程餘的話,況小遊也懂,然而,她又似乎放不下,端起酒杯,深酌一口:“往事不堪回首,是吧?”程餘解釋:“不是不堪回首。隻是,往事終歸隻是往事。不管是你,是我都應當向前看。”


    況小遊並未答程餘的話,隻顧喝著酒。程餘見了,深怕她又喝醉,忙伸手攔住她端杯的手:“少喝點。”況小遊拿開他的手,疑惑的看著他,眼神裏充滿期待:“你這是關心我,還是心疼我?”


    麵對這個問題,程餘搪塞:“算是關心吧。”況小遊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苦笑:“算是吧。我真是好傻,好蠢。明知不可能了,卻還要異想天開。”見況小遊如此神態,程餘多少有些擔憂,便好言安慰:“你不蠢,更不傻。”況小遊無奈地笑了笑:“還不蠢?不傻?若不蠢不傻,當初我怎麽會選擇離開你?你知道嗎,離開你時,我也很心疼。可最終我還是選擇了他。”


    坦率而言,程餘當初對況小遊是真心去愛,也曾對她的選擇存有不滿。但他冷靜過後,也就釋然了。


    程餘勉強一笑,語氣平和:“換個角度來看,當年你的選擇沒錯。愛情,需要金錢。這個世界上,愛情不單是情感上的付出,更多的是物質上的給予。給不了物質,談愛情是自私的行為。所以,我理解你當初的選擇。”


    況小遊苦笑著,深酌一口酒,歎息:“人有時候,目光總是短淺的。總會被眼前的一些事給迷惑了雙眼。”程餘勸慰:“這跟目光短淺沒有關係。現實本就是如此殘酷。”豈不知,程餘的勸說反令況小遊的情緒,更加的波動起來。


    現實何其不殘酷?又是多麽的喜歡看笑話?當初若不是因為現實或許她現在的生活也不會是如今的模樣。況小遊又將杯中酒喝盡,放下酒杯後,突然問道:“老爺子,你可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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